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上的冰霜还没化透，林羽指尖的灵炎却迟迟不敢落下。羊皮卷上的蛇形图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两只蛇眼的位置恰好有两个针孔大小的洞，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戳穿的。
“要打开看看吗？”冷轩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总觉得那图案透着股邪气，尤其是蛇尾缠绕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和黑暗符文相似的纹路。
苏瑶按住林羽的手，冰灵之力顺着指尖漫过木盒，在盒盖边缘凝成一层薄冰：“等等，这木盒有夹层。”她用指甲抠住盒底的凹槽，轻轻一旋，盒底“咔哒”一声弹开，露出里面的暗格，暗格里躺着半片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却依旧能照出人影。
“是青铜镜的碎片。”林羽拿起镜片，突然发现镜面的边缘有磨损的痕迹，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另一半会不会在……”
“在黑暗使者手里。”冷轩接过镜片，对着月光举起，镜面上的灰被风吹散，映出三人的倒影，倒影背后竟站着个模糊的黑影，正对着他们缓缓抬手。
三人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界碑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像条苏醒的蛇。
“幻觉？”苏瑶握紧了冰棱，掌心沁出冷汗。
“不像。”林羽将羊皮卷铺在界碑上，用灵焰点燃枯枝照明，“你们看蛇眼的洞，大小刚好能穿过青铜镜的碎片。”他把半片铜镜扣在图案上，碎片的边缘与蛇眼的孔洞完美契合，镜面上的灰被灵炎烤得剥落，露出里面刻着的细密符文——竟与老者镇灵符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冷轩突然明白，“老者不是被符文反噬，他是用自己的精血激活了镇灵符，这青铜镜碎片，就是启动符阵的钥匙。”
苏瑶的指尖拂过镜面上的符文：“可这只是半片，另一半……”
话音未落，界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背面的石缝里渗出黑色的汁液，像极了之前侵蚀灵界的黑暗粘液。林羽迅速用灵炎烧开汁液，却发现汁液落地的地方，正慢慢浮现出和羊皮卷上一样的蛇形图案，只是图案里的蛇是纯黑的，眼睛的位置空着，像两个黑洞。
“它在复制图案！”苏瑶的冰棱掷出，却被黑色汁液腐蚀成水汽，“我们得毁掉羊皮卷！”
“不能毁！”林羽按住她的手，灵炎在羊皮卷周围织成火墙，“这上面的符文是唯一能克制黑暗的，毁掉它，我们连对抗的法子都没了。”他突然想起老者的话——“别像我一样被它缠上”，难道老者早就知道，黑暗符文能通过图案复制自身？
就在这时，青铜镜碎片突然发烫，镜面映出的黑影越来越清晰，竟与黑暗使者的轮廓重合。黑影的手中似乎握着什么，镜面的反光里，隐约能看到另一半青铜镜的边缘。
“它想要这半片镜子！”冷轩的雷电之力凝聚成网，将青铜镜护在中央，“只要凑齐两片镜子，或许就能知道黑暗使者的弱点！”
黑色汁液越涌越多，蛇形图案在界碑上不断扩大，两只蛇眼的黑洞正对着羊皮卷上的孔洞，像是要把图案整个吸进去。林羽将灵炎催至极致，火墙却被汁液一点点侵蚀，羊皮卷的边角已经开始发黑。
“苏瑶，冰住我的灵炎！”林羽突然喊道，“冷轩，雷电劈向蛇眼的位置！”
苏瑶立刻会意，冰灵之力顺着火墙蔓延，将灵炎冻成冰火交织的屏障，暂时挡住汁液的侵蚀；冷轩的雷电之力精准地劈在羊皮卷的蛇眼孔洞上，青铜镜碎片在电流中爆发出刺眼的光，镜面上的符文与羊皮卷上的图案产生共鸣，竟硬生生将黑色汁液逼退了半寸。
“有用！”林羽大喜，灵炎与冰力配合得愈发默契，冰火屏障上甚至浮现出镇灵符的纹路，“再加把劲！”
可汁液的反扑越来越猛，界碑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会坍塌。林羽的灵炎渐渐微弱，苏瑶的冰棱出现裂痕，冷轩的雷电也开始不稳，三人的灵力消耗都已濒临极限。
“把镜子给我！”苏瑶突然喊道，冰灵之力猛地爆发，将冰火屏障推向黑色图案，“我知道怎么用了！”
林羽将青铜镜碎片抛给她，苏瑶接住碎片，竟直接将其按在界碑的黑色图案上！碎片与图案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黑色汁液像被灼烧般惨叫着退缩，图案上的蛇眼黑洞被金光填满，镜面上的符文顺着图案蔓延，将整个黑色蛇形都染上了金色。
“这是……”林羽看着金色的蛇形图案渐渐融入界碑，突然明白了，“这不是复制，是净化！”
苏瑶喘着气，指尖的冰棱已经碎成粉末：“老者的镇灵符是引子，青铜镜是钥匙，我们的力量……是燃料。”她举起手中的半片镜子，镜面映出三人狼狈却带着笑意的脸，镜边缘的磨损处，似乎与记忆中黑暗使者腰间的挂饰轮廓重合。
界碑的震动渐渐平息，黑色汁液被金光彻底吞噬，只在石面上留下淡淡的金色纹路，像给界碑镀了层光晕。林羽捡起羊皮卷，发现蛇形图案上的针孔里多了点金光，与青铜镜碎片的光芒遥相呼应。
“另一半镜子，肯定在黑暗使者身上。”冷轩望着远处的黑暗，雷电之力在指尖跃动，“下次见面，就是我们赢了。”
林羽握紧羊皮卷，突然笑了：“不一定下次，说不定……他已经在来了的路上。”
话音刚落，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武器，灵炎、冰棱、雷电在夜色中交织，比星光还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