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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20w纪念番外】

【完全没想到我这个懒蛋能写到20w字(??w??)】

【依旧是抽象流,跟正文没有任何关系,转生后的伊卡洛斯就当作者本人我吧。??( ? )??】

【真是抽象流,跳脱感特别重。】

【时间为翁法罗斯剧情结束后,有刀我吃。】

距离铁墓的覆灭已经过去了好多年,那颗曾经被铁墓阴影笼罩的翁法罗斯,也终于在星图上拥有了真正的坐标。

黄金裔们却罕见地没有沸腾的喜悦。

尤其是遐蝶,她的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落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云石天宫。

那里是遐蝶第一次跟他见面,并给他取名字的地方。

她很想在叫一声他的名字,“伊卡洛斯”这四个字却像细沙般堵在她的喉咙里。

她张了张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阳光明明落在了皮肤上,带着恒星特有的温度,那是真正的光芒,不是黎明机器所发出的。

可她却像裹着层冰壳,从骨头缝里往外透着冷。

铁墓的核心被彻底摧毁,绝灭大君的威胁烟消云散。

可那个会跟她接触、会在她哀伤时把肩膀给她、会和她说,“以后要去外面看一看吗?”的人,已经留在了昨天。

“明天见。”

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预言,所有人都在明天重逢了,可是他呢?

遐蝶的双臂环得很紧,怀里那只奇美拉玩偶被压得微微变形。

线头从磨损的耳朵根处翘起来,像一截没来得及打理的碎发。

这玩偶实在旧得厉害。

用旁人的话来说,就是已经看不出来这是个奇美拉了,更像个四不像。

可遐蝶就是舍不得扔。

她的手指总在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些磨损的边角,指腹碾过玩偶后背那道歪歪扭扭的针脚。

好像这样伊卡洛斯就在自己的身边。

遐蝶把脸埋进玩偶发潮的绒毛里,闻到一股洗不掉的、混合着皂角和阳光的味道。

那是她每次清理完污渍后,总会把它晒足一整天太阳才肯收回的味道。

可今天的太阳那么亮,玩偶的绒毛却吸不走丝毫暖意,反而让她眼眶发酸。

“骗子……”

阿格莱雅的脚步声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停在遐蝶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她望着那个缩在阴影里的背影,怀里的奇美拉玩偶被抱得几乎要嵌进怀里。

遐蝶的肩膀微微耸动着,侧脸埋在玩偶褪色的绒毛里,露出的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

早些时候,阿那克萨戈拉斯看着遐蝶这副样子,曾跟她低声说:

“让她静一静吧,有些伤口急不来。”

可此刻阿格莱雅望着那道单薄的影子,只觉得那句“静一静”轻得像风。

有些疼痛哪里是“静”能抚平的?

就像被铁墓撕裂的星球地表,就算风暴停了,裂痕也依旧在那里。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学生都成这样了你不急?

阿那克萨戈拉斯其实也很急……

急得成天看大地兽木雕恍惚……

她犹豫了片刻,终是走上前,喉间动了动,才挤出个轻柔的称呼:

“蝶……”

话音刚落,遐蝶的肩膀猛地一僵。

她像是被惊醒的幼兽,慌忙直起身,用袖子飞快抹了把脸,怀里的奇美拉被她下意识地往身后藏了藏,露出的脸颊上还留着两道浅浅的湿痕。

“阿格莱雅大人……”

她的声音发哑,带着明显哭过的滞涩,尾音却强撑着往上提了提。

“我……我没事。”

她不想让同伴们担心,大家因为伊卡洛斯的离去已经相当闹心了,自己就更不能给大家增加负担。

阿格莱雅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看着她攥着玩偶边缘、指节泛白的手,看着她明明在发抖却偏要挺直的脊背。

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就像暴雨过后,有人指着满地狼藉说“天放晴了”,可积水里的倒影,分明还浸着未散的阴霾。

空气静了一瞬,远处的欢笑声断断续续飘过来,衬得这里的沉默格外沉。

阿格莱雅张了张嘴,想说些“都会过去的”“我们都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伊卡洛斯总在遐蝶被噩梦惊醒时,笨拙地拍着她的背说这些话;

见过他把最后一块食物塞给遐蝶,自己去啃红土,跟大地兽抢吃的;

见过当其他人因遐蝶的缺陷,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伊卡洛斯愿意去牵起她的手。

见过他战斗时永远把遐蝶护在身后……

即使遐蝶很强不需要他的保护……

那些揉进日常的碎片,哪里是几句安慰能覆盖的?

遐蝶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低下头,手指重新抚上玩偶后背,声音低得像耳语:

“真的……我就是有点累了。”

是思念的大山压得她累了,而不是她爱累了、等累了……

阿格莱雅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看她怀里那只破旧的奇美拉。

看着那奇美拉玩偶在风里轻轻晃动着缺了眼珠的脑袋。

在阴影里,沉默像凝固的树脂,将遐蝶和阿格莱雅裹在其中。

但这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遐蝶的通讯石板突然发出一阵短促的嗡鸣。

通讯石板又嗡鸣了一声,屏幕上跳出“妹妹”两个字,旁边还缀着个歪歪扭扭的星星表情。

是的,随着翁法罗斯的升格,之前只能以巨龙姿态卧在冥界的波吕刻斯,或者说波吕茜亚,已经可以从那里出来了。

而且龙形与人形可以转换。

遐蝶深吸一口气,终于划开了接听键,声音里还带着没压下去的哽咽。

“喂?”

“姐姐!”

波吕茜亚的声音像颗炸开的火星,带着抑制不住的急切和激动,几乎要冲破听筒。

“你在哪儿?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你千万别激动。”

遐蝶捏着通讯石板的手指紧了紧,怀里的奇美拉玩偶被蹭得晃了晃。

“你姐姐……这辈子也不会激动了,慢慢说……”

“我刚才在航空港那边帮忙清点物资,”

波吕茜亚的语速快得像蹦豆子,“就看见黑塔女士带着几个人过来了,说是要采集什么模拟宇宙的样本。你猜怎么的?”

她顿了顿,声音突然压低。

“我看见个跟姐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真的,连说话时微微皱眉的样子都一样……”

“姐夫”两个字像道电流,猛地击中了遐蝶。

她浑身一震,怀里的奇美拉差点脱手掉在地上,耳尖的嗡鸣瞬间盖过了周围的一切声响。

“他好像跟黑塔女士他们一起的,”

波吕茜亚还在那头絮絮叨叨,“听人叫他‘伊塔’,说是什么实验助手。姐姐你快来看看,说不定……说不定……”

妹妹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没说下去的话像根羽毛,轻轻搔在遐蝶最不敢触碰的地方。

遐蝶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通讯石板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她望着远处航空港的方向,那里停着几艘陌生的舰船,银灰色的舰身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上面赫然标注着:黑塔空间站

阿格莱雅注意到她骤然失色的脸,轻声问:

“怎么了?”

“我……我去看看。”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破土而出的震颤。

……

伊塔站在桌前,指尖悬在某个数据流节点上,眉头却微微蹙着。

白厄的目光总像带着钩子,时不时落在他脸上,那眼神里的复杂情绪太过明显,有怀念,有怅然,甚至还有种近乎恍惚的熟稔,像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他很想与这些黄金裔交好,但前提是让他们别带着伊卡洛斯的滤镜。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就像穿了件不合身的旧衣,处处都透着别扭。

这种替餐文学,不吃好吧。

“……所以关于样本采集的频段,我们希望能接入翁法罗斯的核心能量网,这需要你们提供权限密钥。”

伊塔收回目光,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可尾音还是不自觉地带上了点冷意。

白厄却像是没太听清他的话,只是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口,视线依旧没离开他。

“哥们刚才调试参数的手法,倒是跟以前很像啊。”

伊塔的动作顿住了。他抬眼看向白厄,眼底的疏离清晰可见。

“卡厄斯兰那先生,”

他刻意加重了称呼,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黑塔女士让我来商量模拟宇宙的合作事项,不是让我来跟你叙旧。我不是他。”

“他”字被他说得很轻,却像划开了一层模糊的膜,让空气里那层若有似无的“故人滤镜”瞬间碎裂。

白厄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接,端着杯子的手顿在半空。

“抱歉。”

伊塔沉默了几秒,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虽然说得可能会让你不太开心,但我是认真的。”

他曾无数次梦到过白厄几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庞,要说对白厄他们没感情,这是不可能的。

可伊塔知道,他们认识的是伊卡洛斯,不是他。

伊塔的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有些躲闪,他刻意避开了白厄欲言又止的目光,专注地盯着那些流动的数据。

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影子,哪怕那影子曾属于一个被许多人怀念的存在。

波吕茜亚刚探进半个脑袋,就被里面凝滞的气氛绊住了脚步。

伊塔站在桌前,侧脸绷得紧,白厄则端着杯子,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沉郁,空气里像是浮着层没点燃的火,明明没声响,却让人莫名屏住呼吸。

“呃……打扰了?”

波吕茜亚的声音放得很轻,拽了拽身后的遐蝶。

遐蝶是被妹妹半拉着进来的,怀里的奇美拉玩偶被抱得变形,绒毛蹭着她的下巴。

她的视线几乎是立刻就落在了桌前那个身影上,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忘了。

是他。

一样的眉眼轮廓,一样挺直的鼻梁,甚至连站在那里时,指尖无意识轻叩桌面的频率,都和记忆里的人重合得让她发慌。

阳光从舷窗斜切进来,在他耳侧投下一小片阴影,那弧度熟悉得让她眼眶瞬间发热。

而伊塔在看到她们的瞬间,也彻底僵住了。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遐蝶脸上。不是黄金裔资料里模糊的影像,不是梦境里碎片化的剪影,是活生生的、带着真实温度的模样。

她的眼睛很亮,此刻却蒙着层水汽,怀里抱着个破旧的玩偶,那怯懦又急切的眼神,像根细针,精准地扎进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无数个夜晚的梦突然变得清晰。

梦里有她笑着递过来的红土块,有她在硝烟里朝他伸出的手,有她被吓坏时,把脸埋进……

对,埋进一个类似的玩偶里的样子。

那些零碎的片段曾让他困惑,让他在醒来时胸口发闷,可此刻亲眼见到她,他才明白那种莫名的动容来自何处。

那是刻在前世骨血里的牵绊,即使转生,也化作了潜意识里的潮汐。

那种感觉很复杂,像隔着一层薄雾的熟悉,又带着初见时的惊艳,让他喉咙发紧,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不太对,这是不对的。

不道德!

伊塔猛地回过神,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他不是伊卡洛斯。

那些梦里的相处,那些让他动容的点滴,属于那个已经消失的“他”。

眼前这个女孩眼里的光,她紧紧抱着玩偶的样子,她此刻所有的情绪,都是给伊卡洛斯的。

不属于他这个顶着相同面孔的陌生人。

该说点什么?

说“你好,我是伊塔”?

说“我不是你等的人”?

说“抱歉,我不是他”?

无数句话堵在喉咙口,可看着遐蝶那双含着泪的眼睛,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拒绝的话太重,怕碰碎了她眼里那点脆弱的光;

沉默又太轻,托不住此刻空气里沉甸甸的情绪。

伊塔的目光从遐蝶脸上移开,落在她怀里的玩偶上,最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克制的疏离。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那些准备好的话,终究是卡在了舌尖。

遐蝶望着伊塔那张熟悉到让她心口发疼的脸,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犹豫和疏离,忽然就明白了。

那些到了嘴边的话,那些藏在沉默里的顾虑,她比谁都懂。

眼眶里的湿意早就兜不住了,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怀里奇美拉玩偶褪了色的绒毛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她却扯着嘴角,努力想笑一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发着抖,带着浓重的哽咽。

“你……你好,阁下……请……请问你叫什么?”

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刻意拉开的距离感裹在泪声里,虚浮得像层一碰就破的纸。

她怕自己稍微松一点劲,那声“伊卡洛斯”就会不受控制地冲出来,打碎眼前这脆弱的平静。

伊塔听着她这声哽咽的“阁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莫名地发慌。

那些准备好的界限、那些该说的“我不是他”,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她脸上不断滑落的泪,看着她拼命想稳住却依旧颤抖的肩膀,喉结动了动,才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伊塔。”

“伊塔……阁下。”

遐蝶重复着这个名字,指尖死死抠着玩偶后背那道歪针脚,指腹都掐得发白。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抬起泪蒙蒙的眼看向他,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颤巍巍的,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

“我……我在附近开了家手工店,卖些缝制的小玩意儿。阁下要是不忙的话,要去坐坐吗?今天……今天搞活动,三折优惠。”

那语气哪里像是招揽客人,分明像怕被拒绝的孩子,连“优惠”都成了小心翼翼递出去的理由。

白厄在一旁看着,端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看见遐蝶藏在玩偶后面的手在发抖,看见她明明在哭,却偏要仰着脸强撑,那副模样,看得人心头发紧。

波吕茜亚也没想到,原本期待的姐姐姐夫拥抱痛苦重逢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此刻她更是红了眼眶,悄悄别过脸去。

姐姐哪里是要卖东西,她只是想多跟他待一会儿,哪怕只是坐着,哪怕只是看一眼。

伊塔望着她那双浸在泪里的眼睛,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怀念,有委屈,还有一丝不肯死心的期盼。

他该拒绝的。

理智在拼命告诉他,不能再往前一步,不能让她陷得更深。

可不知怎么的,看着她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脑海里像是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催促,一种近乎本能的顺从感涌了上来。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总是这样,舍不得让她掉眼泪,舍不得看她失望。

这种想法几乎成了本能,即使转生,也烙印在他的骨髓中。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好……”

话音刚落,遐蝶眼里的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难过,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藏着更深的酸涩。

她连忙点头,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声音还是哽咽的。

“那……那我们走……”

她转身往外走,怀里的奇美拉玩偶被抱得极紧,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伊塔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走几步就会轻轻晃一下的肩膀,心里又酸又涩。

他知道自己不该答应,知道这或许是错的,可脚步却像被什么牵引着,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手工店的门被轻轻带上,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屋子里弥漫着布料和针线的淡味,墙上挂着些半成品的玩偶,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却照不散空气中的沉郁。

遐蝶想上前抱抱他,之前都是这样……

她还是没办法把这张熟悉的脸当做是一个陌生人。

“抱歉,遐蝶小姐……”

他开口,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点艰涩。

他看出来了遐蝶的想法,就跟对方能猜到他怎么想得一样。

遐蝶的动作顿住了,抬起泪蒙蒙的眼看向他。

“我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话音落地,空气瞬间凝固。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遐蝶”?

这分明是属于前世的记忆,是那个叫伊卡洛斯的人刻在骨血里的称呼。

转生后的他明明该彻底斩断这些,却偏偏在看到她的瞬间,脱口而出了这个名字。

伊塔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断,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

“遐蝶小姐,抱歉,我不是……”

“不是”后面的名字哽在舌尖,却已经足够清晰,他不能再停留了。

伊塔转身,脚步迈向门口,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又沉重。

遐蝶瞳孔猛地收缩,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

她本以为……本以为哪怕只是这样坐着,哪怕他说不是,至少还能多待一会儿。

可他甚至不愿多留片刻。

“等下……别……”

她猛地站起身,怀里的奇美拉玩偶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伊塔的脚步顿住了,却没有回头。

遐蝶看着他的背影,那宽厚的肩线,那微垂的脖颈,和记忆里无数次为她挡在身前的模样重合在一起,心脏像是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我真的舍不得……”

她的声音哽咽,“曾经朝夕相处的面孔就在眼前,我怎么能真的把阁下当成另一个人?”

“不要……”

她哽咽着,快步上前,伸出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皮肤微凉,触感却熟悉得让她落泪。

“没有……阁下的话,我……哇达西!”

后面的话被哭声淹没,她甚至说不清自己想表达什么,只知道不能让他走。

“抱歉,放开我吧。”

伊塔的声音冷硬了几分,试图挣开她的手。

人们常说物是人非,可如今物是,人也是,怎么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呢。

“阁下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遐蝶的手指攥得更紧,指节泛白,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的手背上,滚烫的,“真的,什么都愿意……”

此刻的她,哪里还能把他当成“伊塔”?

这张脸,这身形,甚至连手腕处微微凸起的骨节,都和记忆里的伊卡洛斯一模一样。

对她而言,他就是伊卡洛斯,是从冥河里爬回来的奇迹。

伊塔猛地转过身,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烦躁,还有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刺痛。

“你是抱着多大的觉悟说这种话的?”

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什么都愿意做……”

遐蝶被他问得一怔,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嘴唇翕动着。

“但是……”

“但是你满脑子都是他,对吧?巧了,我现在满脑子也是别人。”

说完,就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遐蝶眼前。

那人有着一头飘逸且泛着柔光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神秘氛围里添了几分灵动。

头戴标志性的宽檐魔法帽,帽身缀着精致装饰,与整体风格相衬,为她罩上奇幻面纱。

她五官精致,眉眼间藏着淡然与聪慧,紫色眼眸如同深邃星夜,流转着神秘又灵动的光。

这就是举世无双的黑塔女士!!!

遐蝶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有只手狠狠攥住了五脏六腑。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伊卡洛斯在转生后,不仅不认可他们的回忆,还爱上了别人……

遐蝶的手猛地松了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伊塔的手臂滑了下去。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身后的布料堆上,那些柔软的棉絮簌簌往下掉,落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积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她再也撑不住那点可怜的体面,蹲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呜……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哭声嘶哑,混着断断续续的呜咽,怀里的奇美拉玩偶被她死死抱在胸前,像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那些想说却没能说的思念,那些以为重逢却被冷水浇灭的期待,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砸在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就在这时,手工店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黑塔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标志性的尖顶帽下,眉头皱得紧紧的。

“伊塔,我跟你说了让你去收集模拟宇宙的数据,你这家伙在这儿干嘛呢?”

她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目光扫过屋里的情景。

蹲在地上痛哭的遐蝶,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伊塔。

“你以后给我睡沙发去……”

而遐蝶听到黑塔的声音,哭声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她的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视线在黑塔和伊塔之间来回晃了晃。

“睡……沙发……”

他……他们……住一起了?

黑塔的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界限,瞬间戳破了她所有那点自欺欺人的幻想。

“明明是我先来的……”

巨大的失落和难堪瞬间淹没了她,刚才强撑着的那点力气彻底耗尽。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伊塔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黑塔不耐烦的表情,还有地上散落的布料。

一切都在眼前模糊成一团。

“嗡”的一声,遐蝶只觉得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两眼一黑,身体便软软地向前倒去。

是的,她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但是,就在这时!

遐蝶猛地吸了口气,浑身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她霍然睁开眼,眼前不是手工店里昏暗的光,而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淌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辉。

“呼……呼……”

她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疯狂跳动,刚才梦里的画面还在眼前打转。

冷漠的侧脸,自己抓不住的手腕,黑塔的话语,还有那句“你满脑子都是他”,每一幕都清晰得像真的发生过。

(时间都是翁法罗斯结束后了,就当遐蝶认识黑塔吧。)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指尖触到一片温热的皮肤。

“怎……怎么了……”

身侧的人被她的动静弄醒,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是伊卡洛斯。

他的头发有点乱,眼角还带着点困意,看向她的眼神里却满是下意识的关切。

看到他的瞬间,遐蝶鼻子一酸,刚才强压下去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她一把抓住伊卡洛斯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伊卡洛斯立刻清醒了大半,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是做了噩梦。

他没多问,只是微微侧过身,抬手轻轻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发,然后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安抚受惊的小猫。

“没事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我在呢。”

说完,他张开手臂,把她牢牢圈进怀里,接着睡了。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让她熟悉的气息,胸膛的起伏平稳而有力,隔着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像最安稳的节拍。

遐蝶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鼻尖蹭到他锁骨处的皮肤,感受着他真实的体温和心跳,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

刚才梦里的恐慌和委屈还在,可此刻被他抱着,那些尖锐的疼痛却像被温水泡过,慢慢变得模糊。

“原来……是梦啊……”

她喃喃地说,声音还有点发颤,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松。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要把这个失而复得的拥抱刻进骨子里。

“真是……太好了……”

【都说了有刀我吃好吧∠( ? 」∠)_】

【其实是舍不得刀我们蝶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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