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冷青棠的绣春刀法》
\"该死，这明朝的夜也太黑了。\"张一斌摸着墙根前进，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一扇半掩的雕花木门里。
扑鼻而来的脂粉香让他打了个喷嚏。借着窗外月光，他看到梳妆台上铜镜反射的冷光，床榻上挂着藕荷色纱帐——这分明是间闺房！
\"采花贼！\"一声娇叱从背后传来，张一斌还没来得及转身，冰冷的刀锋已经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等等！这是个误会！\"张一斌的喉结在刀尖下艰难滑动，\"我在找我朋友...\"
\"闭嘴！\"持刀女子手腕一抖，刀背重重敲在他后颈，\"锦衣卫办案，尔等宵小也敢狡辩？\"
张一斌疼得眼前发黑，却捕捉到关键信息——锦衣卫？借着对方转身点灯的间隙，他终于看清袭击者的模样：二十出头的年纪，杏眼樱唇，束着男子发髻，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腰肢纤细。最醒目的是她腰间那柄造型奇特的短刀——刀身微弧，刀鞘上雕着飞鱼纹。
\"看什么看？\"女锦衣卫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绳索，\"最近南京城连环采花案，没想到今日叫我冷青棠逮个正着。\"
\"我真不是采花贼！\"张一斌急中生智，\"我是...是东厂的暗桩！\"
灯花\"啪\"地爆响。冷青棠的动作顿住了，她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奇装异服的男子——短发，穿着古怪的深蓝色短打，腰间别着个会发光的铁盒子（手机）。最可疑的是他脚上那双鞋，鞋底花纹精细得不像当朝工艺。
\"东厂？\"冷青棠突然扯开他的衣领，\"那你说说，东厂提督吴公公左眉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张一斌额头沁出冷汗。他哪知道什么吴公公，这名字还是前几天听茶楼说书人讲的。就在他绞尽脑汁编造时，冷青棠突然从他内袋摸出个硬物——是那个该死的充电宝！
\"妖器？\"冷青棠如临大敌地后退半步，充电宝在她手中突然亮起蓝光，吓得她差点脱手。
\"这是...法器！\"张一斌急中生智，\"能引九天雷霆！\"
冷青棠的表情变得凝重。三天前指挥使确实密令各地锦衣卫留意\"操奇技淫巧之妖人\"，据说与建文帝余党有关。她利落地将张一斌双手反绑：\"押你去南京，自有分晓。\"
黎明时分，二人行至栖霞山麓。张一斌注意到冷青棠腰间鼓鼓的锦囊——那形状分明是卷轴！会不会和同伴失踪有关？他正琢磨着，突然听见箭矢破空声。
\"小心！\"
冷青棠反应极快，绣春刀出鞘劈落两支暗箭，但第三支擦过她右肩。她闷哼一声，伤口瞬间泛出诡异的紫色。
\"东厂毒箭...\"她踉跄着靠住树干，脸色开始发青。
树丛中窜出五个黑衣人，为首者阴笑道：\"冷总旗，把密函交出来，留你全尸。\"
张一斌趁机挣脱松开的绳结，却见冷青棠嘴角溢出血丝。他本该逃跑，但看着这个要押解自己的女锦衣卫毒发倒地，脚却像生了根。
\"妈的，就当cosplay真人秀了！\"他抓起地上一截枯枝，摆出跆拳道起手式。
黑衣人们哄笑起来。但当张一斌一记回旋踢将为首者踹飞三米远时，笑声戛然而止。现代格斗术在明朝的第一次实战，效果出乎意料——这些古人根本不适应这种大开大合的腿法。
\"妖人！他会妖法！\"剩下四个东厂番子慌忙结阵。张一斌后背很快见了血，但他死死守住昏迷的冷青棠。危急关头，一道银光突然从他耳边掠过，精准扎进敌人咽喉。
冷青棠不知何时醒了，她单膝跪地，左手捂着流血的肩膀，右手还保持着投掷暗器的姿势。张一斌趁机一个侧踢解决最近的敌人，却被另一人从背后偷袭——
\"低头！\"
他下意识弯腰，绣春刀的寒光贴着他头皮划过，将偷袭者劈得倒飞出去。冷青棠的刀法狠辣精准，完全看不出中毒迹象，但张一斌注意到她嘴唇已经乌紫。
最后一个敌人逃跑后，冷青棠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张一斌接住她时，摸到腰间锦囊里硬物的轮廓——那触感，分明是欧阳菲菲的考古用金属探测仪！
\"为什么...救我？\"冷青棠气息微弱地问。
张一斌撕下衣角给她包扎：\"我们现代人管这个叫...人道主义。\"见她不解，又补充道：\"就是习武之人的侠义精神。\"
冷青棠突然抓住他手腕：\"你同伴...是不是两男一女？带着会发光的铁匣子？\"见张一斌瞪大眼睛，她苦笑道：\"三日前东厂秘密押送的...就是他们。\"
张一斌如遭雷击。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冷青棠强撑着站起来：\"不能...回南京了...\"她从锦囊取出半块羊皮地图塞给张一斌：\"去找...鄱阳湖的...\"
话未说完，她突然拔刀指向张一斌身后。月光下，十余个东厂番子正呈扇形包围而来，为首的赫然是那个逃跑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