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韦恩庄园餐厅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煎培根和现煮咖啡混合而成的诱人香气，驱散了哥谭常有的阴郁气息。
第一个出现在餐厅的是提姆·德雷克。
他穿着一身整洁的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充沛精力和满足感，脚步轻快地走进来。
“早上好，阿福！”他精神抖擞地向正在摆放银质餐具的老管家打招呼。
“早上好，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敏锐的目光立刻捕捉到少年焕发的神采，“看来您昨晚休息得相当不错。”
“嗯哼，”提姆在长餐桌旁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拿起餐巾铺在腿上。
“昨晚和斯塔克先生交流到很晚，学到了很多……嗯，非常实用的网络渗透和反制技术。他确实是位天才，思维方式和解决问题的角度都令人惊叹。”他拿起叉子，开始享用阿福特制的炒蛋，语气中充满了钦佩。
“哦，得了吧，小天才，你太谦虚了。”一个带着慵懒笑意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只见托尼·斯塔克穿着价值不菲的休闲服，一边用手指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边慢悠悠地走下楼梯。
“在你这个年纪，能把我设计的第七层动态防火墙在十分钟内撕开一个口子的人，我可没见过几个。在数字领域，你绝对是我见过的最顶尖的那一档。”他毫不吝啬地夸奖着提姆。
然后转向阿尔弗雷德，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早上好，阿福！绝对是这诱人的早餐香味把我从最深的睡眠里拽起来的，我的生物钟通常可没这么勤劳。”
“早上好，斯塔克先生。”阿尔弗雷德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不知道您的具体口味偏好，所以我多准备了一些种类，希望合您的胃口。”
“那我可不客气了。”托尼拉开提姆旁边的椅子坐下，毫不客气地伸手就从精致的篮子里拿起一块烤得恰到好处的小甜饼，大大地咬了一口。
瞬间，黄油的浓郁香气、恰到好处的甜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香草气息弥漫在整个口腔，完美地抚慰了他清晨的味蕾。
“天呐……”托尼几乎是呻吟着感叹道。
“阿福，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说真的，要不要考虑跳槽来斯塔克工业？做我的专属私人管家，待遇绝对优厚——不管老蝙蝠给你开多少年薪，我都出双倍！不，三倍！”
他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眼睛里却闪着真诚的欣赏。
阿尔弗雷德优雅地欠了欠身，一边为托尼倒上热咖啡，一边温和却坚定地婉拒。
“斯塔克先生您说笑了。能在韦恩庄园为布鲁斯少爷和这些年轻人服务，看着他们平安成长，就是我最大的满足了。纽约虽好，但这里才是我的家。”
“看来在你滞留的这几天里，我得每天坚持早起了。”另一个带着些许睡意和无奈的声音插了进来。
只见布鲁斯·韦恩穿着深色的丝质睡袍，顶着一头比托尼还要乱糟糟的黑发，打着哈欠走进了餐厅。
他显然刚起床不久，眼底还有淡淡的阴影，但整个人的状态比夜间那紧绷的黑暗骑士要松弛得多。
“不然真担心哪天回来，发现我的管家已经被某个挖墙脚的土豪用甜饼和支票给拐跑了。”他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阿福立刻将一份准备好的早餐放在他面前。
“早，布鲁斯。”托尼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短暂的早餐时光在轻松的闲聊中悄然流逝。
布鲁斯和托尼讨论了一下两个宇宙科技发展的异同，提姆偶尔会插入一些技术细节的疑问，阿福则安静地在一旁为大家添咖啡或果汁。
布鲁斯用餐巾擦了擦嘴，看向托尼，恢复了平日里那略带严肃的语气。
“我待会儿要去集团处理一些积压的文件。你呢？今天有什么具体安排吗，托尼？”他知道让这位闲不住的发明家独自待在庄园里绝不是个好主意。
托尼喝下最后一口咖啡，放下杯子，开门见山地说。
“两件事。第一，给我找间设备齐全的实验室，我需要对我的战甲进行一些……针对性的本地化改装。第二，我申请参加你们今晚的哥谭夜巡活动。”
布鲁斯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语气带着十足的无奈。
“为什么你和史蒂夫都对‘夜巡’这种事抱有奇怪的兴趣？这可不是什么主题公园的冒险项目，也不是化装舞会。哥谭的罪犯……大多数都是毫无逻辑、 不可理喻的疯子。危险系数很高。”
托尼耸耸肩，一副“我早就想好了”的表情。
“很简单，要想真正体验你们这个宇宙的风土人情，总得参与点标志性活动。大都会？那是超人的地盘，阳光明媚，战斗风格也是大开大合。说真的，以我目前这身战甲的强度，去掺和那种级别的战斗，很容易造成严重损坏，维修起来又贵又麻烦。”
“中心城？对付极速者的专用反制战甲还在我的设计图里躺着呢，没带过来，我可不想去自讨苦吃，被当成溜溜球甩着玩。其他城市我又不熟。”
“算来算去，就哥谭最合适了，疯子虽然多，但是战斗规模通常还在我的战甲承受范围之内。”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仿佛在选择旅游目的地。
“放心吧，布鲁斯，”托尼见对方没立刻反对，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
“我知道你们夜巡有规矩，不杀人，尽量低调，保护平民。所以我这不是正准备去针对性改装战甲了么？保证改装后的效果非常、非常低调，符合哥谭的审美——尽量往黑了调色，行了吧？”
事实上，以托尼目前穿戴的mark45强化型战甲的性能而言，参与哥谭级别的夜巡任务完全是绰绰有余。
这套战甲在原本的基础上，进一步强化了装甲材质，提升了能量输出效率，掌心炮的功率和射速都有显着增强，搭载的微型导弹和非致命控制武器也更多样化。
其防御力足以抵御大部分常规重火力攻击，机动性更是远超哥谭常见的任何载具。
他所谓的“改装”，更多是出于技术宅的手痒以及对本地化适应的恶趣味。
布鲁斯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钟，大脑飞速权衡着利弊。
让托尼·斯塔克这样一个不可控因素独自在哥谭乱逛显然更危险，与其如此，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
他最终点了点头：“行。实验室我可以借给你。但是，夜巡必须完全听从指挥，不能擅自行动，不能脱离通讯范围，不能使用过于夸张的武器引起恐慌。如果做不到，今晚你就留在蝙蝠洞和阿福一起看监控。”
“成交！绝对服从命令，长官！”托尼立刻爽快地答应，虽然他那闪烁的眼神让人怀疑这话有几分可信度。
“好了，我和提姆要出发了。”布鲁斯站起身，提姆也赶紧吃完最后一口，跟着站起来。布鲁斯操作了一下手腕上的微型控制器。
“实验室的位置坐标和进入权限我已经发送到你的战甲接收器了。里面的一些项目还处于保密阶段，希望你不要过度好奇。有任何问题，直接打我的私人加密通讯频道。”
“明白明白，商业机密嘛，我懂。”托尼摆摆手，一副“我很有职业道德”的样子。
“等着吧，晚上给你个惊喜！”他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钻进实验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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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金红色的mark45战甲从韦恩庄园的停机坪升起，朝着布鲁斯提供的坐标位置飞去。
那是一片位于韦恩庄园边缘地带的荒地，看起来毫不起眼，杂草丛生，只有几块散落的巨大岩石。
战甲精准地降落在其中一块特别巨大的岩石前。
托尼从战甲中走出，走到岩石侧面，手指在一块看似天然的凹陷处按了一下。
一块伪装成石皮的盖子滑开，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密钥插口。
托尼从战甲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枚造型独特的U盘状密钥，插入其中。
嗡的一声轻响，岩石上方弹出一个隐藏的扫描探头，发出红色的光线，对托尼进行了从头到脚的全身扫描，甚至包括了视网膜和dNA采样。
片刻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滴”声，扫描仪收回。
紧接着，托尼面前的一片地面发出低沉的机械运转声，缓缓向下沉去，露出了一条灯火通明、向下延伸的金属阶梯。入口处散发着冰冷的空气和淡淡的机油味。
托尼吹了声口哨，沿着阶梯走了下去。身后的入口在他完全进入后，又无声无息地合拢，地面恢复原状，看不出任何痕迹。
阶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大门，再次经过一道身份验证后，才向两侧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即使是见多识广的托尼·斯塔克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地下空间。照明系统提供着均匀而明亮的冷白光，将整个实验室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循环系统保持着恒温恒湿，几乎听不到噪音。
实验室的一侧，数个透明的工作舱内，赫然陈列着几套处于不同完成度的战甲。
最显眼的是那套漆黑、带有标志性尖耳头盔的下一代蝙蝠战甲原型机，流线型的装甲表面布满了复杂的接口和还未覆盖的外露线路，旁边悬浮着全息设计图，密密麻麻的数据不断流动。
旁边还有另外三套尺寸不同、风格略有不同的战甲，显然是给夜翼、杰森以及提姆准备的，各自都处于研发或测试阶段。
另一侧的长桌上，则散落着各种半成品装备和实验性武器。
新型蝙蝠镖的迭代模型、多功能腰带的功能模块、各种型号的微型探测器、非致命性音波发生器、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用于破解魔法屏障的能量场发生器的原型机。
墙壁上是巨大的透明显示面板，上面实时滚动着哥谭市的监控画面、数据分析、以及一些未完成且看起来就极其复杂的设计蓝图，有些是关于装备的，有些则像是大型城市防御系统的概念图。
实验室的规模远超托尼的预料，他甚至看到远处还有一个向下的升降平台，指示牌上标注着“材料仓库：Level b4”。标注显示下面储存着海量用于研发和制造的各种稀有金属、复合材料和高能能源单元。
“哇哦……”托尼忍不住低声惊叹，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件设备。
“这老蝙蝠的私人玩具屋……还真挺有意思。怪不得能捣鼓出那么多东西。”这里的科技含量和规模，虽然风格与斯塔克工业迥异。
更加注重隐匿和多功能性，但其先进程度和完整性，绝对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甚至在某些方面（尤其是针对性的非致命控制和侦查技术）有着独到的优势。
“那么，”托尼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走向一个空着的工作台，“我们就开始吧！”他熟练地脱下mark45战甲，让其进入自主待机模式。
然而，以布鲁斯·韦恩那深入骨髓的多疑和谨慎性格，他真的会如此轻易地将自己最核心的研发基地之一，向一个认识不到24小时且同样以聪明和不按常理出牌着称的军火商（前）兼发明家敞开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此刻托尼所在的这个实验室，设备是真家伙，足以满足顶尖科研需求；
一些展示出来的项目和半成品，也确实是真实的研究方向。
但那些最核心的、涉及蝙蝠侠最终底牌和真正秘密的项目——比如对付正义联盟成员的应急计划原型、氪石武器的最终研制地、以及一些源自外星或魔法侧的最高机密技术——绝对不在这里。
这个实验室，更像是布鲁斯·韦恩愿意展示给“盟友”看的部分，一个功能强大、足以取信于人、甚至能误导他人的“前台”实验室。
这并非针对托尼个人，而是蝙蝠侠数十年职业生涯中形成的、近乎本能的处事法则：信任，但永远需要验证；合作，但必须保留底牌。
托尼·斯塔克或许也心知肚明，但他并不在意。
对于他来说，能接触到这部分技术，已经足够他玩上一整天，并且为今晚的夜巡准备点“有趣的”小惊喜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了对mark45的“哥谭特供版”改装工作中去。实验室里很快响起了各种工具运作的声响和托尼偶尔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