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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宇智波村的漫长官道上,车队正在休整。此地已远离火之国中心区域,靠近边境,山林渐密,气氛也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凝滞。

突然——

“动手!”一声尖锐的呼哨响起!

道路两侧的山林间,猛地窜出数十道身影!他们穿着雷之国云隐村的服饰,但行动方式却更加狂野和不顾后果!为首两人,一个满头金发,一个满头银发,面容狂傲,眼神凶狠,正是云隐村有名的叛忍、拥有六道仙人部分血继限界和宝具的——金角银角兄弟!

“是宇智波的车队!抓几个活的!尤其是那个女人!”金角狞笑着,挥舞着巨大的芭蕉扇,狂暴的风遁瞬间席卷而来!

银角则手持红葫芦,阴笑着寻找着机会:“大哥!看我的!”

然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宇智波初纯,却似乎丝毫没有紧张感。

她甚至还有闲心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扑来的金角银角兄弟,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分邪魅,三分对不自量力者的讥讽,还有四分全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漫不经心。

“啧,雷之国的苍蝇,真是到哪里都吵得人心烦。”

她轻声自语,甚至带着点慵懒的调调。

下一刻——

轰!!!

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妖异而冰冷的纯白色查克拉瞬间从她体内爆发出来!如同沉睡的巨神骤然苏醒!

一尊巍峨无比、周身缠绕着盛放与凋零罂粟花图腾的完全体白色须佐能乎,拔地而起!轻易地遮蔽了阳光,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整个车队都笼罩在其保护之下!

白色须佐只是随意地一挥手,那狂暴的风遁便被轻易拍散!

金角银角兄弟脸色骤变:“须佐能乎?!怎么可能这么……”

他们的惊呼戛然而止。

因为白色须佐那巨大的、如同山岳般的脚,正缓缓抬起——而它的下方,恰好是因为刚才袭击而迅速集结到一起、正准备结阵防御的千手扉间和他的木叶小队!

袭击来得突然且猛烈!商队护卫瞬间陷入苦战!

另一边

千手扉间和木叶忍者通往木叶村的漫长官道上,车队正在休整。此地已远离火之国中心区域,靠近边境,山林渐密,气氛也无形中多了几分肃杀。

突然——

数道狂暴的、带着雷之国特有属性的查克拉攻击毫无预兆地从两侧密林中暴射而出!目标直指车队核心!

“敌袭!”护卫瞬间警醒,厉声高呼!

木叶小队反应极其迅速,千手扉间猩红的眼眸一凛,几乎是瞬间就判断出了袭击者的身份和实力——云隐的精英,而且查克拉异常狂暴!他手一挥,冷喝道:“结阵!防御!”

他身后的木叶忍者立刻训练有素地准备迎敌,扉间本人也已然结印,飞雷神的术式微光开始在指尖流转——

然而!

就在木叶众人即将出手的刹那!

一道庞大无比、妖异魅惑的纯白色能量体如同山岳般拔地而起,瞬间将大半个车队笼罩其内!那能量体呈现出纤细却威严的女性形态,周身缠绕着盛放与凋零交织的罂粟花图腾,散发出令人心神摇曳又绝望战栗的恐怖威压!

完全体须佐能乎!

而须佐能乎的额前水晶中,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傲然屹立。她甚至没有看下方来袭的攻击,只是微微低着头,俯视着脚下那群刚刚从林中冲出来、脸上还带着狰狞与错愕的云隐忍者——为首两人,赫然是有着金色和银色头发、查克拉异常狂暴的青年,正是云隐那边臭名昭着的金角银角部队!

初纯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一分对蝼蚁不自量力的邪魅,三分对敌人情报滞后(居然敢来劫她的道)的讥讽,以及四分根本懒得认真动手的漫不经心。

宇智波初纯用指尖卷了卷自己垂落的一缕发丝。

然后,那巨大的白色须佐能乎,只是随意地、如同驱赶苍蝇般,抬起了它那由纯粹查克拉构成的、足以劈山断海的巨臂——

轻轻向前一挥。

轰——!!!!

恐怖的能量风暴瞬间爆发!那些来自金角银角部队的、看似凶悍无比的雷遁攻击,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般瞬间被撕裂、湮灭!连同他们藏身的密林,都被这一挥之下,硬生生犁出了一道长达数百米的、触目惊心的空白地带!

烟尘冲天而起,伴随着云隐忍者惊恐绝望的惨叫和重物砸地的声音。

仅仅一击。

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

须佐能乎脚下。

刚刚结好印、摆出防御姿态、甚至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的千手扉间和木叶众忍者:“…………”

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僵在了原地,如同集体被施了定身术。仰头看着那尊遮天蔽日的白色巨人,以及巨人额前那个笑得一脸轻松写意、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的女人……

千手扉间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指尖的飞雷神术式微光默默熄灭了。

木叶队员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我们是谁我们在哪我们为什么要摆出战斗姿势”的茫然和震撼。

千手扉间抬头看着那遮天蔽日、即将落下的巨大白色脚掌,再看看须佐能乎额前水晶中那个笑得一脸邪气、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存在的宇智波初纯,额角的青筋瞬间爆起!

“宇智波初纯!你故意的!!!”扉间几乎是咆哮出声,再也维持不住冷静!这女人绝对是想趁机把他踩成肉泥!

木叶忍者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仿佛能碾碎一切的巨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那巨大的脚掌却在即将踩实的前一瞬,极其精妙地、堪堪擦着他们的头皮和衣角,轰然落地!

咚——!!!

大地剧烈震颤!烟尘冲天而起!

强大的气浪将金角银角那边冲过来的几个杂兵直接掀飞了出去!

而被“精准”避开、但被震得东倒西歪、灰头土脸的千手扉间和木叶众人:“…………”

扉间死死攥着飞雷神苦无,脸色黑得如同锅底,杀人的目光死死剜着须佐能乎里的初纯——他敢用大哥的头发发誓,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而另一边。

宇智波镜率领的宇智波护卫小队也迅速结阵,挡下了另一侧的敌人。但与木叶那边的惊慌失措不同,宇智波这边显得异常……平静?

甚至有点麻木。

宇智波镜抬头看了一眼那尊炫酷的白色须佐,又看了看底下差点被踩扁的千手扉间,再看了看自家大人那笑得一脸“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的表情……

他和他身后的宇智波忍者们,脸上统一露出了那种“又来了”、“习惯了”、“大人开心就好”的生无可恋表情。

甚至还有闲心小声交流:

“今天大人心情好像不错?还知道避开人踩。”

“是啊,上次那个谁…直接被须佐脚风刮出去三里地。”

“知足吧,没直接踩下去算给木叶面子了。”

“千手扉间脸都气歪了…”

“嘘…小声点,好歹是盟友…”

宇智波镜听着队员们的嘀咕,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上的灰,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喝茶。

(习惯了。)

(真的。)

(只求大人玩得开心点,早点结束,别耽误回家吃饭。)

以宇智波镜为首的另外宇智波护卫队员们混来的有几个新来的宇智波新队员一脸懵逼,反应则截然不同。

宇智波镜的老队员他们甚至没有摆出任何战斗姿态,只是默默地收起了刚刚抽出一半的苦无,脸上统一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生无可恋的、仿佛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

宇智波镜甚至抬手揉了揉眉心,对着身边的新队员叹了口气,语气沧桑地低声解释道:

“习惯就好。”

“初纯大人她…偶尔就想活动一下筋骨,顺便…嗯…清个场。”

“我们负责善后和打扫战场就行。”

其他宇智波老队员纷纷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又来了又来了”

“大人开心就好”

“千万别抢她风头不然下次考核论文题目能难死你”的复杂情绪。

烟尘缓缓散去。

而须佐能乎中,初纯看着下面千手扉间那副气得快要冒烟却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宇智波初纯脸上的邪魅笑容越发灿烂。

白色的须佐能乎如同它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散在空中。

宇智波初纯轻盈地落回地面,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脸上那邪魅讥笑漫不经心的表情也收敛了起来,恢复了平常的平静。

她甚至看都没看那片被夷为平林的“战场”一眼,只是对着自家车队挥了挥手,语气寻常:

“障碍清除,继续出发。”

车队再次缓缓启动。

只留下木叶众人站在原地,看着那片狼藉的林地,以及已经开始熟练打扫战场、收缴战利品的宇智波队员们,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千手扉间黑着脸,最终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跟上。”

漫长的旅途终于接近尾声,远处宇智波村那独具特色的、融合了传统与现代风格的建筑轮廓已然依稀可见。

宇智波初纯的心情显然极好,连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的跳跃感。她甚至微微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墨灰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轻轻晃动,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俏皮的、毫不掩饰的开心。

两队人马在一个巨大的岔路口停下,即将分道扬镳。一条路通向繁华的宇智波镇中心,另一条则通往木叶村的方向。

初纯转过身,面向正准备带着部下走向另一条路的千手扉间。

她脸上绽开一个极其明媚、甚至带着点恶作剧得逞后狡黠的笑容,对着扉间用力地挥了挥手,声音清脆又响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喂!千手二把手!”

这个称呼让扉间的眉头瞬间拧紧,脚步顿住,冷着脸回头看她。

初纯却仿佛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继续笑着,故意拉长了调子,仿佛在叮嘱一个远行的朋友:

“路上小心哦——!”

“记得…”

她眨了眨眼,笑容越发灿烂,语气也变得格外“诚恳”:

“替我向柱间大哥问个好!”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配上她那副俏皮又带着点坏笑的表情,以及特意强调的“柱间大哥”四个字,怎么听都像是在故意膈应扉间,暗示着“我跟你哥关系好着呢气不气?”。

说完,她也不等扉间回应,便再次用力地摆了摆手,转身蹦蹦跳跳地朝着宇智波村的方向跑去,墨灰色的发尾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度,仿佛一只终于归林的小鸟。

只留下千手扉间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那欢脱的背影,脸色黑得如同锅底。胸口那股憋了一路的闷气似乎又有了上涨的趋势。

“扉间大人…”旁边的队员小心翼翼地开口。

扉间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把那女人抓回来打一顿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走!”

他黑着脸,转身大步踏上通往木叶的路,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用力,仿佛脚下的不是路,而是某个宇智波女人的笑脸。

而远处,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初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散发着浓浓黑气、快步远去的银发背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心情真好!)

(果然,欺负千手扉间是缓解压力的最佳方式!)

她哼着歌,脚步轻快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木叶村大门外,阳光明媚。

千手柱间正乐呵呵地处理着村口的防御结界维护问题,远远就看到自家弟弟带着出任务的队伍回来了。他刚想扬起标志性的爽朗笑容迎上去打招呼——

然而,随着队伍越走越近,柱间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转而变成了一个大写的问号。

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千手扉间,根本不是平常那副冷静自持、一丝不苟的模样。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几乎肉眼可见的、浓郁得化不开的黑色怨气!银发似乎都有些凌乱,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猩红的眼眸里燃烧着一种近乎狂暴的怒火,每一步都走得地动山摇,仿佛不是走在回村的路上,而是要去踏平某个仇敌的根据地。

“扉间?你回来啦!任务还顺利吗?怎么……”柱间带着关切和疑惑迎上前,习惯性地就想伸出胳膊去搂自家弟弟的肩膀,询问他这一身冲天怨气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扉间的肩膀——

“!”

千手扉间猛地抬起头,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猩红眼眸死死地钉在柱间写满无辜和问号的脸上!

下一秒!

飞雷神术式的光芒骤然亮起!完全不给柱间任何反应的时间!

唰!

两人的身影瞬间从木叶村门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原地一群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的木叶守门忍者和扉间小队的成员。

荒无人烟的山谷中

空间一阵扭曲,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的身影突兀地出现。

柱间还维持着刚才那副伸手欲搂的姿势,一脸懵逼,完全没搞清状况:“诶?扉间?这是哪?你……”

话还没说完——

“宇智波——初——纯——!!!”

千手扉间如同压抑了千万年的火山终于爆发,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蕴含着无尽憋屈和愤怒的咆哮!

他根本不给柱间思考的机会,拳头带着恐怖的劲风和澎湃的查克拉,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自家大哥那张无辜的脸砸了过去!

“等、等等!扉间!你干什么?!我是你大哥啊!”柱间吓得连忙格挡闪避,被打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然而暴怒状态下的扉间攻势凌厉无比,招招狠辣,嘴里还不断地低吼着,仿佛要将所有积压的怒火都倾泻出来:

“谁让你天天跟那个邪恶的宇智波女人混在一起?!”

“谁让你背着我跟她去吃烧烤?!”

“谁让你跟她勾结?!啊?!”

“还‘柱间大哥’?!叫得那么亲热!!”

更让柱间崩溃的是,他惊恐地发现,在扉间那狂暴的攻击间隙,他似乎动用了某种影响视觉的幻术或者只是纯粹因为他气疯了——

在柱间的视野里,扉间那愤怒的脸偶尔会扭曲一下,然后……竟然会短暂地变成宇智波初纯那张带着俏皮坏笑的脸!正用那种气死人的语气对着他喊“柱间大哥”!

然后下一秒,那张“初纯的脸”又会变回扉间暴怒的脸,伴随着更重的拳头砸下来!

“混蛋!都是你的错!”

“打!往死里打!”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她一起吃烧烤!还敢不敢让她叫我‘白毛’!还敢不敢让她对我笑!!”

柱间一边手忙脚乱地抵挡着弟弟(以及弟弟幻想中的宇智波初纯)的混合双打,一边内心泪流满面,冤屈得无以复加:

(我冤枉啊!!!)

(我就是跟她吃了顿烧烤聊了聊人生!)

(我哪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啊?!) (扉间你清醒一点!我是你亲哥啊!!!)

然而,暴走中的千手扉间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

荒凉的山谷中,只剩下木叶火影被自家弟弟追着胖揍的悲惨身影,以及不绝于耳的怒吼和碰撞声……

今日的木叶,似乎也格外“核平”呢。

宇智波村,族长宅邸。

初纯脸上的俏皮和轻松在踏入族地大门的那一刻便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恢复了那副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激不起涟漪的表情。她径直走向宇智波斑处理族务的房间。

推开房门,斑正坐在桌案后,眉头紧锁地看着一份文件,周身气压有点低,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初纯走上前,将记录任务完成的卷轴轻轻放在桌案一角,声音平稳无波:“任务完成。这是报告。”

斑抬起眼,写轮眼扫过那份卷轴,却并未立刻拿起查看。他的目光反而落在初纯那张过分平静的脸上,眉头挑了一下,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带着十足嫌弃、却又充满了调侃和戏谑意味的弧度。

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环抱,用一种慢悠悠的、看好戏般的语气开口说道:

“哦?任务完成了?辛苦了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初纯的反应,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抛出了那颗重磅炸弹:

“不过…比起任务…”

“我倒是刚听说了一件更有趣的事。”

他的写轮眼中闪烁着恶劣的光芒,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

“老祖宗因陀罗…”

“好像已经知道了。”

“你和千手家那个白毛二把手…”

“路上的那点…‘碰’事。”

他特意在“碰”字上加了重音,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满溢出来。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初纯放在卷轴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但脸上那平静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破裂,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晃动。

她只是抬起眼,迎上斑那双写满了“快让我看看你慌慌张张解释的样子”的戏谑眼眸,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

“哦。”

就一个字。

没有惊慌,没有辩解,没有失措。

仿佛斑说的不是一件可能引发始祖震怒的“桃色新闻”,而是“今天晚饭吃团子”一样寻常。

这下轮到宇智波斑愣住了。他脸上的戏谑笑容僵了一下,写轮眼微微眯起,似乎想从初纯脸上找出一丝强装镇定的破绽。

然而,没有。

初纯甚至还有闲心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类似于“你大惊小怪”的无语:

“只是任务途中偶然遇到,起了点小冲突,顺便…清理了一些不长眼的云隐杂碎而已。”

“老祖宗若是问起,如实禀报便是。”

她说完,甚至懒得再看斑那副“你怎么不按剧本走”的错愕表情,微微颔首:“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转身,离开。动作流畅自然,没有丝毫迟疑。

只留下宇智波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初纯离开的背影,又看看桌上那份任务卷轴,半晌,才悻悻地“啧”了一声,摸了摸下巴。

“没意思。”

“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

“还是说…她跟老祖宗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默契?”

斑摇了摇头,重新拿起文件,但嘴角却无意识地勾起了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放松的笑意。

至少,看起来麻烦不会太大。

宇智波初纯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稳稳地走出斑的房门,甚至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

然而,就在房门合上的瞬间——

“呼……”

她几乎是立刻背靠着冰冷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了一口气。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下来,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着。

(因陀罗…知道了?)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是斑哥故意吓我?还是…)

无数个念头瞬间闪过脑海,带来一阵冰凉的后怕。但很快,她又强行将这丝慌乱压了下去。

(不行,不能自乱阵脚。)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镇定。)

她深吸一口气,直起身,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她没有选择回自己的房间躲避,反而脚步一转,朝着宇智波镇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区走去。

她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也需要……一点点额外的“勇气”和“底气”。

镇中心的高级和服店内。

初纯的目光掠过一件件华美的和服,最终,落在了一件悬挂在显眼位置的紫色和服上。

那是一种深邃而神秘的紫色,如同夜幕降临前的最后一抹霞光。面料是顶级的丝绸,光滑垂顺。最特别的是它的设计——是一字肩的款式,能完美地展现优美的锁骨和肩颈线条。和服的襟袖和下摆处,用极其精细的金线绣着繁复的宇智波族徽变体花纹和流云暗纹,在灯光下流转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既大胆,又华丽,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宇智波风格。

初纯捏着下巴,仔细端详了片刻,点了点头。

“就这件。”

……

换上这件崭新的一字肩紫色金线和服,初纯对着镜子里那个与平日风格迥异、带着几分魅惑与强势的自己看了看,深吸一口气,终于朝着因陀罗所在的书房走去。

一路上,族人们投来的惊艳或诧异的目光,她都恍若未觉。

站在书房门口,她再次深呼吸,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书房内,因陀罗果然正坐在书案后。他面前堆放着如山的卷轴和账本,指尖正快速地在算盘上滑动(或者用某种更神奇的瞳术计算着),发出清脆的声响。轮回眼半阖着,专注于复杂的财务数据之中,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初纯的进入,似乎并未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她定了定神,迈步走了进去,脚步比平时稍重一些,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因陀罗的指尖停顿了一下,轮回眼并未抬起,只是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说。”语气是处理公务时特有的冷硬和简洁,仿佛进来的只是一个汇报工作的下属。

初纯走到书案前不远处停下。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微微侧过身,让窗外的光线更好地照亮她身上的新和服,以及那露出的、白皙优美的肩线。

书房内一时间只剩下算珠轻碰的细微声响。

过了几秒,或许是察觉到来人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汇报工作,因陀罗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终于缓缓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的轮回眼,先是淡漠地扫过初纯的脸,然后目光下落——

落在了那件极其醒目、设计大胆、完美勾勒出她身材曲线的紫色一字肩和金线和服上。

他的目光在那些繁复的金线绣纹和她裸露的肩颈处停留了大约一秒。

然后,轮回眼重新抬起,对上了初纯那双努力保持平静、却暗藏一丝紧张和试探的眼睛。

因陀罗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周身的冰冷气息也未曾减弱分毫。

他只是看着她,用那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足以冻结一切的声音,平静地问道:

“新衣服?”

“预算超支了?”

宇智波初纯:“…………”

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带着些许试探和紧张的表情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最终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

惊呆(⊙?⊙)!

(预…预算超支?!)

(他看了半天…就问出这个?!) (这反应…就这?!)

她脑子里预想了无数种可能——冰冷的质问、隐含怒意的审视、甚至直接动用瞳术给她点“教训”……

唯独没料到会是这种……完全跑偏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充满了务实(且抠门)精神的关注点!

(所以…斑哥果然是故意吓唬我的吧?!)

(老祖宗根本就没在意?或者压根不知道?)

(还是说…在他眼里…我穿成什么样…还不如商会这个月的预算重要?!)

一股极其复杂的、混合着荒谬、无语、以及一丝丝莫名失落(?)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刚才那番精心打扮和内心挣扎,简直像是一场自作多情的滑稽戏。

她看着因陀罗那双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如果超支了你就得给我个合理解释”的审视意味的轮回眼,突然深刻地体会到了一种……

(这感觉…)

(怎么那么像…)

(精心打扮了半天…结果却被长辈男友型关注点完全跑偏…还顺便查了波账的…无力感?)

(还是那种活了千年、极度理性、眼里只有正事和家族利益、完全不解风情的…超级加辈版长辈男友?)

初纯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这件价值不菲、工艺精湛的新和服,再抬头看看因陀罗那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脸……

她忽然觉得,这件漂亮衣服它不香了。

甚至有点烫手。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过于“现实”的问题。

难道要说“没超支,我就是穿来给你看看顺便试探一下你反应”的吗?

她最终只能干巴巴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憋屈,回答道:“…没超支。用的我自己的私房钱。”

因陀罗闻言,似乎满意(或者只是不再关注)了,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目光便重新落回了桌上的账本,指尖再次开始飞快地运算起来,仿佛刚才那段对话只是处理公务途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只留下宇智波初纯一个人站在原地,穿着她华丽耀眼的新和服,却感觉自己像个误入了最高财务会议的花瓶。

她默默地转身,默默地走出书房,默默地带上门。

然后,看着走廊外明亮的天空,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算了。)

(跟一个千年老古董计较什么风花雪月…)

(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把买衣服的钱从下次任务经费里坑回来…)

她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对这位“长辈男友型”始祖的认知,又刷新到了一个全新的、令人无语的高度。

书房的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宇智波初纯那带着一丝憋屈和无语的背影。

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细微的风声和…因陀罗指尖那突然停下的、算珠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握着笔的手顿在半空,并未立刻继续批阅那繁杂的财务卷轴。

而是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双深邃的轮回眼,平静地望向初纯方才离开的门口,目光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她渐渐远去的、穿着那件过于醒目的一字肩和服的背影。

关于她和千手扉间在任务途中发生的那些“碰”事,他自然有所听闻。宇智波的情报网络和漩涡水户那边传来的、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消息,足以让他拼凑出大致的情况。

然而,他那千年冰封的容颜上,却并未出现任何类似于担忧、嫉妒或愤怒的情绪。

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他的目光依旧如同古井深潭,不起涟漪。

因为,根本无需担心。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笔杆。

六道仙人所赐下的婚契,岂是寻常姻缘所能比拟?

那是以轮回之力为引,以双方灵魂本源为基,缔结下的永恒契约。烙印在灵魂最深处,跨越生死,贯穿轮回。

生生世世,灵魂绑定。

无论她此世是宇智波初纯,还是来世化作飞鸟游鱼,她的灵魂深处,永远都会镌刻着属于他因陀罗的印记。同样,他的灵魂亦如是。

这是一种绝对的、无法挣脱的联结。

所以,她偶尔的调皮捣蛋,她与旁人的些许接触,甚至她那些试图引起他注意的小动作……在他眼中,都如同溪流之于大海,微不足道。

她或许会闹脾气,会耍心眼,会跑去买新衣服穿给他看,会故意气他……

但最终,她的灵魂永远只会指向一个归宿。

他根本无需像世俗男子那般,担心伴侣变心或移情。

这种源于绝对掌控力的、近乎漠然的平静,才是因陀罗此刻真正的内心写照。

他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看向桌上复杂的账目,指尖再次流畅地拨动起算珠。

清脆的声响在书房内规律地回荡,一如他那亘古不变的、冰冷而确信的心。

她永远是她的。 这一点,毋庸置疑。 无需担忧。

情侣节。

宇智波镇中心比往日更加热闹,空气中仿佛都飘着甜腻的花香和糖粉的气息。街道上随处可见成双成对的身影,

忍者和平民皆有,或是手挽手甜蜜低语,或是互相赠送精心准备的礼物,偶尔还有大胆的年轻男女在街角快速偷吻,

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连天空似乎都格外晴朗,阳光都带着暖昧的温度。

然而,南贺川商会顶层的房间内,气氛却与外面的甜蜜格格不入。

宇智波初纯坐在窗边,面前摆着一份平日里她最爱的豪华版章鱼烧饭,上面铺满了厚厚一层晶莹剔透的鱼子酱。

但此刻,她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饭粒和章鱼烧,看着那饱满的鱼子酱在阳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却感觉……毫无胃口。

甚至觉得有点腻得慌。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看着楼下街道上那一对对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情侣,听着隐约传来的欢笑声,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真是…吵死了。)

(一个个都不用执行任务不用处理公务的吗?)

她烦躁地收回目光,视线落在房间另一角——因陀罗正端坐在那里,面前堆着的文件比往日似乎又高了不少。他指尖飞舞,正以非人的速度批阅着卷轴,轮回眼专注而冰冷,周身散发着“公务勿扰,恋爱更勿扰”的绝对领域。

初纯:“……”

她想起前几天自己特意换上的那件昂贵新和服,结果只换来一句“预算超支了?”的致命提问。

又想起自己无数次明示暗示想要点零花钱去买新出的限量版发簪或者团子,结果都被“论文”、“考核”、“任务评价”等冰冷无情的要求给打了回来。

再看看窗外那些普通女孩手里捧着的、或许并不值钱却充满心意的礼物……

宇智波初纯,南贺川商会的实际掌控者,忍界闻之色变的算计高手,此刻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和……穷!

(别人过节收礼物收到手软。)

(我过节…还得担心这个月零花钱会不会被克扣。)

(还得对着一个眼里只有文件和家族大业、完全不领风情的千年老古董!)

她越想越气闷,手里的勺子把一颗章鱼烧戳得稀烂。

(这情侣节…不过也罢!)

她猛地放下勺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决定眼不见为净,起身准备去训练场发泄一下过剩的精力(和怨气)。

然而,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间——

一直专注于文件的因陀罗却忽然开口了,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却让初纯的动作瞬间僵住。

“今日,”他头也没抬,笔下不停,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商会旗下所有甜品店、饰品店、服装店…营业额同比去年今日,上涨了百分之二百三十七。”

初纯:“???”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因陀罗继续用那汇报数据的语气说道:“利润可观。”

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轮回眼扫过初纯那副茫然又带着点不爽的表情,然后极其自然地从旁边拿出一份刚刚批阅好的、盖着“准”字的特殊卷轴,用查控制着,轻飘飘地飞到初纯面前的桌上。

“这份,”他语气毫无起伏,仿佛在分配任务,“额外利润的半成,划给你。”

“当作,”他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词,最终选了一个极其公事公办的,“节日…绩效奖励。”

初纯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那份卷轴,又看看说完就继续低头批文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因陀罗。

(节…节日绩效奖励?!)

(还能这样操作?!)

所以…他其实知道今天是情侣节? 而且…还用这种方式…给她发了“零花钱”? 还是以“绩效奖励”的名义?!

初纯看着那份卷轴,再看看窗外依旧甜腻的氛围,又看看那边重新沉浸入文件世界的因陀罗……

她忽然觉得,窗外那些普通的礼物一下子就不香了。

直接给利润分成… 这很因陀罗。 这很宇智波。

她默默地坐了回去,拿起那份卷轴,感受着上面冰冷的印章和背后代表的可观数字。

嗯… 章鱼烧饭好像突然又变得美味起来了呢。

就是这恋爱的酸臭味里… 好像莫名混进了一股浓浓的…资本主义铜香味?

初纯拿着那份沉甸甸的

(物理和精神上都)“节日绩效奖励”卷轴,心情复杂地重新坐回窗边,准备继续和那碗被冷落了的章鱼烧饭较劲。

她无意识地往下瞥了一眼,目光扫过楼下熙攘甜蜜的人群,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却猛地定格在了某个角落——

只见宇智波镜正和一个穿着宇智波族服的女孩站在一起!

两人并没有像其他情侣那样过分亲昵,只是并肩走着,偶尔低声交谈几句。但镜的脸上带着一种初纯从未见过的、略显腼腆却又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完全不同于他平日里的沉稳干练。他甚至还微微侧着头,专注地听着女孩说话,眼神明亮。

那个女孩也是宇智波的族人,长相清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偶尔会因为镜的某句话而轻轻拍打一下他的手臂,动作自然亲昵。

两人之间弥漫着的那种青涩又美好的氛围,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初纯:“!!!”

她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回了碗里,溅起几颗鱼子酱。

(镜?!)

(宇智波镜?!)

(她那个一向沉稳可靠、眼里只有任务和修行的养子兼得力下属宇智波镜?!) (居然也…也谈恋爱了?!)

(而且还是和同族的女孩!)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瞬间冲垮了初纯刚才因为得到“绩效奖励”而稍微平复的心情!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辛辛苦苦种了多年白菜的老农,一不留神,发现自家水灵灵的白菜居然被另一颗…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小白菜给拱了?!(虽然好像哪里不对)

(什么时候的事?!)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镜这小子…藏得够深啊!)

她看着楼下那对年轻男女,看着镜脸上那傻乎乎(在她看来)的笑容,再想想自己这边那个还在跟财务报表“热恋”的千年老祖宗……

一种强烈的、混合着“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微妙欣慰、以及“为什么连镜都脱单了而我的恋爱还停留在绩效奖励阶段”的巨大落差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顿时觉得,嘴里那颗昂贵的鱼子酱,它又不香了!

甚至有点酸!

她猛地转过头,目光幽幽地投向依旧在埋头处理公务的因陀罗,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怨念。

(看看!)

(连镜都知道谈恋爱要陪女孩子逛街说笑!)

(你呢?!)

(你就只知道给我批绩效!)

因陀罗似乎感受到了她过于“灼热”的视线,批阅文件的笔尖微微一顿,抬起轮回眼,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解她为何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账目有问题?”他问道,语气一如既往的务实。

初纯:“……”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那翻腾的酸水和吐槽欲,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没有。账目很好。绩效…也很好。”

她重新拿起勺子,恶狠狠地挖了一大勺铺满鱼子酱的饭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仿佛在嚼某种不解风情的木头。

(算了。)

(绩效就绩效吧。)

(至少…)

(够买十车团子了。)

她一边化悲愤为食量,一边暗自决定:明天就给镜安排 (三倍)的工作量!让他没时间谈恋爱!

南贺川商会,初纯的办公室。

宇智波镜垂手立在办公桌前,神情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刚刚汇报完近期警务部队的人员调度和训练情况,等待初纯大人的下一步指示。

初纯坐在宽大的书案后,指尖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枚晶莹的金平糖。她听完汇报,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极其……平静的微笑。

那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称得上温和,却让宇智波镜的后颈莫名泛起一丝凉意。

“镜,”初纯开口,声音轻柔,“最近警务部的工作,你处理得愈发得心应手了,我很欣慰。”

镜微微躬身:“多谢初纯大人夸赞,属下分内之事。”

“嗯,”初纯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甚至更加温和了几分,

“能者多劳。既然你如此能干,那么……”

她轻轻放下金平糖,从手边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厚得惊人的卷轴,缓缓推到桌案边缘。

“边境新哨所的防御结界详细布置与人员长期轮换预案,” “与雷之国新开辟商路的关税细则谈判前期风险评估报告,” “还有族内下半年所有忍者等级晋升考核的全面统筹与试题初审……”

她每说一项,宇智波镜的脸色就白一分。这些任务,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一个精英忍者忙到焦头烂额,三样叠加……

初纯仿佛没看到他逐渐僵硬的表情,继续用那温和的语调,说出了最终判决:

“这些,就全部交给你负责了。时限嘛…都不太宽裕,你自己把握。”

这已经不是能者多劳了,这是要把人直接榨成人干!

宇智波镜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初纯却抢先一步,微微前倾身体,脸上的笑容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我是为你好”的意味,但那双墨灰色的眼眸深处,却掠过一丝极其恶劣的光亮。她一字一句,清晰地、缓慢地补充道,尤其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务必——亲力亲为。”

“我要看到最详细的过程记录和最完美的结果。”

“毕竟…”她拖长了调子,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窗外(某个可能与镜关系密切的同族女忍者常经过的方向),

“年轻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

“免得…分了心。”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镜惨白的脸上,笑容“和善”:

“对吧,镜?”

宇智波镜:“!!!”

他瞬间明白了!初纯大人这是故意的!她知道了!她知道他最近和族里那位姑娘走得近了些!她这是要让他彻底没!时!间!谈!恋!爱!

一股巨大的悲愤和无力感瞬间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抗议吗?以初纯大人的性格,绝对会微笑着再给他加上三倍的工作量!

最终,他只能深深地低下头,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颤抖的声音回答:

“……是。属下…明白。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大人…期望。”

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很好。”初纯满意地靠回椅背,重新拿起那枚金平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去忙吧。期待你的好消息。”

宇智波镜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机械地、沉重地抱起那摞足以压垮他的卷轴,一步一步,踉跄地挪出了办公室。背影萧瑟,仿佛即将奔赴的不是工作岗位,而是刑场。

办公室内,初纯看着镜消失的方向,慢悠悠地将金平糖放入口中。

嗯,甜味恰到好处。

(年轻人,谈什么恋爱?)

(当然是搞事业更重要。)

(尤其是宇智波的年轻人。)

她心情愉悦地拿起下一份文件,完全无视了某个宇智波精英即将到来的、暗无天日的加班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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