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在我死后，你们末日诸王也没能撑多久啊。”
视频通话中的李晴月嘴角微挑，语气带着些讥讽。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确实漂亮得惊人，一张精致的俏脸，妆容冷艳，中长的黑发梳了一个马尾，一套简洁的黑色高领针织衫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干练。
她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饰品，但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强大的自信。
“我只有一个问题，风暴之王，我在蜀都的布局被你打乱了，你是故意的吗？”
视频中的李晴月说出了第一次模拟时类似的话。让赵潜心中有诡异的感觉，就像自己真的在玩什么嘎啦game一样。
赵潜下意识地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仅剩39点的理智值给他带来一个精神恍惚的状态，再加上昨晚打了一个晚上的游戏，全靠今天一系列离奇的经历刺激着他现在不会直接睡过去。
谁tm能想到本来以为就是去公司交个工牌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赵潜仔细回忆着之前多次模拟中李晴月的反应，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不能让这娘们察觉到异常，最起码是不能表现得太强硬，以免让这娘们觉得已经派出的部队不保险，最后再追加几队人马过来。
“如果我说只是意外，你信吗？”赵潜叹了口气，也不再压制自己现在的虚弱，神情疲惫道，“我只是去辞职的，结果你在公司的布置搞出了一扇灾难之门，我帮你解决了麻烦，你应该感谢我才是。至于我从门里得到的那个权限，如果关系到你在蜀都的布局，你可以随时收回去。”
而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视频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李晴月心中警兆大作，纤细的食指下意识地敲击着办公桌的桌面。
她发现了不对劲，不是赵潜的话有什么不对劲，而是赵潜现在的状态。
从她刚刚调出的子公司监控中来看，在赵潜和那个实习员工离开公司前，精神状态还是正常的。
为什么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这家伙的理智值会跌落这么多？
这让她联想到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晴月语气迟疑道：“我相信你的说法，只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
赵潜啧了一声，一边揉着太阳穴缓解脑子里的阵痛，一边随口回道：“别说废话了李晴月，你要搞什么随便你，只要不来妨碍我。”
糟了，语气好像有些重？
精神恍惚控制不住情绪，一想到这死娘们在模拟器中连续搞死自己四次，赵潜就觉得心中按捺不住的火气。
然而，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李晴月说出了一句让赵潜意想不到的话。
“合作吧，赵潜。”
赵潜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就被李晴月打断道。
“原本我打算提前杀了你。”
在赵潜愕然的眼神中，李晴月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们也许可以合作。你现在急需恢复理智和抑制灵能的手段对吧？这些我可以提供给你，并且你从灾难之门中获得的那张A5员工权限卡，对应着一座中子科技和官方部门一同建设的末日基地的部分权限，这座基地在启用后预计可以为10万左右的人类幸存者提供庇护和食物，在未来规划上这座基地还会具备建设大型圣枢的生产能力。”
“说实话，因为灾难之门产生的现实变化直接锚定了未来，我虽然撤销不了你的权限，但是通过调整组织结构将你的权限稀释掉还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我们合作，我可以承认你在这座基地股份。”
“啊？”赵潜继续愕然，这是模拟器中未曾展开的路线，因此一下子给他脑子干宕机了。
他一度以为这娘们是铁了心要杀他，结果他现在有了自保的实力，这娘们又突然合作上了？
他能察觉到这一次李晴月提出的合作和模拟器中提出的合作是两码事。
模拟器中的李晴月提出的合作纯粹是糊弄他玩的，从来没有透露这个A5级员工权限原来关联着一座提前建好的末日基地，更别说将杀他的这件事直接说出来了。
并且，赵潜也理解了为什么模拟器中的李晴月会在组织框架上他安排一大堆上级和下级，原来这个员工权限是她这个中子科技总裁都撤销不掉的。
“怎么样？基地的具体运作不需要你操心，只需要你在基地遭遇风险时提供战力援助就行了。”
李晴月表情认真，等待着赵潜的回复。
“我需要考虑一下。”赵潜思量半天，还是没有立刻给出答复。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极度危险，如果可以避免冲突，赵潜也不是说一定要把她弄死。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你对基地的权限我也撤销不掉。短时间内我这边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协助的地方。”李晴月再次浮现出自信的笑容，“三个小时后，我会给你送来一些你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随后，没等赵潜回复，李晴月便挂断了通讯。
赵潜将手机扔到一边，使劲揉着太阳穴。
他现在只剩下了39点理智值，再模拟一次，理智就跌破30了。
赵潜连忙在微信上联系薇傲天，得到了果然如此的答复。
理智低于30，负面状态将进一步增强。
而且恢复理智也没有太好的手段，除了一些特殊道具和天赋，就只剩下老老实实睡觉一个手段。
赵潜也不敢确定三个小时后是一支更加庞大的雇佣军部队还是真的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
上京，中子科技大厦，总裁办公室。
挂断电话之后，李晴月沉默良久。
在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中，打开的文档中罗列了赵潜全部的个人资料和近一个月以来所有的行动轨迹和遭遇的事件。
赵潜，26岁，毕业于蜀都科技大学。
其父母在十年前死于空难，学业由其父母生前好友李建昌，一个本地的小企业家资助完成。
三年前进入中子科技蜀都商业公司担任基层销售，一直以来业绩平平。
一个月前，任职年限达标进入转正竞聘期。面对竞聘考核，赵潜与蜀都本地的建昌建材公司进行交涉，达成初步的合作意向。
在合同即将签订，赵潜即将顺利度过考核的时候，被公司同事林倩指认性骚扰，被警方拘留五天并被总部人事部门取消转正资格。
其后请假在家休养，期间很少出门。
直到今天上午，在内部管理系统提出离职申请，前往公司进行交接。
乍一看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但是李晴月知道，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