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刘玉华又要去拾掇她的菜地。
何雨柱知道，当时棒梗他们被那破房子压着，就是因为有人爬上东墙的墙头，用弹弓打他们。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他自然不想在这儿翻车。
应对陈三儿这种颇有武力值的潜在威胁，自然是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于是他就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朝着媳妇儿献殷勤。
“媳妇儿，自从你那菜地开始有收获之后，咱家都不用在外面买菜了。
“我还不知道你都种了些什么菜呢，带我去参观参观呗。”
刘玉华却说：“种菜这么点小事，不用老爷们儿插手，你歇着就是了。”
可何雨柱硬要跟着去，她也没拦着，从门后拎出把锄头，就带头往前面走。
他们进去时，已经有两个小媳妇各自站在一片菜地里，拄着锄头在那儿聊天。
见到刘玉华从月亮门进来，就开心地挥手跟她打招呼。
可是见到何雨柱也跟在后面进来了，这俩小媳妇儿就睁大了眼，不吭声了。
然后假模假式的在各自的菜地里松土、除草。
这时的东院，除了那片垮塌的破房子，和鱼池边那块三合土地面，其他地方都已经开垦成菜地了。
各家种植的蔬菜大多都是为了自己吃，所以品种相当繁杂，什么葱蒜。韭菜、菠菜、塔菜、芥菜、油菜、莴笋……
几乎在这四九城里，能找到的蔬菜品种，都有人在种。
刘玉华自然也不例外，靠着南墙的那一小片地，被她用沟垄隔成了七八块。
靠着墙还搭着几个破窗框，很像是从那破房废墟里扒出来的，上面爬满了豆角和黄瓜的藤蔓。
刘玉华之前虽然一直说何雨柱是大老爷们儿，菜地的事不用他插手。
但今天见何雨柱主动陪她来菜地，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指着郁郁葱葱的菜地，跟他介绍说。
“柱子，你看我这里都种了十来种菜了。
“这些白菜、萝卜、大葱等到上冻之前，存进地窖里，今年都不用排队去买冬储菜了。
“还有这些乌塌菜呀、菠菜呀，都不用收的，直接留在地里，盖点稻草、麦秸。
“等大雪天的时候。扒开稻草，割一把炒着吃，那比什么都鲜。
“还有这一片韭菜，等到开春就会冒芽……”
何雨柱知道她是在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呢，就在旁边堆着笑脸，不停的点头，嗯嗯嗯。
刘玉华踩着菜垄，走到墙边摘了两根顶花带刺的小黄瓜，脸上带着几分雀跃，顺手递了根给他。
“柱子，你看这黄瓜多鲜嫩呀，刚摘的，顶上还带着小黄花，可好吃了。”
何雨柱也不嫌弃，伸手接过黄瓜，稍微撸了撸花刺就往嘴里塞，边嚼边朝媳妇儿竖大拇指。
“咱媳妇儿种出来的黄瓜，那味道就是不一样，就是清甜爽脆，正合适拿来下酒！”
反正何雨柱秉持着白吃馒头就不嫌黑的理念，只管一个劲儿地夸，把媳妇儿夸得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刘玉华也是用衣角，把黄瓜的嫩刺一抹，跟着一起开心的吃。
两人吃完了黄瓜，何雨柱想着，既然跟来了，那就装模作样帮着干点活吧。
可这片菜地里见不着几根杂草，地面的土也松的暄软，看着就比其他邻居的拾掇的精细。
见着有点草芽冒头，刘玉华随手就给拔了。
何雨柱难得来一回，想帮忙干点什么活儿，这一看也没得干呀。
只好指着堆在三合土地面上的，那些捡回来的城砖说。
“等再捡点砖头回来，我就去弄点水泥，在这片空地上搭一个工具房。
“到时这些种菜的工具呀、种子啊，都有个地儿放了，省得你来回得取。”
刘玉华只以为这老小子是在心疼她，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然后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这老小子踩着单车在路上，动不动就腿软，在马路上一溜画蛇。
进到后厨之后，往躺椅上一瘫。
刘岚拿藤条捅他，他都懒得动。
刘岚见捅不动他，就在那阴阳怪气地说。
““呦呦呦，在院儿里当了院霸天，到了食堂还摆这谱？”
何雨柱本就浑身酸软，任由刘岚用藤条戳，也没太在意。
可听到这句话，突然就像被电打了一样，从躺椅上直接弹了起来，盯着刘岚的眼睛问她。
“你刚才说我当了什么？”
也许是他动作太突然，也许是他脸色太严肃，刘岚被他吓了一哆嗦下，疑惑的说。
“院霸天呀，外边都在这么传呢。
“不是说你把你们院儿的，那个什么三大爷给狠狠揍了一顿之后，他还要承认是自己撞的吗？”
何雨柱正是抓住了算盘精的话柄，给他无限上纲，才能把他打成猪头，还得承认是自个撞的。
这时候正是对这些话语、用词特别敏感的时候，一听别人传他是院霸天，就知道这背后有人在处心积虑的害他。
因为他知道，这个院霸天影射的是南霸天。
自去年那些报纸上提出样板戏的概念之后，经过两年的筛选评议，等到明年就会确定出八个样板戏。
到了那个时候，全国的文娱主流就是样板戏。
顶多再有几部战争片、斗争片，以及儿童片，其他的基本上也就没有了。
所以样板戏里面的反派，简直是全国人尽皆知，特别是南霸天和黄世仁这两个形象。
即便在66年的当下，这两个名字已经成为恶霸的具象化代名词了。
陈小二他爹所扮演的这两个恶霸形象，都曾在演出时，遭遇过义愤填膺的观众袭击。
好像就在这一两年，就会有人攻击他，说他要不是坏人，怎么会把黄世仁演得那么像？
据傻柱所知，他会被关进牛棚，几年之后还会下放到农场进行改造。
明知道他是在扮演一个文艺角色，是实实在在的人民艺术家。
尚且要因为，他曾扮演过这两个角色，遭受如此磨难。
可见，粘上了这两个名字，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有人想把他何雨柱贴上这种标签，怎由得他不悚然而惊？
这时候他都不用过脑子，就知道这么阴毒的手段，必定是易中海的手笔。
算盘精自己都不敢承认是挨打。
许大茂知道原委，也没有动机坑害他。
寡妇请了长病假做官太太，已经不上班了。
刘海中正忙着办手续，之后就要奔赴三线。
那么能把这事儿从四合院传到厂里来的，除了易中海那个老贼不做二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