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行进来的时候,陈远平已经思量了半天,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小行哥张嘴。
“小平哥!眼睛怎么肿了?”陈远平关心的问道。
“中午跟这儿喝了场大酒!”白小行挨着陈远平坐下,“把汤泉一号转给了秦辉!”
陈远平点点头,没说话。
“找的什么关系?”白小行拿起桌上的香烟,抖出两根,给陈远平发了一支。一拧茶几上哪吒的脑袋,火尖枪喷出约两厘米的蓝色火焰。
就着点燃,白小行边拿电话边问陈远平:“喝瓶啤酒?!”
“嗯!”
白小行让楼下的厨房烤了串和啤酒一起送过来。然后就静静的等待着陈远平的答案。
“一个大院里的朋友!”一句话已经说明白了一切。
接着陈远平继续说道:“小行哥,小江这次麻烦大了,有可能是组织、领导黑社会罪。”这是去年修订版的《刑法》新增的罪名。
“很麻烦吗?”白小行问道,他对这些了解的并不多。
“我问过律师,组织、领导黑社会罪七年起步,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我担心的是有些人要借机往大搞,再牵扯到您。有些人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现在看来小江有可能成为别人晋升的阶梯。”
白小行长长呼了口气,他明白陈远平并非杞人忧天,这种事太常见了。就算给小江定个组织、领导黑社会罪一点都不冤枉 。
“律师今天没能见到周蕾!”
“其他人呢?”陈远平追问道。
“现在都不允许探视,下一步就是法院集体起诉了,按照你消息,内保估计暂时都不会判。”
“毛三还在燕京吗?”陈远平提醒白小行。
“周方罩不住他吗?”白小行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这脑子!”
立刻电话通知毛三,让他立刻离京。
挂断电话,服务员也把烤串和啤酒送过来了。
“白总,还需要什么吗?”
“一会,过上一个小时让后厨煮两碗清汤面。”
服务员应了一声走了,陈远平起开酒瓶,一人手把了一瓶。
“小平,我这应该没事,他们要动我,首先得到区人大。我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陈远平灌下半瓶啤酒,说道:“那也要有所防范。该处理的得提前处理,不能因小失大。”
“我明白!人去年我都处理了。”
陈远平知道白小行的社会再教育基地,只要她的身边没有在逃犯应该没大问题。小行哥这两年变化很大,低调了许多,谨慎了许多,考虑问题也发生了变化。
“你嫂子现在也五个多月了,是不是该让她上香港待产,这件事我说了她可能不听,你这个妹夫的话他多少信一些。”
“那明晚您和嫂子去院里吃晚饭,我和岚岚做做嫂子的思想工作。”
“这样最好!如冰也要跟着一起过去!”
“如冰去,大妈也得去!孩子离不开奶奶!”
“这个好说,这些托黄海办就行!”
皇子兴已经插班在大红门中学读上了书,正式的户口明年三月也能下来,到时则另择更好的学校。
“小行哥,我们还得从令狐家身上做文章,不然只会越来越被动!只要令狐家不揪着不放,下边就还能运作。”
“你说的是,那就先调查一下这位海里的令狐大侠,看有没有能说的上话的关系。这次小江可是给我捅了天大的篓子。”
“小行哥,这件事你不能找周方,他们不是一条线上的,反而会坏事!这是李叔和我说的。”
“嗯!我记住了,你那个大院的朋友送点什么礼物呢?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白小行拿了一个串给陈远平。
“这个我来处理,您就别费心了。真正捞人他做不到,但打探消息很有用。”
白小行起身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两块金劳,交给陈远平。
“明天我先给你转50万,你打点用!”
“小行哥,我有钱用不着!”
“哥现在能信任的也就你一个人,钱你必须收着!”
第二天中午陈远平又见了秦天,塞给秦天两块表和一块古玉。说道:“东西必须收下,玉是给你的,两块表是答谢你朋友的!”
“行,我也不和你客气!这块玉哪来的?我挺喜欢。”秦天把玩着手中的和田玉观音挂件。
“我爷早年间收藏的,明朝的工!”
“你知道,那你认识这两个篆字吗?”秦天指着观音背后的两个阴文刻字问道。
“下边的是个四字,上边这个不是费字就是祝贺的贺!”
秦天在大院里长大,劳力士这些东西他见多了,他不怎么看的上眼,平时就喜欢个玉。自己收藏了一堆玉器。
“可以啊!这是贺字,贺四,明末着名玉雕大师,擅长人物造像。这可是臻品,很难得,这份情哥们记下了了。”
“你还真懂啊!怪不得我爷爷说得找个懂行的人,要不就白瞎了!”
“开玩笑!这才是哥们的专业,你爷是不是还有很多好东西?”
“早知道你是这副嘴脸,我还真不送了!”
“小气,你不懂,玉和人是讲缘份的。这块玉注定就是我的!早晚也会让我遇上。你爷那如果还有好玉哪天你带我去瞅瞅,我肯定不夺人所爱!”
“你们这些搞收藏的我可信不过!我爷很少收藏玉,他主要和瓷器打交道。”陈远平心疼归心疼,但是为了白小江他也下本了。
“我不信,改天带我去瞅瞅!”秦天把玉贴身收了起来。打开表盒一看是金表,说道:“又便宜那两个孙子了。”
陈远平叼了一支烟,顺手把车窗摇了一条缝儿。“行,改天去家里喝酒,我爷爷有几道拿手菜。”
“我也来一根!”
“自己点,你知道这位令狐大人的底细吗?”
秦天拿起烟盒摸出一支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多少知道点,山西人,是从团里升迁上去的,我说这么多你明白了吧!”
陈远平点点头,说道:“大恩不言谢!上次吃的还行吧!我给你办了一张卡,自家的买卖以后多捧场。”陈远平从大衣的内兜里掏出一张金卡递了过去。
“我就说吗,我就觉得那个经理像在哪见过。”
“我亲大姨姐!”
“得嘞!你家的不吃白不吃!”
俩人又闲聊了两句,秦天下了车,双手插兜进了海关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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