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忽悠……啊不，是设计个 KpI 嘛？”牛德自言自语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然而，当他提到“鸿钧”这个名字时，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刹住了车，把“忽悠”二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毕竟，道祖他老人家可是有可能在听着呢，万一被他听到自己如此不敬的话语，那可就麻烦大了。
“俺老牛前世也是经历过各种‘福报’洗礼的！还搞不定你一个小麒麟的绩效考核？”
牛德自我安慰地嘟囔着，试图给自己打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投向了系统面板上新蹦出来的任务，脸上露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这个任务要求他设计一个“祥瑞 KpI”，这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难题啊！
牛德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所经历的那些所谓的“福报”，心中一阵苦笑。
不过，他并没有被这个任务吓倒，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牛德正对着系统面板上的任务唉声叹气，心里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应该先把眼前这几块极品火晶石捂热乎了再说，还是应该未雨绸缪，现在就开始构思那个让人头疼的“祥瑞 KpI”，以免到时候被 debuff 缠身。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他那由小地鼠和几只山精组成的、效率时高时低的“情报网”，又传来了新的风声。
这次不是紧急警报，更像是…洪荒底层修士界的八卦周刊头条推送。
通过那玄之又玄的【混沌牛语】精神链接，各种零碎、夸张、充满了个人想象和添油加醋的信息碎片，叽叽喳喳地涌入牛德的脑海：
“听说了吗？昆仑山脚那位‘牛真人’，又干了一票大的！”
“啥？他又把龙族咋了？上次不是卖假药被追着打吗？”
“out了吧！最新消息！人家升级了！现在专供凤族高级货！”
“凤族？真的假的？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鸟儿能看上他？”
“千真万确！据说是一种叫什么…‘凤舞九天清心散’的神药！专克龙族！”
“效果老霸道了！听说前几天凤族和龙族在灵泉那边又掐起来了，龙族本来占上风的，结果突然就…呃…集体闹肚子了！还是惊天动地的那种！”
“何止闹肚子！我听我三舅姥爷的邻居的表侄（他当时在远处偷看）说，那场面…啧啧，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只不过颜色和味道有点不对…”
“噗哈哈哈！真的假的？龙族当众喷…噗…”
“不然呢？听说龙族当场就崩了！士气直接跌穿地心！凤族都没费啥劲就‘大胜’而归！”
“牛！真牛啊！这位牛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先是坑龙，现在又助凤，专跟龙族过不去啊！”
“岂止是过不去！简直是龙族克星！洪荒第一坑！”
“搅屎棍牛真人！这名号越来越响了！”
“何止是响！现在底层修士圈里，谁不知道昆仑山脚住了个不好惹的诡异存在？手段下作…啊呸，是诡异莫测！连凤族长老都亲自上门谈生意！”
各种议论纷纷攘攘，有惊叹，有鄙夷，有好奇，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牛德“牛真人”的名号，伴随着“专供凤族神药，助凤大破龙军，令龙族当众污染环境”的劲爆（且味道浓烈）新闻，如同插上了翅膀，在洪荒底层生灵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播开来。
他从一个“可疑的假药贩子”，成功升级为了“不好惹的、手段诡异莫测的、连凤族都认可的、龙族死对头”的诡异存在。称号也从“神秘药师”变成了“搅屎棍牛真人”、“洪荒第一坑”、“龙凤克星”…
牛德听着这些传闻，嘴角一阵抽搐。
“洪荒第一坑…搅屎棍…”他捂着脸，感觉牛生一片灰暗，“俺的一世英名啊…虽然好像本来也没有…但这名头也太难听了点！”
虽然抱怨，但内心深处，一丝诡异的暗爽还是忍不住冒头。好歹…出名了不是？虽然出的不是啥好名，但在这洪荒世界，有名声总比默默无闻强点吧？至少能吓唬一下不开眼的小毛贼？
而且，这名头似乎…还挺符合他【洪荒老六欢乐多系统】的调性？搞事，欢乐，沙雕…
“算了算了，坑就坑吧，第一就第一，总比‘洪荒第一菜’强。”牛德很快完成了心理建设，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反正俺的目标是苟到超脱，名声啥的，都是浮云！浮云！”
他这边刚把心态调整好，准备继续研究他的火晶石，洞外就传来了麒小瑞那熟悉又充满活力的喊声：
“牛大哥！牛大哥！我来啦！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话音未落，那小麒麟已经顶着一头兴奋得微微发光的软毛，蹦蹦跳跳地窜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几颗灵气盎然的灵果。
牛德一看是他，顿感头疼。得，甲方爸爸…啊呸，是甲方小王子亲自上门催稿了。看来那“祥瑞KpI设计师”的任务，想拖是拖不过去了。
他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哟，是小瑞啊，又溜出来？不怕你爹…”
“不怕不怕！”麒小瑞把灵果往牛德怀里一塞，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牛大哥！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外面都在传你呢！说你是凤族的贵宾，龙族的克星！太厉害啦！”
他眼睛里闪烁着小星星，崇拜之情溢于言表：“牛大哥，你那个‘凤舞九天清心散’是不是用了很多祥瑞之气？所以才能专克龙族那种坏蛋？我的‘祥瑞贡献点’是不是也能像你的药一样，让我们麒麟族变得超厉害？打败所有坏蛋？”
牛德看着眼前这个热血过头、明显被外界谣言带歪了方向的小麒麟，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好嘛，这娃的KpI系统还没搞出来，就已经想着用于军事扩张了？这思想很危险啊小伙子！你爹知道了怕不是要打断你的麒麟腿！
他刚想纠正一下这娃的危险思想，脑海中的系统面板突然又闪烁了一下，那条关于【祥瑞KpI设计师】的任务下面，悄然多了一行小字备注：“提示：可引导任务目标将‘祥瑞贡献’应用于和平发展、种族凝聚、福泽众生等方向，而非单纯战斗。任务评价与奖励将与此挂钩。”
牛德：“……”
系统你丫还带实时监控和指导的？俺还想随便忽悠一下完事呢！
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满眼期待的麒小瑞，认命地拍拍他的脑袋：“小瑞啊，打打杀杀那是粗人干的事。咱们麒麟族，是祥瑞象征，要以德服人，以福缘感化众生…你那贡献点，得用在正道上，比如…鼓励大家多踩祥云送福气啊，帮忙调解山林里小动物打架啊，多种点灵花灵草改善环境啊…”
他一边把系统提示的精神内核用自己能理解的话说出来，一边暗自腹诽：这不就是洪荒版的学雷锋做好事积分系统吗？系统你可真行！
麒小瑞听得似懂非懂，但“以德服人”、“福缘感化”这些词听起来就很高大上，很符合他们麒麟族的气质！他顿时觉得牛大哥的形象更加光辉伟岸了！连思想境界都这么高！
“嗯嗯！牛大哥说得对！我们不能学龙族和凤族老是打架！我们要做好事！赚贡献点！”麒小瑞用力点头，对自己“祥瑞KpI系统”的热情不降反升，只是方向被牛德强行掰正了一点。
“可是…牛大哥，具体该怎么设计呢？怎么赚点？怎么换东西？我想了很久，总觉得不够好…”麒小瑞又苦恼地皱起了小脸，眼巴巴地看着牛德，显然把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牛德看着这小家伙的眼神，知道这活儿是推不掉了。他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自己这简陋的牛德堡，再看看眼前这麒麟族的小王子…
画风差距有点大。
但…为了任务奖励（那奇葩的麒麟臂体验卡），也为了避免那晦气的“祥瑞嫌弃”debuff，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罢了罢了，俺就勉为其难，给你指点指点。”牛德摆出一副世外高牛的样子，蹄子虚捋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胡须，“这贡献点系统嘛，首先，得有一套清晰明了、公平公正的获取规则！比如，成功调解一次纠纷，奖励多少点；培育出一株新的灵植，奖励多少点；帮助一个弱小生灵，奖励多少点…”
他开始结合前世模糊的记忆，把什么积分任务、日常任务、成就系统、签到奖励之类的概念，用洪荒土着能理解的方式往外倒。
“…其次，还得有一个吸引人的兑换列表！光赚不花谁干啊？得有点实实在在的好处！比如，积累多少点，可以兑换一颗美味的灵果；多少点，可以进入麒麟崖灵气最浓郁的地方修炼一个时辰；多少点，甚至可以请族里长老指点一招半式…”
他越说越顺口，麒小瑞的眼睛也越来越亮，拿着个小本本（幻化出来的）拼命记录，嘴里不停念叨：“嗯嗯！规则！兑换！灵果！修炼时辰！请长老指点！这个好！这个好！”
牛德看着他那兴奋劲，仿佛已经看到了麒麟族上下被这套KpI系统卷起来的“美好”未来，心里默默为始麒麟点了根蜡。老麒麟，管好你儿子，以后你们族里鸡飞狗跳可别怪俺…
就在他一边忽悠麒小瑞，一边内心吐槽，一边还得时刻注意系统有没有新的“指导建议”时，系统面板突然又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这一次，没有新的任务提示，也没有备注，只是在面板最下方，极其快速地掠过了一行几乎难以察觉的、仿佛信号不良般的乱码字符，瞬间又消失了。
牛德正专注于忽悠大业，差点没注意到。但那惊鸿一瞥的几个关键词，还是让他心里猛地一跳！
【始麒麟】、【关注】、【祥瑞】、【贡献】、【设计】、【观察】…
虽然一闪而过，信息不全，但结合之前麒小瑞的话和现在的语境…
牛德忽悠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凉气悄悄从尾巴根窜了上来。
不是吧？
难道…
始麒麟那老古板，真的在暗中观察？
观察他儿子，顺便…也观察了一下俺这头“有点歪才”的青牛？
俺只是随口忽悠一下小朋友，混个任务奖励而已啊！怎么感觉…好像又被什么不得了的大佬给默默关注上了？
这洪荒，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还能不能让牛安安静静地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