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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长安风起

汉平帝元始五年的深秋,长安城内的法道学院早已改名为“律学馆”,馆外的梧桐叶被秋风扫落,露出墙面上斑驳的秦法刻痕——那是当年郑吉从西域带回的“镇法碑”拓片,如今却被人用石灰草草掩盖。律学馆内,王莽身着一身仿古的“玄端礼服”,正对着满案的竹简皱眉。他手中捏着的《周礼·地官》竹简上,用朱砂圈出了“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谷”的字句,而案旁散落的秦法残卷上,“军功丹道”“灵田私授”等字样已被虫蛀得模糊不清。

“国师,西域都护府的急报。”侍中王舜轻步走入,手中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文书,文书边角还沾着西域的沙砾,“郑吉旧部联名上书,恳请保留灵渠灵田分配之法,称若按《周礼》重划,西域灵脉恐将暴动。”

王莽没有抬头,指尖在《周礼》的“井田制”图谱上滑动,图谱上用金线绣着九块方田,中央一块标注着“公田”,四周则是“私田”——这是他日夜推演的“新朝灵田制”,要将天下灵田收归国有,按“诸侯、卿大夫、士”三级分封,连修士的灵气配额都要依周礼等级而定。“郑吉已死三年,”他声音平淡如秋水,“西域旧事,何须再提?传旨西域,即日起废除灵渠分润之法,所有灵田收归‘大司农’直管,按《周礼·遂人》‘辨其野之土’重新丈量。”

王舜迟疑道:“可西域修士多信秦法,当年郑吉以‘军功换灵田’才稳住局面,若骤然收回……”

“秦法?”王莽终于抬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未央宫的鎏金宝顶,“秦法乃‘暴法’,商君焚仙书、斩修士,早违天道。如今新朝将立,当以《周礼》正乾坤,灵田本就是天子私产,岂能容匹夫私占?”他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掌心的“周鼎纹”玉印微微发烫——这枚玉印是他从长安旧宅地底下挖出的,印底刻着“天授德运”四字,据说是周天子册封西戎的信物,却在昨夜显露出诡异的红光,映得印侧的饕餮纹仿佛活了过来。

三日后,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上贴出了王莽亲书的《改制诏》,诏书上的小篆刻意模仿西周金文,墨迹中还掺了西域的“灵砂”,望去泛着幽幽青光。诏书中赫然写着:“汉承秦弊,灵田散乱,今依《周礼》复井田,天下灵脉收归国有,修士等级以‘卿、大夫、士’分阶,非贵族不得私开灵窍。”

诏令贴出的当日,咸阳旧地的启灵院旧址便炸开了锅。当年卫鞅建立的“启灵院”虽已荒废,却仍有数百户靠灵田为生的修士聚居。当新朝官吏带着“丈量队”前来划界时,领头的老修士陈忠——他祖父曾是卫鞅“锐士修士”的后裔,腰间还挂着半块“镇法碑”残片——死死抱住院门口的老槐树:“秦法明言‘斩敌修士者得灵田’,我家三代守这灵田,凭什么说收就收?”

丈量队的吏员冷笑一声,取出王莽亲赐的“周式灵尺”,尺上刻着“王土王臣”四个古字,灵力催动下竟化作一道光鞭,狠狠抽在老槐树的树干上。槐树应声断裂,树汁溅出时带着浓郁的灵气——这是启灵院留存的最后一处灵眼,如今竟被法器强行摧毁。老修士陈忠目眦欲裂,抓起院角的“法家剑”便要冲上去,却被吏员身后的“周礼修士”用“捆妖索”缠住,那绳索上绣着的“君为臣纲”字样,竟能压制法家灵力,让他手中的剑哐当落地。

消息传回长安时,王莽正在长乐宫偏殿与“儒林博士”们论道。博士孔光捧着《尚书·洪范》,颤巍巍道:“古者天子经略,诸侯正封,灵田本就该归天子所有,陈忠抗命,当以‘大不敬’论处。”

王莽点头,指尖在案上的“灵脉全图”上一点——这张图是他命人从律学馆的密室里翻出的,正是当年郑吉绘制的《天下灵脉图》,只是图上西域灵渠的金线已被他用墨笔涂改为“王畿灵脉”。“传旨咸阳,将陈忠及其族人贬为‘徒役’,罚去骊山修陵,其灵田没收归入‘公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让骊山的‘周礼修士营’好生‘教化’,教他们明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

当晚,咸阳启灵院的废墟上,陈忠的孙子陈阳——一个刚在启灵院开掘灵窍的少年,正被周礼修士按在地上,看着他们用“蚀灵砂”毁掉祖辈传下的“军功丹道”玉简。玉简碎裂的瞬间,陈阳突然感觉丹田处的灵窍剧烈震动,一股微弱却滚烫的灵力顺着血脉冲上头顶——那是秦法修士代代相传的“法魂”,此刻竟在绝境中觉醒。他趁修士不备,抓起一块带血的镇法碑残片,钻进了夜色中的渭水芦苇荡。

二、井田风暴

新朝始建国元年正月,王莽正式称帝,国号“新”。登基大典上,他没有穿汉朝的龙袍,而是仿制了《山海经》中记载的“黄帝礼服”——衣上绣着青、赤、黄、白、黑五色灵鸟,据说能沟通天地灵脉。当他接过传国玉玺时,玉玺上的“受命于天”四字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卫鞅、白起的残魂虚影在光中一闪而逝,王莽却只当是“周礼感召天地”的吉兆,转身将玉玺供奉在仿造的“明堂”中。

明堂是按《周礼·考工记》建造的,高九丈,分五室,每室对应一方灵脉。王莽在明堂中设下“九宫灵田阵”,阵眼摆放着从各地搜刮来的“灵脉核心”——有西域的昆岗灵泉玉、南岳的朱砂矿、东海的海珠,这些核心被强行嵌入青铜鼎中,鼎身刻着“王田不租”的铭文,灵气流转间透着一股滞涩的压迫感。

“陛下,天下灵田丈量已毕。”大司农孙建捧着厚厚的账册入宫,账册上用朱笔标注着各地灵田的等级,“共得‘公田’九万处,‘私田’二十七万处,按‘卿大夫食邑’‘士食田’之制分配,只是……”

“只是什么?”王莽正用“周鼎纹”玉印在“灵田券”上盖章,玉印落下时,券上的灵气便会被吸入明堂大阵,“莫非还有人敢违抗?”

孙建的额头渗出冷汗:“南阳、荆州一带的修士,多是当年白起‘锐士修士’的后裔,他们世代占据‘南阳灵脉’,如今要将灵田收为公田,他们竟联合当地百姓,在灵田上设下了‘秦法锁灵阵’,丈量队根本无法靠近。”他呈上一幅画像,画上是南阳新野的灵田景象——田埂上用鲜血画着秦法符文,符文组成的“法”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将前来收田的新朝修士挡在阵外。

王莽将玉印重重拍在案上:“竖子敢尔!”他转身走向明堂深处,那里供奉着一尊从骊山古墓挖出的“饕餮鼎”,鼎身刻着《山海经·北山经》中“饕餮食人,贪于饮食”的异兽纹,“传旨荆州牧,携‘饕餮鼎’前往镇压,鼎中‘蚀灵烟’可破秦法符文,敢抗命者,格杀勿论!”

荆州牧甄阜带着饕餮鼎抵达新野时,正值春播时节。往年此时,南阳灵田上本该是修士们用“启灵术”催发灵谷的景象,如今却只见数百名修士手持“法家剑”,守在秦法锁灵阵前。阵中的老修士邓晨——他祖父曾是长平之战中的秦军锐士,手中握着半块“幽冥战甲”碎片——见饕餮鼎被抬来,厉声喝道:“王莽篡汉,违逆秦法,灵田乃我等用鲜血换来,岂容尔等夺走!”

甄阜冷笑一声,命修士催动饕餮鼎。鼎盖缓缓开启,一股漆黑的烟雾喷涌而出,烟雾所过之处,秦法符文的金光瞬间黯淡,灵田上的灵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此乃上古异兽饕餮之力,专噬不法灵气。”甄阜高声道,“识相的交出灵田券,尚可按‘士’阶分得半亩薄田!”

烟雾中,邓晨的法家剑突然爆发出强光,他将幽冥战甲碎片按在阵眼上,碎片上白起的血誓纹路亮起:“秦若有难,吾魂必归!”刹那间,阵中所有秦法符文同时炸裂,灵气如潮水般涌向饕餮鼎,鼎中的蚀灵烟竟被硬生生逼退三尺。阵外的新朝修士被灵气冲击得连连后退,甄阜见状,竟下令点燃鼎下的“巫蛊油”——那是用南疆修士精血炼制的邪物,遇灵气便会燃起绿火。

绿火舔舐着秦法符文,阵中的修士们纷纷口吐鲜血,邓晨却死死护住阵眼,将自身精血注入幽冥战甲碎片。碎片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一道虚影从碎片中冲出——那是白起的修罗金丹残魂,残魂手持“法家剑”,一剑便将饕餮鼎劈出裂痕,绿火瞬间熄灭。甄阜吓得魂飞魄散,带着残兵逃回荆州,而新野灵田上,邓晨望着裂开的饕餮鼎,喃喃道:“秦法未死,天下当乱。”

三、修士等级

新朝始建国二年的上元节,长安的“灵台”上挂满了仿古的灯笼,灯笼上画着“卿、大夫、士”三级修士的画像:卿级修士头戴“旒冕”,手持玉圭,灵气如华盖般笼罩全身;大夫级修士着“玄冕”,腰悬青铜剑,灵气仅在周身流转;士级修士则头裹巾帻,手持耒耜,灵气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灵台之下,数千名修士正按等级排队领取“灵米配额”,卿级修士的队伍前堆着小山似的灵米袋,而士级修士的队伍里,不少人连陶碗都快空了。

“陛下,这是新订的《修士等级考》。”国师刘歆捧着一卷锦册上前,锦册上用金丝绣着修士等级的晋升条件,“凡考‘周礼大义’者,可越级晋升;若通秦法、擅军阵者,永不得入卿级。”

王莽接过锦册,目光落在“卿级修士需通《周礼·春官》灵祀之法”的条款上,满意地点点头。他侧身看向灵台边的“观星台”,台上的奇门遁甲盘正被修士们转动,盘上的“八门”刻度已被改为《周礼》的“六艺”名称,原本代表“生门”的位置,如今刻着“礼”字。“昨日有修士上书,称‘灵根天定’乃仙门谬论,恳请重开启灵院。”王莽淡淡道,“你怎么看?”

刘歆躬身道:“《周礼》有云‘天生烝民,有物有则’,灵根本就是天命所定,哪有凡童可开灵窍的道理?当年卫鞅‘启灵院’本就违逆天道,陛下废除它,正是顺天应人。”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臣已命人查封全国私开的启灵院,将那些‘启灵秘法’尽数焚毁,带头的凡童……已罚去修长城了。”

王莽没有说话,目光投向人群中一个瘦小的身影——那是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踮着脚往卿级队伍里望,他手中攥着半块“启灵院”的木牌,木牌上“为凡童开掘灵窍”的字迹已被雨水泡得发胀。少年叫刘演,是南阳宗室后裔,父亲本是大夫级修士,却因藏有秦法残卷被降为士级,灵米配额减半,如今连修炼的聚气丹都买不起。

“那少年是谁?”王莽指着刘演问。

刘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变:“是南阳刘钦的儿子,据说他弟弟刘秀天生灵窍闭塞,却总想着找启灵秘法……”

“带他上来。”王莽打断他的话。

刘演被带到灵台之上,浑身的泥土还没擦干净,却死死护着怀中的木牌。王莽拿起一块卿级修士的“灵玉牌”,玉牌上刻着“大夫”二字,灵气流转间透着温润:“你若能背诵《周礼·大宗伯》,这玉牌便赏你,还能让你弟弟入‘士级启灵所’——那里虽不如卫鞅的启灵院,却也能勉强开些灵窍。”

刘演咬着唇,望着玉牌中流动的灵气——那是弟弟刘秀梦寐以求的东西,弟弟因灵窍闭塞,每次修炼都疼得满地打滚。可当他看到王莽身后屏风上“焚秦法禁书”的画像时,突然将木牌紧紧贴在胸口:“秦法说‘有功者显荣’,我父亲斩过匈奴修士,凭什么降为士级?这《周礼》读得再多,能让灵米自己长出来吗?”

王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刘歆忙喝令卫兵将刘演拖下去。少年被拖走时,怀中的木牌掉在地上,露出背面刻着的小字:“昆阳有灵脉,可开凡童窍”——那是邓晨偷偷塞给他的,据说昆阳的地下藏着当年白起布下的“启灵阵”残纹。

当晚,王莽在明堂中召见了几位“方士”。这些人身着羽衣,手中捧着《山海经·大荒东经》,书上用朱笔圈出了“有青鸟,赤足,衔玉膏以食帝”的段落。“陛下,臣等已按《周礼》设‘灵祀坛’,可召青鸟衔玉膏,为卿级修士提升灵根。”为首的方士李少君稽首道,“只是坛下需埋‘凡童灵窍’为引,方能沟通青鸟。”

王莽望着坛中央跳动的幽火,幽火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凡童的虚影在挣扎。他沉默片刻,终是点头:“按你们说的做,务必让新朝修士等级稳固,莫让秦法余孽再兴风作浪。”他不知道,此刻的昆阳地下,刘秀正跟着邓晨在灵脉深处摸索,邓晨手中的幽冥战甲碎片,正对着一处断裂的阵纹发出微光——那是大秦炼气士留下的“启灵阵”核心,也是日后颠覆新朝的火种。

四、绿林烽火

新朝天凤四年的夏末,荆州的暴雨连下了三月,汉江的洪水漫过堤岸,冲毁了王莽按《周礼》划分的“公田”。被赶到“末田”(最贫瘠的灵田)的百姓和修士们,望着被洪水淹没的灵谷,终于忍无可忍。在新市(今湖北京山)的绿林山中,数百名修士和凡民聚集在一处天然溶洞里,溶洞的石壁上还保留着秦法“军功丹道”的刻痕——那是当年白起南征时留下的。

“兄弟们,王莽把好田收了,把灵脉锁了,连聚气丹都按等级分,这日子没法过了!”为首的王匡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法家剑,剑上还沾着洪水带来的泥浆,“我等不如效仿当年商君变法前的锐士,揭竿而起,夺回灵田,重开启灵院!”

洞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跌跌撞撞跑进来,正是从长安逃回来的刘演。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地图上用炭笔圈出了绿林山的灵脉走向:“邓晨先生让我带话,绿林山深处有‘玄水灵眼’,是当年秦军屯粮时留下的,只要启动灵眼,就能布‘水战阵’,新朝的兵进不来!”

众人跟着刘演往山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中的灵气越浓郁。在一处瀑布后面,果然藏着一个巨大的溶洞,洞中央有一汪碧绿的潭水,潭底泛着金光。王匡试着将法家剑插入潭中,剑身上的秦法符文瞬间亮起,潭水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竟浮现出秦军的“玄甲巨灵”虚影——那是卫鞅“军阵炼神”之法的残留。

“是秦军的‘水脉阵’!”曾在启灵院学过阵法的王凤惊呼,“这阵法能引洪水作屏障,还能聚灵气炼丹药!”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了马蹄声,新朝的“周礼修士营”追了过来。营主严尤骑着一匹“骨龙马”——那是用山海经中“骨蛇”的骨骼炼制的异兽,马鬃燃烧着绿火,手中挥舞着“周式灵矛”,矛尖刻着“王师”二字,灵气催动下泛着刺骨的寒气。“反贼休走!”严尤在洞外高喊,“陛下有旨,降者可按‘士’阶论处,顽抗者魂入饕餮鼎!”

王匡将法家剑插入潭水阵眼,玄甲巨灵的虚影猛地冲出洞口,与骨龙马撞在一起。绿火与金光碰撞,震得瀑布都断了流。王凤趁机组织修士在洞外布“荆棘阵”——这阵法虽不如秦法精妙,却能引山中灵气化作尖刺,新朝修士冲过来时,不少人被尖刺刺穿了法袍,灵气瞬间溃散。

激战中,刘演突然发现严尤的骨龙马怕水——每当玄甲巨灵引潭水攻击,骨龙马就会焦躁不安。他灵机一动,对王匡喊道:“引灵眼水浇它!”王匡立刻催动阵法,潭水化作数道水箭,直射骨龙马。马身上的绿火遇水便灭,骨骼发出“咔嚓”的断裂声,严尤从马上摔下来,被玄甲巨灵的巨拳砸中,当场昏死过去。

此战之后,绿林军名声大震,附近的百姓和修士纷纷来投。他们在绿林山重建了“启灵院”,用玄水灵眼的灵气为凡童开窍,三个月就培养出了数百名修士。王匡还效仿卫鞅的“军功丹道”,规定斩杀新朝修士可换“淬体丹”,缴获灵田可归个人所有。消息传开,荆州各地的起义如星火燎原,成丹县的陈牧、江夏的羊牧都竖起了反旗,打的都是“复秦法,还灵田”的旗号。

而在长安的王莽,得知绿林军启用秦法阵法,气得将案上的《周礼》竹简摔得粉碎。他召来国师刘歆,厉声下令:“传旨荆州牧,调‘昆阳军’前往镇压,带上‘九虎将’和‘辟邪兽’——朕就不信,上古异兽还镇不住这些秦法余孽!”刘歆躬身领旨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明堂角落的饕餮鼎又裂开了一道缝,鼎中隐约传来异兽的低吼,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五、赤眉啸聚

就在绿林军在荆州崛起的同时,青州、徐州一带的灾荒已持续了两年。王莽按《周礼》推行的“荒政”——所谓“散利、薄征、缓刑”,在灵脉枯竭的土地上成了笑话:散利的灵米被官吏克扣,薄征的灵税反而加倍,缓刑的政令下,因私藏秦法残卷被处死的修士已堆成了山。在莒县(今山东莒县)的旷野上,数千名流民正围着一个巨大的“赤眉”——用朱砂染成的眉毛,据说能驱邪聚灵,领头的樊崇正用一根烧红的铁条,在一块石板上刻下“杀人者死,伤人者偿”的秦法条文。

“樊大哥,新朝的‘搜灵队’又来了!”一个少年跑过来,他的眉毛刚用朱砂染过,脸上还沾着灵田的泥土,“他们说要把咱们这些‘乱民’都抓去填‘灵脉井’,说这样能让公田的灵气恢复。”

樊崇扔掉铁条,从腰间拔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环首刀”——这刀是他祖父在长平之战中缴获的魏军法器,刀柄上还刻着“军功”二字。“兄弟们,填灵脉井?那是王莽用活人精血祭灵脉的邪术!”他高喊道,“当年商君说‘刑赏分明’,咱们今天就用秦法办事:杀一个搜灵队修士,赏灵米三斗;夺一块公田,归自己种!”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数千名流民跟着樊崇往搜灵队的方向冲去。搜灵队的领队是个名叫廉丹的周礼修士,他骑着一匹“毕方兽”——山海经中“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的异兽,兽口能喷烈火。廉丹见流民冲来,冷笑一声:“一群凡夫俗子,也敢对抗天命?”他催动毕方兽,烈火如潮水般涌向人群。

樊崇早有准备,他让修士们将随身携带的“灵水袋”(装着雨水的皮囊)抛向烈火,同时用铁条在地上画秦法的“水纹阵”。水袋遇火炸开,水汽与阵法结合,竟形成一道水墙,将烈火挡在外面。毕方兽的烈火被阻,焦躁地原地打转,廉丹正想再催灵力,樊崇已带着人冲到近前,环首刀劈向毕方兽的单足——那是异兽的弱点。

毕方兽惨叫一声,带着廉丹腾空而起,却被流民扔出的石块砸中翅膀,重重摔在地上。廉丹从兽背上滚下来,刚要祭出“周礼灵盾”,樊崇的环首刀已砍在他的法袍上。法袍上的“卿级”纹路亮起金光,却被刀上的秦法煞气压制,金光瞬间黯淡。廉丹惊恐地看着樊崇染着朱砂的眉毛,喃喃道:“赤眉……赤眉是灾星……”

此战之后,樊崇的队伍被称为“赤眉军”,他们用朱砂染眉,以秦法为军纪,所到之处,百姓纷纷加入。赤眉军不按周礼等级分灵米,而是按“多劳多得”的规矩分配;他们不开设明堂,却在占领的城池里重建启灵院,让凡童免费开窍。青州的修士们还发现,赤眉军的灵气运转方式与秦法“军功丹道”极为相似——斩杀的敌人越多,灵气增长越快,连最普通的士兵都能在一年内突破炼气期。

消息传到长安,王莽正在明堂中举行“灵祀大典”。他穿着绣满青鸟纹的礼服,正亲手将一个凡童推入“灵脉井”——井中早已堆满了尸骨,井口的灵气浑浊而血腥。听到赤眉军的消息,他手中的玉圭“啪”地一声断裂,圭尖的碎片落入井中,激起一阵黑色的水花。

“陛下,赤眉军已占莒县、东海,据说他们还找到了当年徐福东渡留下的‘聚灵阵’残图,能聚海上灵气炼丹药。”刘歆脸色惨白地禀报,“徐州牧上书,称当地修士大半投靠赤眉,周礼修士根本挡不住。”

王莽猛地转身,看向明堂深处的“九鼎”——那是他从洛阳搬来的周鼎,鼎身上刻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铭文。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传旨,动用‘昆仑镜’!”

昆仑镜是王莽从西域抢来的法器,据说是当年郑吉灵渠的“镇渠镜”,能映照天下灵脉。镜中此刻正显示着赤眉军的动向,樊崇等人在莒县的灵田上欢笑劳作,田埂上的秦法符文金光闪闪。王莽咬牙道:“用镜中灵气引‘蚀灵沙’,把青州、徐州的灵脉全毁了,朕得不到,他们也别想得到!”

刘歆大惊:“陛下不可!蚀灵沙一旦失控,中原灵脉恐将暴动,连长安都……”

“住口!”王莽指着昆仑镜,镜中赤眉军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秦法余孽,人人得而诛之!照朕的话做,否则你也去填灵脉井!”

刘歆不敢再劝,只得命修士启动昆仑镜。镜中射出一道黑气,直冲青州方向。莒县的灵田上,樊崇正带着修士们布“聚灵阵”,突然发现阵中的灵气变得浑浊不堪,灵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是蚀灵沙!”曾在西域待过的老修士惊呼,“王莽要毁了咱们的灵脉!”

樊崇望着枯萎的灵谷,眼中燃起怒火:“兄弟们,跟我杀向长安!王莽不让咱们活,咱们就掀了他的明堂,砸了他的九鼎!”

赤眉军的号角在旷野上响起,数万人跟着樊崇向西进军,他们的赤眉在阳光下如火焰般燃烧,沿途的百姓和修士纷纷加入,队伍越走越壮大。而在长安的昆仑镜前,王莽看着镜中不断逼近的赤眉军,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早已在洛阳到长安的路上布下了“八门金锁阵”,阵眼就是昆阳,他要让赤眉军和绿林军在那里,被上古灵脉的力量彻底吞噬。

六、天下大乱

新朝地皇二年的深秋,天下已乱成一团。绿林军兵分三路:王匡、王凤率主力攻南阳,刘演、刘秀兄弟率偏师攻昆阳,一路势如破竹;赤眉军在樊崇的带领下横扫青州、徐州,直逼洛阳;而西域的郑吉旧部因灵渠被废,灵脉暴动,杀了新朝派驻的“西域校尉”,重新竖起了“汉律”的旗号。长安城的明堂中,王莽却仍在痴迷于他的“周礼大业”,他命人将全国的秦法刻石尽数凿毁,用《周礼》经文取而代之,连骊山皇陵的兵马俑阵都被他派人改造——陶俑的法家剑被换成了周礼的青铜耒耜,甲片上的“秦”字被改成了“新”。

“陛下,绿林军已破南阳,刘演在宛城称帝,国号‘汉’,还恢复了‘军功丹道’,不少新朝修士都叛过去了。”王舜气喘吁吁地入宫,他的礼服下摆沾满了尘土,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昆阳守将王邑派人告急,说刘秀那小子不知从哪学的阵法,竟能引昆阳的地脉灵气,守城的周礼修士快顶不住了。”

王莽正在给一尊新铸的“苍颉像”上香——这尊铜像是按《周礼》记载铸造的,据说能镇住天下的“文字妖邪”(指秦法小篆)。他放下香,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也敢称帝?传旨王邑,让他启动昆阳的‘灵脉井’,用里面的‘玄水煞气’淹了昆阳,再放出‘九子母鼎’中的异兽,我看刘秀还怎么蹦跶!”

九子母鼎是王莽从周王陵中挖出的法器,鼎中封印着《山海经》记载的“九婴”——一种九头蛇身的异兽,能喷水火,专噬灵气。王邑接到旨意时,正在昆阳城外的营帐中发愁。刘秀在昆阳城内布下的“八门阵”极为诡异,阵眼似乎与地下的灵脉相连,新朝修士每次攻城,都会被阵中突然冒出的灵气弹开,不少人的法器都被震碎了。

“将军,真要放九婴?”副将严尤忧心忡忡,他见过九婴的威力,当年在荆州镇压绿林军时,这异兽一出手就毁掉了半座城,“昆阳是中原灵脉枢纽,若被九婴污染,恐怕……”

王邑拔出腰间的“周式剑”,剑身在火把下泛着寒光:“陛下有旨,违令者斩!”他亲自带着修士来到昆阳城外的“灵脉井”,井深百丈,井口用青铜盖封着,盖上面刻着“镇煞”二字。王邑命人掀开铜盖,一股腥臭的黑气立刻喷涌而出,黑气中隐约能听到九头异兽的嘶吼。

“以血为引,唤九婴出!”王邑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入井中。井水瞬间沸腾起来,九头蛇身的九婴从井中冲出,每颗头上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火焰,蛇尾一甩就将城墙撞出一个缺口。昆阳城内的刘秀见状,立刻让修士们将早已准备好的“玄冰玉髓”——这是从赤眉军那里换来的东海灵材,能克水火——抛向九婴。玉髓遇火炸开,寒气瞬间冻结了九婴的三颗头颅,异兽发出痛苦的嘶吼。

就在此时,城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樊崇的赤眉军到了!原来赤眉军攻破洛阳后,得知绿林军在昆阳受阻,立刻率军前来支援。樊崇一马当先,环首刀劈向九婴的蛇身,刀上的秦法煞气与异兽的灵气碰撞,竟在蛇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王邑见腹背受敌,忙下令启动“八门金锁阵”。昆阳四周的八座山突然亮起红光,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昆阳和城外的两军都困在其中。阵中灵气紊乱,绿林军和赤眉军的修士们纷纷感到灵力受阻,而九婴却在阵中愈发狂暴,九头齐喷水火,不少士兵被烧成焦炭或冻成冰块。

刘秀站在昆阳城头,望着阵中肆虐的九婴和混乱的战局,突然想起邓晨给他的幽冥战甲碎片。他将碎片按在城墙上的秦法刻痕上,碎片瞬间亮起,一道虚影从刻痕中冲出——那是白起的残魂,残魂手持法家剑,指向昆阳西北的一座山:“那里是阵眼,有上古灵脉!”

刘秀立刻召集十三名精锐修士,每人手持一块从灵田找到的秦法残片,趁着夜色从城墙的密道突围。他们穿过阵法的缝隙,直奔西北山而去,沿途的阵法煞气被残片上的秦法符文挡住,竟没遇到多少阻碍。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下,他们果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阵眼——那是一个刻满奇门遁甲符文的石台,石台中央插着一根青铜柱,柱上刻着“周鼎镇脉”四字。

“就是这里!”刘秀将幽冥战甲碎片插入青铜柱的缝隙,碎片上的血誓纹路与石台上的符文瞬间共鸣。整座山开始剧烈震动,地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刘秀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上古灵气正顺着石柱向上涌——那是被周礼阵法压制了数百年的秦法灵脉,此刻终于要破阵而出。

山脚下的王邑察觉到阵眼异动,忙带着修士赶来,却被赤眉军和绿林军缠住。樊崇的环首刀与王邑的周式剑碰撞,秦法煞气与周礼灵气在空中炸开,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墙。而在山顶,刘秀的十三名修士正用鲜血激活石台上的符文,幽冥战甲碎片发出越来越亮的光芒,青铜柱上的“周鼎镇脉”四字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被掩盖的秦法“九环锁灵阵”刻痕。

“快了!”刘秀望着山下混乱的战局,又看向手中的碎片,碎片上白起的血誓仿佛在耳边回响,“秦若有难,吾魂必归……”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力注入碎片。刹那间,整座山的灵气如火山般爆发,石台上的符文冲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法”字。九婴在阵中发出凄厉的嘶吼,身体开始寸寸碎裂——上古灵脉的力量正在净化这头被邪术控制的异兽。王邑的八门金锁阵剧烈波动,阵眼的光芒越来越暗,他知道自己败了,却仍疯狂地挥舞着周式剑,吼道:“王莽陛下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秀站在山顶,望着昆阳城外欢呼的义军,又看向长安的方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王莽的新朝还没倒下,而那座充满周礼腐朽气息的明堂,终将被秦法的怒火和天下的义旗彻底焚毁。山风吹动他的衣角,手中的幽冥战甲碎片微微发烫,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一场将在昆阳彻底终结新朝的陨石之变,已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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