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过云层时，机身轻微颠簸了一下，苏暖曦下意识攥紧了林阳的手，抬头看向舷窗外——
京城的轮廓早已消失在云海之下，只剩一片铺展开的、棉絮般柔软的白。
林阳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指尖轻轻回握，低声问：“困不困？要是累了就靠在我肩上睡会儿，到江南市还要一个多小时。”
苏暖曦摇摇头，刚想说话，前排的周台长却转过身来，手里还拿着手机，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不困。刚看到台里发的数据，昨晚《奔跑吧》又是收视第一！这节目现在可是江南电视台的王牌了，每次播出都能带动一大波话题。”
林阳闻言，温和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谦虚：“还是台里支持得好，加上节目组所有人的配合，嘉宾们也都放得开，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你倒还跟我谦虚上了。”周台长笑着摆了摆手，目光又转向苏暖曦，语气里多了几分赞许，“暖曦，你昨晚在节目里的表现也很不错啊！在川市，跟家乡的观众互动时又大方又亲切，一点都不怯场，不愧是川市出来的姑娘，在自己家乡就是放得开，那股子鲜活劲儿特别打动人。”
提到家乡，苏暖曦的眼睛亮了亮，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毕竟是回家了嘛，看到熟悉的街道和乡音，就觉得特别亲切，自然就想更努力些，不想让家乡的观众失望。而且节目组的老师们也很照顾我，帮我设计了很多适合的环节，才能有好的表现。”
林阳看着她眼底的光，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
苏暖曦侧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掌心相扣的手又紧了紧——不用多说什么，彼此都懂这份“想做好”的心意里，藏着对彼此、对工作的认真。
周台长坐在前排，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转而低头刷起了台里的工作消息，给两个年轻人留了些安静的空间。
飞机降落在江南市国际机场时，刚好是上午十点。
走出航站楼，湿润的风裹着江南特有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和京城的干燥截然不同。
周台长看了眼手表，对林阳和苏暖曦说：“我得先处理些急事，就不回电视台了。你们俩直接去电视台，抓紧时间练习，别松懈。”
“好，周台长您放心，我们会好好准备的。”林阳点头应下，接过周台长递来的车钥匙——是电视台安排的工作用车，方便他们往返。
周台长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休息”，便转身坐上了自己的专属用车，车影很快消失在车流里。
林阳牵着苏暖曦的手，坐进工作用车里，发动车子往江南电视台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苏暖曦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忍不住感慨：“还是江南市舒服，空气里都带着水汽，不像京城那么干，昨晚我都差点流鼻血。”
“晚上直播完，我给你煮点梨水，润燥。”林阳侧头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温柔。
苏暖曦“嗯”了一声，拿出手机翻出今晚要唱的歌谱，小声哼了起来。
车子很快抵达江南电视台，两人直接拎着随身的行李，往演播室一号厅走去。
演播室一号厅里已经有工作人员在调试设备，灯光、音响、舞台布景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看到林阳和苏暖曦进来，负责灯光的师傅笑着打招呼：“林老师、苏老师来了？设备刚调试好，你们可以直接上台练习。”
“麻烦大家了。”林阳笑着道谢，拉着苏暖曦走上舞台。
舞台中央的立麦已经摆放好，背景屏上还停留在上一期直播的画面。
苏暖曦走到麦前，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林阳：“那我先唱一遍试试？”
林阳点点头，走到侧台的控制台旁，对负责音响的工作人员说：“麻烦把伴奏调大一点，注意一下副歌部分的混响。”
工作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伴奏的旋律很快在演播厅里响起。
苏暖曦闭上眼，随着旋律轻轻晃动身体，开口唱起了今晚要表演的歌曲。
她的声音清亮又细腻，副歌部分的转音处理得恰到好处，连侧台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静静听着。
林阳坐在控制台旁，手里拿着笔，偶尔在乐谱上标注几个小细节，眼神里满是专注。
一遍唱完，演播厅里响起零星的掌声。林阳走上台，递给苏暖曦一瓶温水：“整体没问题，就是第二段主歌的气息可以再稳一点，别太急，稍微放缓一点节奏，情感会更足。”
苏暖曦接过水，喝了一口，点点头：“我刚才也觉得有点赶，下次注意。那我们再练一遍？”
“不急，先休息十分钟，别让嗓子太累。”林阳拉着她走到舞台旁的休息区，那里放着两张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苏暖曦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喉咙，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林阳：“对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新补位歌手的消息啊？今晚就要直播了，难道他不用来彩排的吗？就算不跟我们一起练，至少也得跟乐队合一遍吧？”
林阳也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我也不清楚，问过冯凯导演两次，他都含糊其辞，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冯凯导演这次瞒得也太深了，连咱们都没透露一点风声。”
“何止是咱们，网上也一点消息都没有。”苏暖曦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点开#歌手直播#的热搜话题——话题已经挂在热搜榜第三位，下面的评论早已炸开了锅。
她随手翻了几条，念给林阳听：“‘今晚一定要听李莫霞的歌！彩排就觉得超绝！’‘苏暖曦今晚唱抒情歌？期待住了！姐姐的声音太适合慢歌了！’‘宋颖颖会不会唱她的新歌啊？蹲一个！’还有问补位歌手的，‘到底是谁啊？猜了好几天了，从实力派唱将猜到新生代歌手，都没个准信！’‘冯凯导演别藏了！快官宣吧！急死了！’”
林阳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网友们的猜测还挺五花八门的，不过这样也好，热度一直能维持住。”
两人正说着，演播厅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冯凯导演带着助理走了进来。
助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到冯凯身边，压低声音问：“冯导，现在网上对补位歌手的讨论度特别高，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官宣？这样还能再推一波热度，让今晚的直播收视再涨涨。”
冯凯导演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舞台中央看了看布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用。”
他转头看向助理，眼神里带着几分笃定，“咱们节目的热度已经够高了，现在官宣，反而少了点惊喜感。留到晚上直播的时候再揭晓，让观众在期待里看完整场演出，最后揭晓补位歌手，才能把气氛推到最高——这才是咱们《歌手》的看点嘛。”
助理恍然大悟，点点头：“还是您考虑得周到，这样一来，今晚的直播肯定能引爆话题。”
冯凯笑着拍了拍助理的肩膀，转头看到休息区的林阳和苏暖曦，便走了过去：“你们俩练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跟工作人员说，别客气。”
“练得差不多了，就差跟乐队合一遍。”林阳站起身，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冯导，您还打算把补位歌手藏到什么时候啊？连我们都快好奇死了。”
冯凯挑了挑眉，故意卖关子：“急什么？今晚你们不就知道了？放心，这位补位歌手绝对能给大家带来惊喜，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再抓紧时间练两遍，乐队老师半小时后到，到时候跟乐队合完，就能休息了，养足精神准备晚上的直播。”
苏暖曦忍不住追问：“那补位歌手今晚几点到？不用提前跟乐队合练吗？”
“他下午会过来，跟乐队单独合一遍，不跟你们碰面，免得提前暴露。”
冯凯笑着说，“好了，不跟你们聊了，我去看看设备情况。”
说完，便转身往控制台的方向走去。
林阳和苏暖曦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看来冯凯导演是铁了心要把“惊喜”留到最后了。
苏暖曦收起手机，站起身：“算了，不想了，反正晚上就知道了。咱们再去练一遍吧，跟乐队合的时候就能更顺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