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元在堂屋里盯着于壹壹练字,一边还吐槽:“谢知青肯定要被他们讹上了。”
姜秀兰坐在他对面纳鞋底:“元元,你挺关心谢知青?”
刚还拉着不让人上山。
于元古怪的皱着脸:“他走路都虚了,跟醉了的赵大华一样,到时候下山还要辛苦大家多抬一个,我是心疼我哥。”
姜秀兰笑了起来:“在你哥面前怎么不卖这个乖,跟我说可没用。”
“哼,我才不稀罕呢。”
练字的于壹壹抬起头看了他小叔一眼,捏着铅笔一笔一划的练字。
于元单手撑着下巴:“赵大宝他爷爷怎么会摔深坑里?”村里人都知道那地方,在深山边缘的一片非常茂密的林子里,大家都避着走啊。
姜秀兰给线打了个结,沉思片刻:“估计也喝醉了。”
还真是!
过了快一个小时,于元去开门,卫定翕伫立在门槛外,只是身上都是泥土蹭出来的痕迹,衣服也皱巴巴的:“小于同志,于大哥去还梯子了。”
“卫知青……”
于元疑惑,怎么去救个人,称呼都变了?他大哥对卫定翕观感这么好吗?
卫定翕:“他要晚点回来,我来先跟你们说一声。”
“嗷,好,今晚辛苦了,你快回去洗澡,早点休息吧。”
于元虽然很想知道赵大福怎么摔下去的,还是让人先回去休息了。
“嗯,谢知青回去了吗。”
于元小脸疑惑:谢知青?谢寄书?他们关系很好,为什么要特意问谢寄书?卫定翕在东方红大队玩的最好的难道不是他吗?
“回去了……”
“小于同志没有留他吃饭吗?”
吃饭?
于元不可置信,为什么要留谢寄书吃饭啊?他是什么大地主吗?余粮这么丰富?
地主也没有这么大方的啊?
而且他们今天吃的可是十天半个月才能吃上的面条!
谢寄书又没有请他吃兔子,凭什么让他到自己家吃饭?
他于元可从没有做过亏本生意啊!
少年的想法几乎都写到脸上,一路上心情沉闷的卫定翕眉梢略微上扬,语气轻松了不少:
“我还以为,小于同志这么关心他,一定会留他下来吃晚饭呢。”
于元皱了皱鼻子:卫定翕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
卫定翕:“看来是我理解错了。”
听得出来声音还有些愉悦,于元更加奇怪了。
卫定翕看着他扭曲的小表情,唇角勾起,微微俯身,向他探出手。
???
在身形高大的卫定翕面前,于元小小一只,他小小后退了一步,像小动物退回自己的安全领域,桃花眸瞪得圆圆的:他要干嘛啊?手上还有泥呢!好脏啊!
888:重点是脏吗?
卫定翕在快要碰到白软脸颊的一瞬间收回了手:“忘了手还沾着泥,小于同志的领子有点翻了。”
于元摸了摸领子,没有啊?
“元元。”
堂屋里传来姜秀兰的声音:“是你哥回来了吗?”
“不是……是卫知青,哥要晚点。”
于元退回门槛内:“卫知青,你快点回去吧。”
卫定翕略一挑眉:“晚安。”
“安安安。”
于元的表情好像在说“赶紧跪安吧。”
他一边往堂屋走一边跟888抱怨:
【这个卫定翕说话没头没脑的。】
【而且他手那么脏居然想碰我的衣服,哼!】
888:???不脏就可以碰了?
于元抖了抖袖子,他可是刚洗过澡的,衣服还是干干净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