胡言乱语的功力已经养成,他为自己的机灵点了个赞,却见得刚才还是正常模样,这会儿已经变得可怖。
房间里没了无声,金元咋舌,他就说二十好几不娶太太指不定是有点毛病,怎么可能一下就这样呢?
孟非臣逗弄的把他往前滑了点,刚刚好坐在那:
“小少爷一点也不乖觉,真当我脾气和你那祁先生一样好呢?”
金元眨眼,羽睫濡成一个个小结,不大舒服,他揉了揉,觉得莫名其妙,孟非臣还算有自知之明,可是干嘛要在这时候提祁沿明?怪别扭的。
“孟帅脾气怎么会不好呢?瞎说!”
“没瞎说。”
孟非臣碾去他眼下的湿漉,摁了摁,满意的听得一声软软的轻吟。
“就像现下,我心里火气大得很,想把小少爷扣在少帅府,扣在小楼里,先在床上做出真章来,再发个报,叫北平城的人都晓得我孟非臣娶太太了。”
金元眼睛瞪得圆溜,咽了咽口水,说笑呢吧?
“金廷芳若是上门来,就亮一排枪子,看他有没有胆。”
孟非臣叙述着,眼里不带笑意,语气森然:
“把小少爷伺候舒坦了,学乖了,就让你出小楼,伺候得小少爷离不开我了,再叫你出门。”
金元呆住了,这说的是人话吗?他怎么听不懂了?孟非臣认真的吗?他张了张嘴,几度要开口,说不出话来,最后才吐出句:
“现今公民均有自由之权利,拘禁人是犯法的,新政府就能揪你的错处治你。”
孟非臣看他认认真真复述新政府律例的模样,险些要破功笑出来:
“北平城,是我孟非臣说了算,新政府口头上惩戒一二,能拿我如何?”
金元思考了一下,还真不能,如今各大军阀割据,明面上都是听新政府的,领新政府的职务,实际各有各的算盘,新政府的正统军队数量不容小觑,却不足以把控所有地方,主要扎根在南市,没了孟非臣,他们还得再指派人,可那些军阀个个都不好说话,算起来还真是个麻烦事。
怪道人人都想学那些大帅,个个都是活脱脱的土霸王,他面前这个更霸道,说的话混账到没法听。
金小少爷气得不行,绷着脸问:
“你说认真的?”
孟非臣敛了眸,半真半假,他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得了个漂亮小少爷,自然想尝尝床上的痛快。
只是顾虑着小少爷年岁小,倒也还能忍,可是把人抢回家这事,确实叫他一想起来就畅快,甭管男女,对喜欢的人总是有占有欲,天天整得跟偷情的算怎么回事?
他唇角挑起,捏了捏金小少爷的面颊:
“是,小少爷怎么说?”
金元轻轻哼了一声,我怎么说?你权势滔天,你威风,我当然认怂了,兜兜转转,孟非臣还是喜欢玩强取豪夺的戏码,老土死了!奇闻日报都不稀得登这样俗套的话本小说。
他哼哼唧唧的:
“我说什么呀?孟帅这么威风,吓得我说不出话来啦!”
孟非臣看他阴阳怪气、挤眉弄眼的模样,滑稽又可爱,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怎么看不出小少爷被吓到了?”
分明有恃无恐,嚣张着呢。
金元觑了他一眼,不吭声,表情无辜,都说了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孟非臣看着他紧抿得嘴唇,空出手来,粗粝的大拇指腹在唇周慢慢游离,拨弄的时候还能见着点猩红。
“时下新兴职业,演员,和唱戏的不大同,只演不唱,倒是很适合小少爷。”
他手上的茧子又粗又厚。
有点痒和疼。
金元咬了一口,就嫌弃地“呸呸呸”吐出去。
孟非臣盯着手上的牙印,哼笑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出条件:
“小少爷哄哄我,就放你回家。”
金元转回头,孟非臣哪里那么好说话了?
即使冬日穿着厚实,也无法阻挡汹涌澎湃的热意,毫无保留的过渡而来,这叫人怎么信啊?
孟非臣看他怀疑的小眼神,抬起手腕转向他:
“都是我伺候小少爷,也该轮到小少爷伺候我一回,孟某要求不高,转到这,亲得我舒坦了就行。”
无耻!
金元看着分针指的位置,亲那么久,嘴都得亲烂了!还说什么伺候,明明得趣的是他自己!
孟非臣手回手,干脆手臂大掌靠在沙发靠上,嘴角蓄着笑:
“我说话算话,而且,这本来也是情人的义务,小少爷得了便宜还要犹豫?”
金元被他说得脸颊浮粉,好似沾了点桃花胭脂。
孟非臣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只是这个人行事作风都霸道,还没有个节制,总是要叫他喘不过气来才肯松口,等他缓过劲又立马堵了上来。
他实在吃不住劲,而且亲得疼了,吃东西也不方便,这可怎么行,吃可是一天中最大的事,孟非臣长得再俊也不能吃啊!
吊炉烧饼、炸糖耳朵、爆肚、烤鸭………这些热气大的吃食,嘴巴要是不痛快,吃起来也不痛快。
因而金小少爷才哄着人说冬日寒燥,要养精蓄锐,少贪欢,实则在情事上他是不贪欢,在吃食上就纵情多了。
“真的?”
他犹豫的问。
“真的。”
孟非臣见他认真思索,当真是好哄极了,怎么金廷垣的精明和金廷芳的通透一点没学到,若不是刚好金廷芳在西宁城碰见了带回来,这样漂亮又好哄,还不知道会被什么人骗去。
碰了碰腰间的枪,即使是睡着也要放在枕下,算是熟悉的老朋友了。
他轻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金小少爷已经慢慢凑近了。
脸贴得紧,那也是,金元红着脸不知道怎么下手。
顿了顿,他纠正自己的用词,是下嘴!
他倒是看过电影里接吻,可是又不知道他们里边是什么情形,和孟非臣亲嘴时则是孟非臣完全占据主动地位,完全掌握了他的心神,被孟非臣卷携着沉沦,他浑身发热,呜咽得说不出话来,只顾着怎么喘气换气了。
想到这,金元真有点心虚,好似他真的一直是被伺候得那个,主动的时候就浅浅贴一下,和亲小黄狗一样。
孟非臣可不是小黄狗,是大型猛兽,亲一下不够。
他捧着面前凌厉冷峻的脸,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亲嘴吗,他都和孟非臣亲过那么多次,照搬就是,要叫孟非臣知道他的厉害!
手背被粗糙燥热的掌心覆住,他眨眼:做什么?
孟非臣眼神戏谑:
“小少爷怎么还不开始,做事这么不妥帖,我可不买账。。”
猛的,金元红了眼睛,也得给人点准备时间啊,催什么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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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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