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也藏着炽热的渴望。
无人比他更敬仰茅山祖师。
那是一位开山立派的存在！
王道玄虽身居高位，却始终以茅山为重，毫无私心。
众人皆在等待陆白的回答。
陆白并未理会其他长老，而是看向王道玄，淡笑道：“掌门这话，比他们几人要诚恳得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众人屏息凝神，齐齐望来，眼中夹杂着紧张与期待。
“发生了什么？”
纷纷追问，语气急切。
王道玄也全神贯注。
陆白缓缓开口：“藏经阁第九层，藏有三部典籍……”
大长老沉声道：“此事我们皆知，乃《上清大洞真经》、《上清阵道全解》、《上清秘典》，我们已参悟数百年。”
其余人也附和。
陆白冷哼一声：“别打断我说话。”
大长老脸色顿时阴沉，冷冷盯着陆白。
陆白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上清秘典》记载了上古截教诸多秘辛，若能通读其中数亿字，便可对那个时代有全面认知。”
众人听得极为专注。
“我将其通读之后，有所感悟，神识游历上古，得通天教主赏识，正式拜入圣人门下，成为其第五亲传弟子。”
陆白平静地望着众人，语气如常，娓娓道出整件事情的经过。
当然，他绝不会将自己参悟的《上清仙诀》之类的内容交出去。
那是他自身所得，与旁人无关。
他愿意讲述此事，已是极为宽厚。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长老脸色骤变，大长老更是怒声斥道：“陆白，你以为我们会相信这种话？”
“神游上古？成为圣人弟子？”
“你这话编得可真是天马行空！”
“别说只靠一本书就能跨越时空这种事有多荒唐，就说圣人收徒，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陆白，你真以为自己是绝世奇才？放在远古时代，你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让圣人亲自收你为徒？”
大长老、三长老、五长老，以及其他几位长老，几乎都露出讥讽之色，看向陆白的目光中带着不屑与敌意。
“没想到刑罚长老竟会说出如此幼稚的言论，既然你不愿细说，我们也懒得追问！”大长老冷哼一声，衣袖一甩，转身离去。
在他看来，陆白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多言。
继续待在这里，也只是徒增羞辱罢了。
三长老眼神冷冽，也转身离开。
他还要去山下布置陷阱，等一切就绪，便可引陆白入局。
到时候，仙术、祖师遗留的秘密，尽在掌握。
很快，多数长老纷纷离去。
其余几位虽然仍有几分惊疑，难以置信，但也未再当场反驳陆白。
“陆长老，您说的……可是真的？”一位长老终于忍不住开口。
“实在太过令人震惊了。”
陆白点头：“自然是真的，我还得到了老师的赐予，不过我目前修为尚浅，等到踏入天仙之境，才能取出那件宝物。”
至于圣人之力？
他并未多提。
那是真正的压箱底手段，只能用一次，自然不能轻易暴露。
众人听后，彼此对望，面露迷茫。
这样的手段，实在超出他们认知太多。
穿越时空？
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在这时，
王道玄上前两步，望向陆白，神情凝重：“陆长老，能否借一步说话。”
其余长老知趣地纷纷散去。
他们虽有诸多疑虑，也难以相信，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陆白显然不会给出更多解释。
王道玄带着陆白走远。
直到离人群极远，王道玄才挥手设下隔音结界，再度开口。
“掌门想问什么？”陆白笑着问道。
王道玄沉默片刻，终于艰难开口：“陆长老，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一字不虚。”陆白自然知道这番话有多震撼人心。
王道玄闻言，轻轻一叹：“那上清秘典中记载的道祖十次讲道，你是否都看懂了，有所领悟？”
陆白微微颔首：“能参透七八分。”
其实，单凭看秘典，他或许只能看懂四五分。
但亲身经历，亲耳听道祖讲法，得通天亲自指点，自然能悟到八分。
“七……八分？”王道玄一时怔住，随即神色复杂地望向陆白。
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也正因如此，他对陆白的话信了大半。
原来茅山竟藏着如此惊人的奇遇。
而他们，却始终参悟不得！
这也不难理解。
连上清秘典都读不懂，又谈何获得传承？
王道玄算是其中领悟最多的，但也只有寥寥两成。
其余长老？
不值一提。
就连大长老苦修百年，也只堪堪悟出不到一成。
其余人？
看都看不懂！
前半部分关于截教的记载还能勉强看懂，可一到圣人讲道部分，全都成了无字天书！
原来他们无法获得传承，原因就在这里。
他们没这个资格！
说白了，就是悟性不够！
大长老等人天资有限，无法参透《上清大洞真经》。
而他自己，天赋也不足以得到亲见圣人的机缘。
本质上，都一样。
那些机缘一直都在那里。
只是他们没资格去触碰。
天赋！
命中注定的东西。
从出生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无缘这等造化。
可……
连他王道玄，被誉为最接近仙人的人，都无法参悟其中奥义，这门槛，未免太高了吧？
无论如何，
王道玄心中积压许久的疑问终于解开。
他望向陆白，抱拳一礼：“多谢陆长老指点，贫道……终于明白了。”
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他缓缓转身，迈步离开。
一场大梦，就此破碎。
原来，他的天资，终究入不了圣人之眼。
这无疑意味着，他此生，都难登仙道巅峰。
王道玄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他追寻仙道已逾千年，最终却是在陆白面前，看清了自己的真实。
一旦认清，再无法逃避，那份现实所带来的落差感，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王道玄道心坚定，却也难免受到冲击。
陆白只是静静看着，并未多说一句话。
其实他心里清楚，王道玄根本无需如此执着。
他自己拥有系统，本就与众不同。
更何况，他还被通天圣人亲自收为弟子。
与陆白相比，王道玄完全是自寻烦恼。
陆白轻叹一声，不再多想。
如今得传通天圣人之道，成为其亲传弟子，他几乎一跃成为茅山资历最深的人物之一。
当然，那些不听话的老家伙肯定不愿承认。
陆白也不在意，此次所得颇丰，是时候再次闭关，将所得所悟彻底内化。
略作思索后，他以仙力凝出纸张，提笔挥洒，将“天仙诀”的修炼之法完整记录下来。
既然如今已是茅山的前辈，那自然也该为门派留下些东西。
所谓投桃报李，了结因果！
此刻正是时候，不该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