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四个月前。
杨思雨最近发现，总有个男人跟着自己，不过这情况只持续了两天。第三天便变成一个女人，或者说，变成了一个高个儿女孩。
这人的伪装技术真差，可能是悬疑剧看多了，竟然将电线杆子当作遮挡物。殊不知她那高挑身板一半都挡不住。
余光收回，杨思雨拐进小卖部，假装在货柜间溜达，其实一直在打量斜后方，那女孩流氓似的倚在墙上，正低头点烟，黑色长发顺势散下来。
杨思雨躲在货架后查看，这个角度刚好能看清女孩的侧脸，上扬眉，上勾眼，鼻子带有驼峰，嘴巴塞着烟嘴看不清形状，下颚拐角很硬。
烟雾不断从口鼻吐出，隔着玻璃，英气利落的五官被笼住，杨思雨看不清了。
随手拿起一盒口香糖，杨思雨结账走出去。
门上的风铃随着开门动作响起，陆书雪顺势看过去，随后不在意的别过头。
“口香糖吃吗？”
浅绿色的口香糖映入眼帘，陆书雪勾起嘴角，斜眼看向杨思雨，“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思雨没正面回答，手掌在半空中扇两下，袅袅烟雾散开，露出后面的脸。
拨开口香糖外衣，杨思雨伸手递过去，“吃吧，不耽误你抽烟。”
陆书雪愣住两秒，插在兜里的手伸出来，刚想接，口香糖已经到嘴边，“张嘴。”
鬼使神差的张开嘴，任由杨思雨完成投喂动作。
掐灭烟，陆书雪随手丢掉烟蒂，嘴里的唾液裹住口香糖，草莓味后知后觉迸发出来。
“还有一半，怎么不抽了？”杨思雨对烟头扬了扬下巴，手往自己嘴里塞口香糖，“抽烟嚼槟榔，槟榔能嚼，口香糖怎么不能嚼？”
她这话虽是问句，可她却对答案没什么兴趣，目光一直盯着陆书雪的侧脖，上面有一道新疤痕，看着狰狞。
“没吃过学霸给的东西，想沾沾考运呗。”
陆书雪将书包往后一甩，转身就要走，被杨思雨拽住书包细带拉住。
“今天不送我回家了？”
“草！”陆书雪回头，脸上的表情很不爽，“你知道我在跟着你？”
车道上穿过两辆摩托车，带过的风吹起女孩们的长发。
杨思雨眯着眼，莫名其妙说了一句，“学校规定，超过脖子的头发要扎起来。”
“啧——不愧是好学生，这事儿都管。”陆书雪将人往前推一下，“快走，晚了网吧没地儿了。”
两人一前一后往杨思雨家里走，早上下过的雨在坑坑洼洼的人行道上留下水坑，陆书雪不知想到了什么，在后面突兀笑出声。
“你笑什么？”
她摆摆手，动作幅度太大，扯着脖子疼，一手捂住脖子，嘴巴抹油一样说出滑溜话，“咱俩就见过两次，每次都刚下过雨。”
很倒霉。
这话换来一个白眼，陆书雪倒是觉得有意思，能逗出学霸的白眼，这可是稀奇事儿。
谁不知道杨思雨出名的不近人情，又古板又啰嗦，跟她那个主任妈一样，整天在大广播上通报批评人。
一个没留神脚下，陆书雪一脚踩进水坑里，鞋子裤脚全湿了。
低声骂两句，她蹲下来摆弄，找纸巾的同时，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也出来了。
几个蓝色小塑料袋躺在地上，陆书雪还没反应过来，属于这玩意的名字已经被念出来。
“避孕套？”杨思雨皱眉，“你...”欲言又止配合上下扫动的目光，“你不会...”
陆书雪闹个脸红，一把抓起来塞回兜里，下意识解释，“什么避孕套，这是...这是我给人买的好牌子气球，能吹老大一个，飞上天不成问题！”
杨思雨冷笑，嫌弃的白了陆书雪一眼，转身就走。
陆书雪着急，不管不顾追上去，言辞恳切，“真的，这玩意真不是我的，我不小心捡的，我看有人乱丢，就爱护环境捡起来了。”
“你别不信啊，真的，我发誓，这玩意要是是我的，我...我晚上回家就掉茅坑里。”
杨思雨不理她。
“杨思雨，你信我啊，我这种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我至于饥不择食找男人吗？”
“而且还他妈是用s码的，我又不是疯了。”
陆书雪掏出一个，极力展示上面的尺码，杨思雨不看，她就硬拽着人看，给人整满脸通红，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这人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陆书雪哪管这些，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早不知脸皮是什么东西，没听出杨思雨相信自己的意思，死犟的继续说话。
杨思雨捂着脸想跑，被搂着肩膀拐到边上小巷子里。
“你干嘛！”杨思雨心跳加快，不断计算自己反抗和对方打一架有多少胜算。
走进死胡同拐角，楼房和阳台扩建将光挡住大半，能见度瞬间降低一半。
脚底下还踩着枯枝烂叶，湿润滑溜，越走越让人心慌。
杨思雨不断挣扎，搞不清陆书雪到底要干什么。
接着她就被按到墙上，陆书雪恼怒骂一句，“别动”，然后松开她，自顾自将拉链拉开，哗啦一下给里面的短袖脱了。
少女的肩膀接住微弱的光，在昏暗环境下莹白显眼，紧绷的双臂肌肉线条流畅，看来是老打架打的。
杨思雨比她矮一头，眼睛正对着对方胸口。
白色的文胸，肩带细的可以忽略，边缘带着粉蓝色碎花点缀。
“你！！！你！！！”
杨思雨捂住脸，又被强行拉开。
“快看，你快看我身上！”
“我不看！”
“我让你看！！”
杨思雨被迫睁开眼，眼神飘忽不定，脑子空白，除了逃跑的念头什么也没有。
陆书雪转一圈展示身体，不屑道，“我这身上可全是打架打的，正儿八经打架，不是你脑子床上打架那种，知道不？”
她掐住杨思雨的脸，威胁补充，“这些东西真是我不小心捡的，我才不用，恶心死了。”
杨思雨有些崩溃，捂着脸冲出去，慌乱下差点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