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血祭疑云与番茄酱妙用
夜色如墨，鄱阳湖深处废弃船阵的舱底，寒光一闪，东厂档头吴老二狞笑着将那柄关乎所有人命运的碧云剑，狠狠刺向被缚住双手、面色惨白的建文帝心口！陈文昌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潮湿、腐朽的木料气味混杂着水腥，充斥着这艘被遗弃的楼船底层舱室。这里曾是鄱阳湖水师辉煌的见证，如今却成了东厂番子们临时的巢穴与刑场。仅有的光线来自墙壁上插着的几支松明火把，跳跃的火光将吴老二那张因贪婪而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地狱恶鬼。
“陛下，奴才借您龙血一用，开启这通天之器，想必您也会含笑九泉吧？”吴老二的声音尖利而亢奋，他手中那柄相传为洪武帝秘藏的碧云剑，剑身似有流水暗纹，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蓝光。剑尖，正对准了被两名番子死死按住的建文帝朱允炆的胸膛。
建文帝闭目不语，多年的流亡生涯早已让他看淡生死，唯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他并非惧死，而是不甘——不甘心这蕴含着他回归现代唯一希望的“时空密钥”，竟要以如此荒谬血腥的方式被玷污、被夺走。
舱室角落，张一斌和罗子建被牛筋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愤怒的“呜呜”声，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欧阳菲菲被单独绑在另一根柱子上，她紧咬着下唇，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绝境中找出一线生机。他们一路追踪至此，却低估了吴老二的狡诈，不慎中了埋伏。
陈文昌的位置稍好些，他被捆在靠近舱门的一堆破烂渔网旁，或许是番子们觉得这个看起来文弱、一路上还总惦记着那罐怪异“辣酱”的书生威胁最小。此刻，他正利用渔网的遮掩，极力扭动着手腕，试图去够腰间那个看似不起眼的皮质小包——里面装着他的“宝贝”：一罐号称“魔鬼椒”级别的自制超浓缩辣椒酱。
“吴档头！”欧阳菲菲突然开口，声音清冷，试图吸引注意力，“碧云剑乃通灵神物，岂是凡俗血祭所能驱动？你如此莽撞，不怕神器反噬吗？”
吴老二动作一顿，狐疑地看向欧阳菲菲：“哦？你这丫头片子，懂得倒多。那你说说，该如何激活此剑？”
欧阳菲菲脑中回忆着之前在地下密室发现的只言片语，结合现代知识推测，故意说得玄之又玄：“古籍有载，‘碧云非铁非金，乃天外奇石，纳月华之精，需至诚之念，非必杀戮之气’。强行血祭，恐引能量暴走，剑毁人亡！”她刻意加重了“能量暴走”几个字。
吴老二将信将疑，他虽利欲熏心，但对这些神鬼之事终究存有几分敬畏。他看了看手中碧云剑，又看了看一脸“高深莫测”的欧阳菲菲，一时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陈文昌终于用手指勾开了皮包搭扣，小心翼翼地将那罐辣椒酱摸了出来，藏在掌心。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猛地将罐子朝吴老二的方向掷去，同时大喊：“妖孽！看我用黑狗血破你邪法！”
那陶罐划出一道弧线，不偏不倚，正砸在吴老二脚边！“啪”的一声脆响，陶罐碎裂，里面粘稠、鲜红如血的辣椒酱瞬间四溅开来！
“啊！我的眼睛！！”吴老二猝不及防，被溅了满脸满眼。超浓缩辣椒酱的威力瞬间爆发，如同烈火灼烧，剧痛让他惨叫出声，手中的碧云剑“哐当”一声脱手掉落。旁边的番子们也遭了池鱼之殃，被辣味刺激得涕泪横流，咳嗽不止，舱内顿时乱作一团。
“就是现在！”张一斌趁按着他的番子分神，猛地发力挣脱，一个标准的跆拳道侧踢将另一名番子踹飞。罗子建也同时发力崩开绳索，扯掉嘴里的布条，如同灵猿般蹿出，目标直指地上的碧云剑！
混乱中，罗子建抢先一步触到了冰凉的剑柄。然而，就在他手指握住剑柄的瞬间，异变陡生！
“嗡——”
碧云剑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剑身上那些原本静止的流水暗纹仿佛活了过来，开始缓缓流动，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光晕。整个舱室无风自动，灰尘簌簌落下，松明火把的火苗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得忽明忽暗，疯狂摇曳。
“怎么回事？”张一斌刚解决掉身边的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惊得一愣。
欧阳菲菲急道：“子建，快松手！能量不对劲！”
罗子建也想松手，却发现那碧云剑如同磁石般牢牢吸附在他的掌心，一股灼热感顺着手臂蔓延，而那蓝色的光晕越来越盛，甚至开始有细小的、如同电弧般的蓝白色光芒在剑身周围跳跃、闪烁！
“它……它在吸我！”罗子建感到一阵虚弱和心悸，仿佛自身的精力正被这柄诡异的剑快速抽取。
陈文昌也惊呆了，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那光芒大盛、引发舱内能量紊乱的碧云剑，喃喃道：“不是吧……难道我的辣椒酱……真的激发了什么？”
“是‘血祭’！”欧阳菲菲瞬间明悟，脸色煞白，“我明白了！古籍所说的‘至诚之念’、‘非必杀戮之气’，可能指的是特定的生物能量场，或者……就是指模！子建刚才抢夺时，手上的汗水、甚至是极微小的皮肤破损，无意中满足了某种生物识别条件！但这能量太强了，超出了安全阈值！”
舱外，原本还算平静的湖面开始掀起波澜，乌云不知何时汇聚，低低地压在船阵上空，隐隐有闷雷声传来。
吴老二捂着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这宛如神迹（或者说魔境）的一幕，又是恐惧又是狂喜：“哈哈哈！激活了！神剑激活了！快！快把剑夺过来，献给皇上！”
番子们强忍着辣痛，再次围拢上来。张一斌和陈文昌立刻挡在似乎被“黏”在剑上、状态不对的罗子建身前。欧阳菲菲奋力挣脱绳索，冲到建文帝身边，替他解开束缚。
“欧阳姑娘，此剑……似乎与往日不同。”建文帝看着光芒越来越盛，甚至开始轻微震颤的碧云剑，眼中充满了忧虑。
罗子建感觉半边身体都麻木了，那剑仿佛一个无底洞，不仅要吸收他的体力，似乎连他的意识也要被拉扯进去。蓝色的光晕已经笼罩了他持剑的整条手臂，剑尖处，一点极度耀眼的蓝白色光芒正在凝聚，发出“噼啪”的轻微爆响，危险的气息弥漫整个船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楼船猛地一阵剧烈摇晃，仿佛被水下什么巨物撞击！舱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木板裂缝骤然扩大。
“轰隆——！”
一道刺目的闪电撕裂天幕，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舱外甲板上不知何时多出的几道矫健黑影，以及更远处湖面上，悄然逼近的、悬挂着陌生旗帜的数艘快船！
罗子建手中的碧云剑仿佛与天上的雷霆产生了共鸣，剑尖那点光芒骤然爆发，一道细小的蓝白色电蛇猛地窜出，击打在旁边的舱壁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坑洞！
能量失控了！内外交困，他们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与不明身份的来袭者？碧云剑是会带他们回归现代，还是将所有人彻底埋葬在这六百年前的鄱阳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