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凡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是来找他麻烦的吧？毕竟他这直播内容，封建迷信的帽子说扣就扣。
“那个……我就是瞎播着玩的……”他心虚地说道。
“大师您太谦虚了！”林雪的语气愈发恭敬，“是这样的，我们平台想和您谈一份独家签约合同！S级的！顶薪！另外，我们还有一件私事，想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私事？”张晓凡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电话那头的林雪沉默了几秒，声音压得更低了，还带着一丝颤抖：
“是的……是关于我们平台的台柱，一姐‘舞后小倩’的事。她……她可能不是被下降头那么简单……我们怀疑，她……她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
这三个字像三颗地雷，在张晓凡的脑子里连环爆炸，炸得他七荤八素，刚刚因为到账二十一万而建立起来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才刚刚见识过一个只会伸着脖子看热闹的无害地缚灵，就被吓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灵魂出窍”，现在要去面对一个能对人“上身”的猛鬼？
这不是茅山道士的活儿吗？他一个靠着“外挂”装神弄鬼的半吊子，去了不是送人头……啊不，送“怨气值”吗？
“那个……林小姐是吧？”张晓凡握着电话，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但他嘴上还端着，“万物皆有灵，缘法自有定。此事，恐非你我想象中那般简单。强行干预，是会沾染大因果的。”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疯狂@苏怜月：“大姐！救命！这单子不能接啊！这是要去跟正经鬼火拼，我连个新手木剑都没有，去了不是送人头吗？”
苏怜月的声音毫无波澜地响起：“一个被凡人情爱所困的缚地怨灵罢了，也配称‘猛鬼’？你的《怨灵录》是白看的？”
“怨……怨灵？”张晓凡心里一咯噔。
《怨灵录》有云：怨灵，生前有大怨，死后怨气不散，聚而成形。相比于浑浑噩噩的地缚灵，怨灵有更强的执念和攻击性，能影响现实，对生人造成实质性伤害。
“那也很危险啊！攻击性！大姐你看到这三个字了吗？！”张晓凡在心里哀嚎。
“有吾在，你死不了。”苏怜月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乃大好的怨气来源，也是你扬名立万的踏脚石。去。价钱往高了开，凡人只信奉昂贵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简直说到了张晓凡的心坎里。
对啊，怕归怕，但钱是真的香啊！
S级顶薪合同！私人求助！这得给多少钱？
张晓凡的胆子，瞬间就和他的钱包厚度预期挂上了钩。
电话那头的林雪听到张晓凡故作高深的推辞，更急了，语气也愈发卑微：“大师，我们知道这事儿让您为难了！但是除了您，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了！价钱方面您放心，绝对好商量！只要您肯出手，二百万！不，四百万！只要能救小倩，五百万辛苦费，我们立刻奉上！”
我擦！五百万！
“嘶——”
张晓凡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的心脏被这三个字狠狠地撞了一下。
五百万是什么概念？
是他现在住的这个破出租屋五百多年的房租！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恐惧？恐惧是什么？在五百万面前，就算是哥斯拉来了，他也敢上去薅两片鳞下来！
“咳！”张晓凡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个没见过钱的土包子，“钱财乃身外之物，本座修的是因果，并非金钱。只是……罢了，既然与尔等有此电话之缘，亦算天意。见死不救，也有违天和。”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悲天悯人：“说吧，时间，地点。”
高人风范，拿捏得死死的！
电话那头的林雪如蒙大赦，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太好了！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慈悲！您现在方便吗？我们派车去接您！小倩她……她住在静安区的‘江畔天城’，我们都在她家楼下，情况很不好！”
江畔天城！
那可是全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之一，传说中物业费都比他房租高的神仙地方。
“嗯。”张晓凡沉稳地应了一声，“地址发来，本座自行前往。记住，此事切莫张扬，以免打草惊蛇，让那邪祟有了警觉。”
“明白！明白！一切听大师安排！”
挂了电话，张晓凡整个人都虚脱了。他背靠着墙壁，感觉刚刚这通电话比跑了个五公里还累。
“五百万……这就到手了？”他喃喃自语，感觉像在做梦。
“是预支你的卖命钱。”苏怜月冷冷地泼来一盆凉水，“现在，立刻盘膝坐下，按照脑中的《精神力初级冥想法》运转一个周天。你现在的精神力，连稳定开启阴阳眼都做不到，去了也是个睁眼瞎。”
“哦哦哦，好！”
张晓凡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兑换的“新手技能”。他不敢怠慢，连忙跑到床上，学着电视剧里高人的样子盘腿坐好，五心朝天。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刚闭上眼，脑子里就乱成了一锅粥。
“五百万啊五百万，到手了先干嘛？换个大房子！必须带落地窗的！再买个最高配的电脑，把疯子那家伙羡慕死……”
“江畔天城，听说那里的女业主都开法拉利，一个比一个漂亮……”
“那个叫小倩的主播，到底是被什么鬼缠上了？不会是个吊死鬼吧？舌头老长的那种？”
“集中精神！”苏怜月的声音如同当头棒喝，“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意守玄关，气沉丹田！再胡思乱想，那怨灵未到，你先走火入魔了！”
被这么一吼，张晓凡一个激灵，总算收敛了心神。他强迫自己按照脑海里那幅晦涩的行功图，观想着一股微弱的气流从丹田升起，沿着特定的经脉缓缓游走。
这个过程极其枯燥，比上高数课还催眠。
张晓凡努力了半天，别说气流了，连个屁都没感觉到。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躺平认怂的时候，丹田处忽然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感。
咦？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