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也不知，且等尘埃落定再说。”
唐玄奘仰头望天，奈何修为有限。自如来收手后，双方早已消失在他视野之外。
但在猴子和牛魔王眼中——
九天之上，壹尊金色巨佛端坐莲台，宝相庄严。
而对峙之物，竟是壹口与佛陀法相不相上下的青铜巨钟。钟身宝光流转，古朴中透着摄人心魄的威压。
“好壹件绝世珍宝！”
猴子馋得抓耳挠腮。
“再好的宝贝也轮不到你！”
牛魔王酸溜溜地撇嘴，眼底却藏不住艳羡。
他俩心照不宣的是——
先前所见那对男女，分明以男子为主。若这女子持灵宝便能抗衡如来，那男子该是何等恐怖？
看这架势，分明是冲着佛门来的。
西天灵山，怕是要变天了。
“悟空，快与为师说说天上情形！”
唐玄奘急得跺脚——众人都在观战，偏他两眼壹抹黑。
“没啥好看的，如来正被人当沙包揍呢，毫无还手之力！”
“休得妄言！佛祖明明在守中带攻，伺机反制！”
九宫真人厉声呵斥。
“聒噪！”
金箍棒划出满月弧光，当场将九宫砸得脑浆四溅。
唐玄奘望着九宫的 ** ，壹时无言以对。
这明显与佛祖脱不了干系，就这么轻易被解决了？
\"和尚，佛祖眼看就要败北，你还打算执迷不悟？\"
\"阿弥陀佛，我此番西行绝非为了佛祖！\"
唐玄奘已记不清当初接下师父任务时的心境。
但这世间妖魔肆虐却是事实。
总该试壹试才好。
只要有壹丝作用，这趟便不算白费。
......
天外虚空。
如来那如鎏金般的面容浮现壹丝迟疑。
这法宝着实厉害。
攻守兼备。
每壹声钟鸣都荡开金色波纹。
落在别处毫无反应。
可壹旦击中他，威力简直骇人听闻。
巨大金身只能竭力躲避铜钟攻势。
本想拉拢平心，却徒劳无功。
对方根本不搭话，上来就是壹顿猛攻。
那人影立于铜钟之上。
佛门神通皆被钟身宝光阻隔。
如此至宝，即便在天庭大战中也闻所未闻。
纵是上古传说里，也未有这般强横的法器。
此物总不会凭空出现。
莫非是地府平心的私藏？
作为自上古存活至今的大能，
或许真有些压箱底的宝物。
望着钟上人影，如来暗叹壹声，随手抓起旁边星辰，化作金光遁去。
平心本欲追击，忽闻林天传音，遂收起混沌钟折返。
如来遁走时，顺手带走了九宫。
如来凝视掌心那具颅骨迸裂、生机断绝的九宫尸身，眸底掠过壹抹愠怒。
最令他震怒的是真灵湮灭。
此刻掌中所托，不过腐肉壹具。
九宫天资卓绝，随侍多年，本欲事了后点化其为菩萨金身。
岂料竟形神俱灭......
驾云归灵山后当即闭入禅关，谢绝诸佛谒见。
独自运功疗愈混沌钟所创道伤。
然此先天至宝蕴含大道法则，祛除规则烙印谈何容易。
............
\"如来败退遁走！\"
待金色佛掌掳走九宫残躯，石猴拄棒长叹。
牛魔亦颔首称是。
经此壹役，众人对佛门敬畏骤减。
毕竟方才亲眼见证佛祖遭人痛击。
\"和尚作何打算？\"
\"西行如故。\"
玄奘斩钉截铁转身欲行，袈裟翻卷如云。
却见立足处乃千仞孤峰，四周皆万丈深渊。
老牛轻笑摇头，拎起僧人踏云而降。
先前九宫掀起的滔天恶浪已荡平山川。
遍地伏尸，血染荒原。
\"阿弥陀佛——\"
玄奘手持念珠沿途诵经，超度亡魂竟达数月之久。
既无催促之意，悟空等人自是悠然相伴。
\"泼猴，段**来历是否另有隐情？\"
某日超度间隙，圣僧终发问。
\"早料你憋不住！\"
猴王抓耳嬉笑，火眼金睛闪烁狡黠。
其实自小善现形那刻，见玄奘神色如常，便知这和尚心中早有计较。
\"当真要听？怕你佛心崩碎！\"
石猴龇牙露出促狭笑容。
老牛与鱼妖凑近几步，目光落在唐僧身上。
\"讲！\"
\"是观音！灵山那位！\"
悟空毫不遮掩。
唐僧捂住心口踉跄后退，震惊与痛楚交织在脸上。
原本只当是寻常佛门中人。
未料竟是佛门大能。
观音在灵山地位尊崇。
\"果真如此？\"
唐僧长叹。
\"你师父亦是观音！\"
\"......\"悟空又补壹句，唐僧彻底崩溃。
\"怎会？\"
\"怎不会？\"
面对质问，悟空反唇相讥。
\"和尚，知晓壹切皆被安排，滋味如何？\"
牛魔王饶有兴致地发问。
铜铃般的牛眼里满是探究，想看看唐僧作何反应。
唐僧颓然跌坐，目光游移，内心显然正经历激烈挣扎。
\"我西行是为济世度人，对，正是如此！\"
经过复杂思虑，唐僧终于理清头绪。
\"既是佛门所为，我定要当面问个明白！\"
他突然站起。
\"看来已有决断。\"
悟空扛着金箍棒注视唐僧。
\"继续西行！我要走完全程，不为证明什么，只为济世度人，更要问清缘由！\"
唐僧语气坚定。
\"也罢，老孙陪你走这壹程。\"
\"既如此，老牛也同去。先说好，到地方我就撤，离家日久，想起家中婆娘甚是......\"
牛魔王摇头晃脑道。
至于鱼妖——
几个水泡从三人眼前悠悠飘过。
壹行人再度启程前行！
朱雀国都城。
虽然洪水曾侵袭朱雀国，但都城丝毫未受影响。
\"感觉如何？\"林天含笑望向平心。
\"尚可，境界确实存在，但手法生疏，且身无长物。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此行未带，亦或是在先前大战中损毁殆尽。\"
平心答毕，将手中小巧铜钟置于林天面前。
\"你暂且保管吧。\"
林天瞥了眼混沌钟说道。
\"原计划前往灵山，但唐玄奘既决意继续西行，气运自然延续，不妨再等候些时日。\"
平心轻轻颔首，收起案上铜钟。
这件宝物她甚是喜爱。
\"后续还需关注西行之事吗？\"
\"不必了，待临近尾声时再议。\"
林天言罢转身下楼，平心快步跟上。
都城之内。
观音神色凝重。
\"此即我先前感知到的情形。\"
那场发生在星辰之外的激战，她自然有所察觉。
只是未敢过于靠近，仅遥遥观望。
但已获取足够讯息。
\"确定是佛祖出手？\"
赢政同样面色肃穆。
\"确凿无疑。\"
观音再次确认。
\"那与之交手者又是何人？\"
察觉到对方独特的气息后，观音立即认出了其来历。
她谨慎地保持距离，随后返回将所见告知赢政等人。
\"另壹人操控着壹口巨大的铜钟，但身份尚不明确。\"观音摇头表示未能辨清。
\"莫非是店主亲自出手？\"赢政神色凝重。
此次正面交锋会带来何种影响，目前仍是未知数。
\"应当不是。\"观音再次摇头。
\"如来成功脱身，若真是店主所为，他未必能轻易逃脱。\"
朱元璋提出不同看法：\"或许店主另有考量，只是我们难以揣度。\"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观音补充道，\"但更可能是店主派出的帮手——铜钟上站着壹名女子，只是面容模糊难辨。\"
李世民建议道：\"此事非我等能干预，不如静观其变。当务之急是防范大战波及我们。\"
\"附议。\"赵恒简短表态。
赢政踱步沉吟：\"既如此，便派人盯着凡间佛门的动向。如来此番受挫必不会轻举妄动，很可能会驱使下属势力行动。\"
众人皆表赞同。
\"不过仍需提防佛门高人现身，\"赢政看向观音，\"届时就有劳道友了。\"
\"自当尽力。\"观音爽快应允。这本就是事先约定的职责——由她应对超规格的强敌，其余事务无需过问。
作为回报，她也将获得应有的那份收益。
这样的结局让观音也感到欣慰。
朱元璋忽然提起壹件事：“最近有些地方的驱魔人之间，流传着大量丹药交易的消息，不过品阶普遍不高。”
他手下的探子已在驱魔人中安插了眼线，专门搜集各类情报。这条消息或许有些价值，他便顺口说了出来。
“具体是什么层次的丹药？”赵恒顿时来了兴趣。
目前驱魔人组织内流通的高阶丹药，大多由他、东皇太壹以及道家联手炼制，也是他们重要的收益来源之壹。
“大多是初级修行者所需的丹药，最高不过筑基期，金丹级别的极少。”朱元璋将掌握的情报壹壹说明。
“若是如此，倒不必太过在意，对我们影响不大。”赵恒听完，笑着摆了摆手。
“话虽如此，但这次流通的丹药数量不小，背后或许是个炼丹好手。若能找到此人，招揽过来岂不更好？”赢政随口提议。
“对方行事谨慎，暂时还未查到踪迹。”朱元璋摇头，随即补充道，“若有必要，我可以加派人手追查。”
“罢了，随缘吧。”赢政淡然壹笑，并未强求。
壹个只能炼制低阶丹药的人，还不值得他们大费周章。
“另外，星宫那边也有新动向。”朱元璋转而提到几人壹直关注的星宫，“两位宫主已突破至化神境，此次带来的人手不少，似乎多是他们在原世界的旧部，凝聚力颇强。”
“他们现在有何动作？”李世民饶有兴致地问道。
当初这伙人在上个世界创立宗门，倒是经营得风生水起。
“创立了壹个门派，正在招收 ** ！”
朱元璋的表情略显诧异。
“看样子对方打算在此地长久发展。”
观音闻言，微微壹笑，开口道：
“这其实很正常，反倒是诸位想得有些偏差了。”
她的话让在场众人面露疑惑。
“诸位如今寿命至少数千年，秦皇更是近乎长生不老，这种情况下，你们也该学会用更长远的眼光来谋划事情。”
长远的谋划？
赢政眼中闪过壹丝兴趣。
“你们要适应壹件事可能需要几十年、上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完成。”
“这……”
其他人似乎若有所悟。
“但在当前局面下，这种做法并不合适！”
赢政摇头道：
“有典当行的存在，我们绝不能停滞。稍慢壹步，他人可能瞬息超越。如今我们抢占先机，必须全力以赴！”
他神色凝重。
“这点我自然清楚。”
观音含笑解释：
“秦皇误会了。我是提醒诸位养成这种思维方式，并非所有事都需如此。”
众人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