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听到呼救声，嘴角的笑容愈发冷酷。
她端着红酒杯，踩着高跟鞋缓缓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苏姐，要不要我去处理？”手下小心翼翼地询问。
“不用。”苏雅摆摆手，“有些事情，还是要亲自动手才有意思。”
工厂深处是一个改装过的房间，灯光昏暗，只有几盏老旧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摆。
房间里传出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
苏雅推开房门，里面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围在一张椅子旁，椅子上绑着一个女人，正是之前在夜总会里见过的那个叫小雨的女孩。
“苏姐来了！”其中一个男人立刻让开位置。
小雨看到苏雅，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她的嘴被胶带封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脸上还有几道新鲜的掌印，显然刚才被人狠狠教训过。
苏雅走到小雨面前，伸手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
“疼吗？”苏雅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关怀老朋友。
小雨大口喘息，声音颤抖：“苏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你错在哪里了？”苏雅蹲下身，用手指轻抚着小雨的脸颊，“是错在告诉谢飞我的身份，还是错在背叛了我？”
“我…我没有背叛您…是他逼我说的…”小雨眼泪直流。
“哦？他怎么逼你的？”苏雅的手指突然用力，在小雨的脸上留下几道红印，“说啊，别害羞。”
小雨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他…他说要报警…说要举报夜总会…我害怕…”
苏雅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害怕？小雨，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知道…知道的…”小雨的声音越来越小。
“说！”苏雅突然爆喝一声。
“最讨厌…最讨厌背叛的人…”
“很好。”苏雅重新走到小雨面前，“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手下快步走进来：“苏姐，谢飞醒了。”
苏雅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么快？看来这小子的身体素质不错。”她回头看向小雨，“今晚你有伴了。”
另一边，在工厂的另一个房间里，谢飞缓缓睁开眼睛。
头疼欲裂，脖子上还有被电击的灼痛感。他试图动弹，却发现自己被结实的绳子绑在一张铁椅子上。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谢飞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个废弃的车间，到处都是生锈的机械设备。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雅走进房间，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她已经换了一套黑色的紧身裙，更显妖艳。
“苏雅！”谢飞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叫姐姐。”苏雅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忘了小时候是怎么叫我的吗？”
谢飞用力甩开头：“别恶心我。你这个毒蛇，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毒蛇？”苏雅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叫我别的呢。比如…杀人犯？”
听到这个词，谢飞的瞳孔瞬间收缩。
“看来你想起来了。”苏雅凑近他的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你还记得吗？”
谢飞的身体开始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压抑了二十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大火、哭声、还有…还有苏雅那张在火光中狰狞的脸。
“是你…真的是你…”谢飞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雅退后两步，优雅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没错，是我。不过当时我也只是个孩子呢，只比你大三岁而已。”
“为什么！”谢飞红着眼吼道，“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
“无辜？”苏雅冷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包括你，包括我。”
她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步：“你知道吗？当年如果不是那场火，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强大。看着那些平时欺负我的孩子在火光中哭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力量的滋味。”
谢飞死死瞪着她：“你疯了！你彻底疯了！”
“疯？也许吧。”苏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但是疯子能活到现在，而那些正常人…都死了。”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几个黑衣人都感受到了两人之间那种刻骨的仇恨。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有人在打斗…
苏雅眉头一皱，迅速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工厂院子里，几个她的手下正在和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激烈搏斗。
“该死！”她转身对身边的黑衣人说道，“老三，带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手下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苏姐！不好了！有人闯进来了！我们的人快顶不住了！”
苏雅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谁？警察？”
“不…不是！”那人喘着粗气，“看起来像是道上的人，个个都是练家子！领头的那个…那个人说要见您！”
谢飞听到这话，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会是谁来救他？难道是警方？
苏雅却冷静得可怕，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有意思。这年头还有人敢来我的地盘撒野。”她看向谢飞，“看来你的朋友还挺厉害的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飞咬牙道。
“是吗？”苏雅站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不过没关系，无论是谁来了，都改变不了你今晚的下场。”
她将刀尖抵在谢飞的脖子上：“二十年了，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杀你吗？”
刀尖刺破了皮肤，一滴血珠顺着谢飞的脖子流下来。
“因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毁掉你在乎的一切。先是你的朋友小雨，然后是你的家人，最后…才是你。”
苏雅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是在谢飞耳边呢喃：“你知道绝望的滋味吗？就像当年那些孩子一样…”
突然，房间的门被粗暴地踢开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身上的西装已经破损，脸上还有几道血痕，但他的眼神冷得像冰。
“苏雅。”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苏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那把抵在谢飞脖子上的刀也微微颤抖起来。
“龙…龙哥？你怎么会…”
被称为龙哥的男人慢慢走进房间，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狼狈但气势不减的手下。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被绑在椅子上的谢飞，然后死死盯住苏雅。
“二十年了，苏雅。你还是这么喜欢玩火。”
苏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但握刀的手还是在微微发抖：“龙哥，您怎么会知道这里？”
“你觉得东莞这片地方，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龙哥缓缓走近，“放下刀，我们聊聊。”
“聊聊？”苏雅突然狂笑起来，“龙哥，您该不会是为了这个小子来的吧？他算什么东西，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龙哥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是我要保的人。”
这句话如雷击一般，不仅让苏雅愣住了，连谢飞也瞪大了眼睛。
他完全不认识这个龙哥，为什么对方要保护自己？
苏雅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龙哥，您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这小子杀了我的人，按道上的规矩…”
“规矩？”龙哥冷笑一声，“你跟我谈规矩？苏雅，你忘了二十年前是谁救了你一命？”
空气仿佛凝固了。苏雅的脸色瞬间惨白，刀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谢飞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往。
而这个突然出现的龙哥，似乎握着苏雅的某个致命把柄。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