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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含腥,四月流水已带了沉沉的杀伐气。宿州城头那面粗麻染就、墨迹淋漓的“庞”字大旗,在带着水汽的南风里猎猎翻卷,旗角不时抽打在冰冷的女墙上,发出啪啪的脆响。城下,淮水浑黄的浊流挟着断枝、败草,偶尔还有肿胀的牲畜尸身,沉默东去。河岸新设的几处营垒,刁斗森严,进出的人马带起烟尘,空气中混杂着汗臭、马粪、以及刚刚熄灭的炊烟味道。攻克宿州已半月有余,庞勋并未如朝廷所料那般,急于流窜或北上归徐。他稳稳地踞在了这淮水要津,像一头耐心极好的野兽,在舔舐伤口的同时,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四周的猎物与猎手。城中原刺史衙署,如今成了他的“理所”。大堂之上,原本象征官威的屏风、案几依旧,只是上面堆积的不再是文书典章,而是各式兵刃、皮甲,以及一幅不知从何处搜罗来的、绘制粗糙的江淮舆图。庞勋踞坐于主位,未着官袍,依旧是一身脏旧的皮甲,腰挎横刀,但眉宇间那股草莽之气,已渐渐被一种沉凝的、发号施令者的威势所取代。几个新近投效的人物分坐两侧。有宿州本地的落魄书生,有遭官府压迫、索性毁家纾难的豪强,更有几股原本在淮泗间打家劫舍、如今闻风来附的盗匪头子。这些人成分复杂,心思各异,此刻却都屏息凝神,望着上首的庞勋。“朝廷的兵马,到何处了?”庞勋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堂外隐约传来的士卒操练声。一个原为县衙小吏、如今负责文书谍报的中年人连忙起身,躬身答道:“回大将军,淮南节度使令狐绹遣其将李湘,率兵三千,已至涡口;忠武军节度使崔安潜,亦派兵马两千,进驻丰、沛一带;另,义成军、宣武军亦有异动,只是……只是进展缓慢,似在观望。”堂内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四面官军合围之势已显,虽则各自为战,进度不一,但压力是实实在在的。“三千……两千……观望……”庞勋轻轻重复着这几个词,嘴角扯起一丝冷笑。他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一个面色焦黄、眼神却透着精明的豪强脸上,“赵公,你在本地根基深厚,以为如何?”那赵姓豪强名叫赵武,本是宿州境内大户,因与前任刺史争田结怨,家产被侵夺大半,对朝廷恨之入骨。他拱手道:“大将军神武,连克州郡,官军胆寒。然我军新立,根基未稳,四面受敌,绝非长久之计。以某愚见,当趁诸道官军心志不齐、行动迟缓之际,择其一路,以雷霆之势击破!如此,可收震慑之效,亦可缴获军资,壮大实力。”“击破哪一路?”庞勋追问。赵武手指在虚空中一点:“涡口李湘!此人乃令狐绹心腹,素来自负,其部多为淮南新募之兵,战力不强。且涡口距我最近,若能速胜,可令淮南震动,其余诸军必更逡巡不前!”庞勋不置可否,目光又转向一个满脸横肉、原为巨寇的头目:“刘当家,你以为呢?”那刘姓头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赵老爷说得在理!不过,光是打跑还不够痛快!俺听说那李湘军中带有不少粮秣辎重,正好抢他娘的!弟兄们刀头舔血,不就图个吃饱穿暖,快意恩仇嘛!”堂内几个武夫出身的人纷纷点头附和,气氛顿时热烈了些。庞勋静静听着,等众人议论稍歇,才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幅粗糙的舆图前。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徐州”二字上。“我们的根,在这里。”他的声音沉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打李湘,是要打。但不能只为了出口气,抢点东西。”他转过身,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我们要打的,是通往徐州的路!拿下涡口,击溃李湘,淮南门户洞开,我军便可沿涣水北上,直逼徐州!届时,淮北震动,徐泗故旧必群起响应!我们不是流寇,我们要打下一片根基之地!”他猛地一拍地图,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传令!各营饱食,整备军械,明日拂晓,兵发涡口!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我要用李湘的人头,告诉朝廷,告诉这江淮诸镇,我庞勋,来了!”“谨遵大将军令!”堂下众人,无论出身如何,此刻都被这番话语激得血脉贲张,齐声应诺。一种名为“野心”的东西,如同春草,在血与火的浇灌下,开始在这座陷落的州衙里滋生、蔓延。---长安,杜牧宅。暮春的夕阳,给昭国坊这处僻静小院涂抹上一层凄艳的橘红色。书房窗扉半开,杜牧独立窗前,手中捏着一份友人辗转送来的淮南邸报抄件。上面详细记述了庞勋攻占宿州、并击败涡口官军,阵斩都将李湘的消息。邸报用的是冷峻的官方笔调,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惊惶与失败,却难以尽掩。“涡口败绩,李湘战殁……”杜牧低声念着这几个字,只觉得指尖一片冰凉。他知道李湘,虽非名将,但也算宿将,麾下三千淮南兵,竟如此不堪一击?是官军太过废弛,还是那庞勋……当真有了气候?他仿佛能看到,淮水之畔,旌旗蔽日,那个名叫庞勋的戍卒首领,挥刀向前,身后是如狼似虎、啸聚而起的万千之众。他们不再仅仅是求归的戍卒,他们攻城掠地,他们开仓放粮,他们甚至……开始设置官属,俨然有了割据之象。“裂土之祸……”一个可怕的念头窜入杜牧脑海,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自安史之乱后,河北诸镇跋扈,形同割据,朝廷无可奈何。如今,难道这江淮富庶之地,也要再出一个……不,是出一群新的藩镇吗?他想起了自己的《罪言》,想起了在那篇雄文里,他痛陈藩镇之祸,呼吁朝廷削藩振武。可如今,削藩未见其功,新的祸乱却已在帝国的腹心之地滋生。这是何其辛辣的讽刺!夕阳沉入西边连绵的屋脊,最后一丝暖光消失,暮色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弥漫开来。书房里暗了下去,杜牧却没有点灯。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任由沉重的黑暗将自己包裹。远处,隐约传来坊墙关闭的沉重号角声,呜咽悠长,像是这座巨大帝国城池一声疲惫的叹息。在这叹息声里,他仿佛听到了淮水的呜咽,听到了战马的嘶鸣,听到了千万生民在乱世中挣扎的哀嚎。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如同这暮色一般,重重地压在他的心头。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裂开,便再也难以弥合了。而这裂痕,正以宿州为中心,向着大唐的万里河山,急剧蔓延。

暮色彻底吞没了杜牧的书房,也吞没了千里之外涡口战场最后的喧嚣。

涡水在这里汇入淮河,形成一个喇叭状的河口,本是漕运枢纽,此刻却成了尸山血海。战场上硝烟尚未散尽,混合着浓重的血腥气,刺人鼻腔。折断的枪杆、破损的旗帜、无主的战马、以及层层叠叠倒伏的尸骸,铺满了河滩与临近的坡地。河水边缘,浑黄的流水被染成了诡异的赭红色,一些尸体随着波浪轻轻晃动,像水草般纠缠。

庞勋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俯瞰着这片由他亲手造就的屠场。他身上那件旧皮甲又添了几道新鲜的刀痕,甲叶缝隙里凝着黑红的血块,不知是敌人的,还是他自己的。激战后的疲惫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四肢百骸,但一种更为炽烈的火焰,却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将那疲惫烧成了灰烬。

李湘的首级,被一根长矛高高挑起,矗立在土坡最显眼处。那双曾经傲慢的眼睛圆睁着,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愕与不甘,空洞地望着铅灰色的天空。这颗头颅,像一记无声的惊雷,震撼着战场上每一个幸存者的心灵。

戍卒们——或许现在该称之为“义军”了——正在战场上穿梭,收缴着丢弃的兵甲,牵走惊恐的战马,偶尔给尚未断气的官军伤兵补上一刀。他们的动作熟练而麻木,脸上混杂着胜利的亢奋、劫后余生的恍惚,以及一种对杀戮的习以为常。缴获的淮南军制式铠甲、精良的横刀、强弓硬弩,还有那些堆成小山的粮车,都在无声地宣告着这场胜利的丰厚。

刀疤脸拖着一条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上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与兴奋:“庞爷!大胜!真他娘的大胜!李湘这龟孙的三千人,被咱们吃掉大半,剩下的都跑没影了!缴获的辎重,够咱们用上小半年!”

庞勋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远方,那是溃散官军逃窜的方向,也是淮南节度使府所在的方向。“令狐绹现在,该睡不着觉了。”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冰冷的锋芒。

“何止睡不着觉!怕是裤子都得尿湿!”刀疤脸嘿嘿直笑,随即又道,“庞爷,接下来咱们是不是按计划,北上打徐州?”

庞勋缓缓摇头,他的视线从战场收回,扫过那些正在埋头搜刮战利品的士卒,扫过远处宿州城模糊的轮廓,最后投向更北方那片广袤的、孕育了无数英雄与草莽的淮北大地。

“徐州,要打。但不是现在。”他顿了顿,声音提高,确保周围几个围拢过来的头目都能听见,“涡口一败,淮南胆寒,其余诸道必更观望。这是我们站稳脚跟的时候!”

他猛地转身,面对众人,眼中燃烧着野心的火焰:“传令!以宿州为根本,向四周州县传檄!就言朝廷无道,宦官蔽塞,苛政虐民,我庞勋,顺天应人,起兵靖难!凡有血性男儿,不堪压迫者,皆可来投!凡有才能之士,愿共举大业者,必不相负!”

他手指李湘的首级:“以此獠之头,告谕四方!我庞勋,不仅要带弟兄们回家,更要在这江淮之间,为天下受屈之人,打出一片朗朗乾坤!”

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头目胸中的干柴。回家!靖难!朗朗乾坤!这些词汇,比任何金银财宝更能煽动人心。他们仿佛看到了一条不同于流寇、不同于戍卒的,更为广阔、也更为荣耀的道路。

“愿随大将军,共举大业!”众人轰然应诺,声震四野。

庞勋的檄文,如同长了翅膀,随着溃兵和刻意放出的信使,迅速传遍淮北、淮南。涡口大胜的消息,更是给这檄文增添了无穷的分量。那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地方豪强、溃散的官军士卒、活不下去的流民、乃至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下层文人,如同百川归海,纷纷向宿州涌来。

短短旬月之间,庞勋麾下不再仅仅是戍卒和饥民,开始出现了打着各种旗号、规模不等的武装。他们尊庞勋为盟主,奉其号令。庞勋则效仿朝廷官制,设立了左右司马、参军、典签等职,任命赵武等人分管民政、钱粮、谍报。他甚至开始铸造钱币,虽粗糙不堪,却是一个政权雏形的明确信号。

裂土之象,已不再是杜牧书斋里的忧思,而是成了江淮大地上血淋淋的现实。庞勋,这个一年前还只是区区一盐枭、一戍卒都将的名字,如今已成了足以让整个帝国东南为之震颤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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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大明宫。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几乎凝成实质的压抑。李昂(唐文宗)坐在御榻上,面前摊开的,不再是某一封具体的告急文书,而是一幅标注着无数朱红箭头的江淮舆图。那些箭头,如同毒蛇的信子,从宿州伸出,蜿蜒指向四面八方,触目惊心。

涡口惨败,李湘战死的消息,终于无法再被“疥癣之疾”的说辞所掩盖。庞勋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膨胀,檄文传布,署置官属,俨然已成一国。朝堂之上,再也听不到轻视之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要求调集重兵、全力围剿的呼声。

然而,调兵,谈何容易?河朔三镇依旧跋扈,泽潞刘稹未平,西北吐蕃时有侵扰,帝国的财政早已捉襟见肘。更让李昂感到刺骨冰寒的是,殿中侍立的神策军中尉,那看似恭顺的目光背后,是无法逾越的权力的鸿沟。没有他们的首肯,即便是皇帝的意志,也难以真正调动那些骄兵悍将。

他枯瘦的手指在舆图上颤抖地移动,划过淮水,划过那些被红色箭头覆盖的州县。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叫庞勋的逆贼,正站在宿州城头,对着长安的方向,发出轻蔑的嘲笑。

“陛下,”一个宦官尖细的声音打破沉寂,“宰相李德裕与诸位大臣已在殿外候旨,商议平叛方略。”

李昂猛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似乎都带着江淮传来的血腥味。他挥了挥手,极度疲惫地吐出两个字:“宣……觐。”

殿门缓缓打开,宰相与重臣们鱼贯而入,他们的身影被烛光拉长,扭曲地投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如同群魔乱舞。一场关于如何扑灭这场已然燎原的大火的争论,即将在这象征着帝国最高权力的大殿内展开。

而此刻,远在徐泗的夜空中,一颗巨大的、拖着赤红色尾迹的流星,划破沉沉的夜幕,坠向东南方向。星野为之失色,夜栖的鸟雀惊惶乱飞。民间传言,此为“将星坠地,主大兵凶”。

惊蛰已过,春深似海。但大唐的天空,却笼罩上了一层再也化不开的血色阴霾。裂土之祸,始于毫末,终成滔天。历史的车轮,正以一种无可挽回的姿态,向着更深的深渊,轰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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