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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爬到窗棂正中时,丹房里的檀香刚好燃尽半寸。那檀香是西域来的,燃得慢,烟也淡,青灰色的烟缕在梁间打了个结,又慢悠悠地散开,像谁用墨笔在宣纸上晕了朵云。玄元维持着静坐的姿势,双腿盘膝如磐石,腰脊挺直似古松,指尖的暖意刚在丹田打了个旋,像初春的溪水漫过卵石,院墙外忽然传来卖花人的吆喝。

“茉莉——新鲜的茉莉哟——”那声音拖得老长,带着点江南口音的软,像根浸了蜜的丝线,猝不及防就缠上了他的神念。

他的眼皮几不可察地跳了跳,脑海里竟浮出前日在市集见的茉莉摊子。卖花的是个梳双丫髻的姑娘,竹篮里堆着刚摘的茉莉,白瓣黄蕊挤挤挨挨,像落了一地星星,又像谁把月光揉碎了撒在里头。姑娘用湿布盖着花,掀开时,那股清冽的香能飘出半条街,沾得人衣袂都发甜。这念头像颗石子,刚坠进心湖,丹田的暖意就晃了晃,像被风吹皱的水,荡得气脉都跟着发颤。

“杂念这东西,像檐下的蛛网,你越不管,它缠得越密。”尹喜蹲在门槛上,手里编着竹篾,青黄的篾条在他指间翻飞,时而勾,时而绕,转眼就成了个篮底的雏形。他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点晨露的湿,说话时,嘴角的烟袋锅跟着动,火星明明灭灭,“极力遏止,不是攥紧拳头硬捏,那样会把气脉捏出褶子。得像扫蛛网似的,见一丝就清一丝,别等它结满了梁,到时候想清都清不干净。”

玄元试着将神念凝成把小扫帚,那扫帚比孩童的玩具还小,毛是用丹田的元气搓成的,软得像柳絮。他轻轻拂向那缕“茉莉”,刚扫开半寸,脑子里忽然又冒出来——卖花姑娘鬓边别着朵绒花,红得像樱桃,风吹过时,绒花跟着发颤,衬得她耳垂上的银环都亮了。那念头跟着就冒出来,比先前的茉莉香更鲜活,带着点姑娘衣袖拂过鼻尖的皂角气。

他不由得有些发急,神念一紧,像攥住了那缕念头要往门外扔,丹田的暖意竟滞住了,像被冻住的溪,气脉里的暖流也跟着慢下来,在胸口打了个结。他能“看”见那结是淡青色的,像被揉皱的绸带,堵得呼吸都发沉。

“别急,一急就乱了方寸。”尹喜放下竹篾,从案上取来盏油灯。灯是青瓷的,盏沿缺了个小口,灯芯上结着点灯花,焦黑的,像颗小瘤子,把火苗压得只剩点昏黄。“你看这灯花,烧得太旺就结,结了就得剔,不剔灯就暗了,连书本上的字都看不清。杂念也是灯花,得剔,还得会剔——用‘觉’去剔,不是用‘急’。”

他从笔筒里抽出根银簪,簪头雕着朵梅花,是年轻时给师娘买的,后来师娘走了,就一直用来剔灯花。银簪轻轻挑掉灯花,火苗“噗”地亮了,像猛地睁开只眼,把尹喜脸上的纹路都照得浅了些,连他下巴上那颗痣都清晰了。“你得先‘觉’到杂念来了,像看见蜘蛛顺着蛛丝往下爬,不慌,不骂,也别伸手去拍——一拍,蛛丝粘得更牢。就只伸手把它掸掉,动作轻得像拂去衣袖上的灰。”

他顿了顿,用银簪指了指灯芯:“一次掸不掉,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蜘蛛爬得再快,也快不过你清醒的眼。你看这灯花,剔一次不够,过会儿还会结,结了就再剔,总能让灯亮着。”

玄元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从鼻腔进去,带着檀香的清,顺着喉咙往下滑,像滴进井里的水,稳稳地落在丹田。他重新凝神,这次不忙着扫了,只静静地“觉”——果然,没片刻,卖花人的吆喝又在耳边响,比先前更近了,仿佛那姑娘就站在院墙外,正掀开竹篮的湿布。茉莉的香、姑娘的绒花、银环的亮,跟着就来了,像幅画在眼前展开,连姑娘掀开湿布时手腕的弧度都看得真切。

他不慌,只让神念像片叶子,是刚从桃树上落下来的,还带着点绒毛的暖。叶子轻轻覆在那些念头上,没用力按,也没放任它飘走,就那么贴着。他“觉”着那茉莉香是如何钻进鼻孔的,“觉”着那绒花的红是如何映在眼前的,“觉”着那银环的亮是如何晃眼的——像个局外人,站在脑海外头,静静地看这场热闹。

奇怪的是,那些念头被“觉”着,像被阳光照着的雾,竟慢慢淡了。茉莉的香散了,散得像从未飘过;绒花的红褪了,褪得像张旧画;银环的亮灭了,灭得像燃尽的火星。只剩下丹田那点暖,像没被风吹过的湖,稳稳地泊着,气脉里的暖流重新动起来,刚才的结不知何时已解开,淌得比先前更顺,像被疏通的渠。

“这就是了。”尹喜又编起竹篾,篾条碰撞时发出“沙沙”的响,像春雨打在竹叶上,“遏止不是对抗,是清醒地看着它来,看着它去。你越急着赶它,它越跟你闹,像个撒娇的孩子,你越哄,它哭得越凶。你稳住了,像块石头,它自个儿就觉得没趣,走了。”

日头慢慢往西斜,丹房里的光换了个角度,从窗棂的上沿挪到了下沿,在玄元的手背上投下块菱形的亮斑,像块融化的金。他的神念越来越稳,像经验老到的船工,在河心守着舵,见着浪就轻轻拨桨,从不跟浪较劲,却总能让船走在正道上。

偶尔还有杂念冒头。刚压下茉莉香,忽然想起昨日煎药时放多了当归,药汤苦得像胆汁;刚清了药汤的苦,又冒出前几日读的《黄庭经》,有句经文总也记不住;刚按住经文的字,院外的狗又吠了,“汪汪”两声,惊得檐下的燕子扑棱棱飞。但他只“觉”着——觉药汤的苦是如何涩舌尖的,觉经文的字是如何在眼前跳的,觉狗吠声是如何震耳朵的。那些念头就像水面漂来的草叶,他不捞,不推,只看着它们顺着水流走,走得远了,连影子都没了,不扰船,也不扰心。

尹喜编完了竹篮,篮口圆得像十五的月亮,沿上还留着圈细细的篾条,像镶了道银边。他把竹篮放在地上,往里撒了把小米,檐下的麻雀“呼啦啦”飞下来,探头探脑地往篮里啄。他看着玄元,眼里藏着笑,像老农看着自家地里刚抽穗的麦——那篮底的篾条,一根压着一根,密得连风都穿不过,像极了此刻玄元的神念,虽柔,却韧,早把杂念的缝堵得严严实实。

檀香又燃尽了半寸,烟缕在玄元头顶聚成朵云,久久不散。他的丹田暖意越来越浓,像揣着个小炭炉,气脉里的暖流淌得欢,时而绕着腰走,时而顺着腿游,把四肢百骸都润得发酥。他知道,这“极力遏止杂念”的功夫,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就像尹喜编竹篮,得一针一线地绕,一篾一条地编,日子久了,才能成个结实的器。

但此刻,他摸着丹田那片暖,听着院外麻雀啄米的“啄啄”声,忽然懂了——所谓遏止,不是让心变成块石头,是让心变成片湖,再大的浪过来,也能稳稳接住,再慢慢荡平,只留得下阳光洒在水面的亮,和风拂过涟漪的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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