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身子不住的哆嗦，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人影，下意识地往后倾去，他想爬起来跑出去，身体里的合欢药在蚕食着他的意识，全身的精力都用在了抵抗情欲，四肢软绵绵的。
身体燃烧着的那把火，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的热烈，为了保持清醒，裴翊紧紧咬着下唇。
鲜血沾染上饱满的红唇。
“啧啧——”
“你不要过来！滚！！！”
裴翊用尽全力呐喊出来，声音嘶哑。
面前的身影却没有一点停顿，信步向他走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无力感，席卷了裴翊。
修长白皙的手抬起裴翊的下巴，拇指上的老茧在他脸上游移，带起阵阵涟漪。
裴翊浑身哆嗦不已，恐惧夹住了他的心脏。
“呵——”
裴翊咬着唇，鲜血滴答滴答坠在地上，他抬眸拼命地张着眼睛，怨气迸溅而出，想要记住仇人的模样。
可惜，裴翊的眼前迷雾丛生。
“唔——”
陌生的女人狠狠地摁在了红唇上，似乎在拭血，裴翊没有控制住呻吟出来。
羞耻如利刃绞杀了裴翊的灵魂。
不、不行。
裴翊拼命地想甩开脑袋上的手。
只是他如今已是笼中困兽，再也逃不出去了。
清凉居的门被合上了，床上的纱帐随着影子垂落，春水奏着小歌从纱幔中跃出。
“唔唔唔——”
似喜声，似哭声，如闻幽怨。
裴翊哭着，止不住地哭着，水珠子从眼角滴落，在枕套上聚成了一条小溪。
裴翊发誓：等他醒过来，一定要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
清晨的阳光溜进房间，跑到裴翊的眼皮上，把他唤醒。
裴翊睁着惺忪的睡眼，浑身酸痛无力，摸着空荡荡的床铺，他咬着唇哭泣。
仇人跑了。
没了，清白没了。
小知知道了，一定会嫌弃他的！
裴翊再也没力气起来，他心如死灰地望着头顶的纱帐，想一了百了。
想起那个陌生的女人，裴翊满心的不甘心，他要是真如那人的意死了。
这不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裴翊想就算要死，也得他报了仇。
他扶着腰，擦了泪，爬起来穿衣服。
……
等沈砚知再回清凉居的时候，裴翊也早已不在了。
为了一次就能成，她还找了柳眠雩开了可以事后服用促进有孕的汤药。
没有寻见裴翊，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想着等空了去寻找裴翊。
几日后，沈砚知便发现裴翊变得奇怪了。
她去找裴翊不是身体不舒服闭门不见，就是不在家，但是她明明在裴家看到了裴翊的身影。
而且她要是在路上遇到了裴翊，欢欢喜喜地上去找他说事情，但是这人总是对她支支吾吾的，每每遇到她都会瞥过眼去不看她。
好像是看她极不顺眼。
沈砚知只以为是裴翊知道了裴赢算计他，然后又强制地和他在一起因而埋怨不已。
沈砚知见此也不上去触霉头。
裴翊坐在花园中，面无血色，等着人来找他。
只是他从天黑等到天亮，又一个新的明天产生，沈砚知还是没出现。
裴翊默默垂泪。
裴翊成了爱哭鬼。每逢夜深人静，裴翊就哭得不能自已。
渐渐地一个多月过去，裴翊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问题，开始不对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