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周一，姜时愿刚放下书包，就瞥见同桌杨灿灿趴在桌上，整张脸埋进臂弯里，只露出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盯着黑板，活像一只被霜打蔫的茄子。
“怎么了？”姜时愿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
杨灿灿慢吞吞地直起身，长叹一口气：“老班刚才宣布，国庆假期回来就要月考……七天长假啊！谁还有心思复习？”
她抓了抓头发，忽然转头盯着姜时愿，眼神里写满困惑，“话说回来，你怎么还能每天雷打不动练琴，成绩还稳居前十？难道你一天有48小时？”
姜时愿拧开水杯抿了口水，睫毛垂下来笑了笑：“其实练琴和考试又不冲突。”
“你说得轻松。”杨灿灿一脸无奈地趴在桌上，“我光是学习就很头痛了。幸好我对音乐没什么天赋，不然更分身乏术。”
姜时愿想了想，从书桌里拿出几本装订整齐的笔记，封面用不同颜色的标签分类得清清楚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边有一些整理好的笔记，你可以参考看看。”
杨灿灿开心的接过，正准备说什么，走廊一阵的惊呼，不用想都知道经过的肯定是王俊凯。
她压低声音：“岁岁，你知道吗，这几天他的粉丝越来越疯狂了，”她比了个手势，“我上周放学还被一个粉丝拦住了，说出这个数，买我的校服。”
姜时愿听到杨灿灿的话突然顿住了。她微微蹙眉，转头看向走廊——透过窗户，能看见一群女生凑在一起，尖叫声隐约传来。“五百啊？真疯狂。”
如果她没有和王俊凯成为朋友，或许她并不会在意这些，可能是因为音乐教室的缘故，或许因为他是林小满的同班同学，又或许，那天他的生日聚会…….这一瞬间，姜时愿想了很多，午休的时候，告诉小满吧。她想。
姜时愿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下颌线。
“所以这就是你的秘诀？”杨灿灿翻看着姜时愿的笔记，突然指着一段标记，“这些彩色标注的公式……”
“嗯，不同颜色代表不同解题思路。”姜时愿收回目光，从书包里取出琴谱，“就像乐谱上的强弱记号一样，形成视觉记忆。你看，这里我用红色代表最容易出错的部分，蓝色是核心公式，绿色是延伸思路。”
杨灿灿瞪大眼睛：“天啊，你把学习当成谱曲了！难怪你成绩这么好。”
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走了进来。走廊上的喧闹声戛然而止，但教室里却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叹。
“现在发上周的物理测验。”班主任推了推眼镜，“某些同学的成绩，真是令人担忧。”
杨灿灿立刻把笔记塞进抽屉，紧张地绞着手指。姜时愿却依然望着窗外，阳光在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却照不进她突然暗沉的眼眸。
“姜时愿，全班最高分。”班主任的声音里带着赞许，将试卷递给她时还特意多看了她一眼，“最后一道大题全班只有她一个人做对了。”
教室里响起一阵小声的惊叹。姜时愿起身去领试卷，经过窗边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已经走远的身影。
回到座位，她把杨灿灿68分的试卷轻轻放在桌上，“选择题进步很大。上次错了八道，这次只错了两道。”
杨灿灿看着自己的试卷，又看看姜时愿几乎满分的卷子，突然凑近小声说：“岁岁，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晚上都不睡觉的？”
姜时愿轻笑出声，晨光中她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我只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方法而已。”她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讲讲最后那道大题？”
杨灿灿立刻点头如捣蒜，而姜时愿已经开始在纸上画出示意图，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如同她心爱的小提琴奏出的温柔旋律。
午休铃刚响过十分钟，姜时愿抱着小提琴盒推开音乐教室的门，一股炸鸡的香味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岁岁！快来！”林小满盘腿坐在地上，手里举着啃了一半的鸡腿朝她挥舞，嘴角还沾着饭粒，“我给你抢到最后一块炸鸡了！”
王俊凯靠在窗边慢条斯理地吃三明治，阳光给他的侧脸镀了层金边。见姜时愿进来，他不动声色地把放在钢琴上的可乐往旁边挪了挪——正好空出一个放琴盒的位置。
“哇，我们的学霸来了！”李云明立刻从桌上跳下来，夸张地行了个礼，他手里挥舞着物理试卷，“快看这道题！我连题目都看不懂，全年级就你一个人做出来了！还是满分！”
王俊凯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里含着笑：“云明从第三节课就开始念叨这事了。”
“低调。”姜时愿把琴盒放在钢琴旁，眼角微微上扬。她接过林小满递来的炸鸡，刚咬了一口，就听见李云明又开始大呼小叫。
“这怎么低调啊！”李云明一把抓过自己的物理试卷，指着最后那道题，“你看看这题，我连题目都没看懂！老张还说这次月考肯定有类似的题型……”他哭丧着脸凑近姜时愿，“姜学霸，救救孩子吧！”
王俊凯轻笑着摇头，顺手把纸巾递给嘴角沾了酱料的姜时愿。阳光透过他指缝，在钢琴漆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其实这道题……”姜时愿擦了擦嘴，突然瞥见王俊凯放在琴凳上的乐谱，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小节。她话锋一转，“你们知道解题思路和练琴其实很像吗？”
林小满好奇地凑过来：“怎么说？”
姜时愿拿出笔记本，随手画了几个音符：“就像练习难点乐段要拆分成小节一样，这道题也要拆解成三个关键步骤……”她的笔尖在纸上轻盈滑动，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形的曲子。
李云明瞪大眼睛：“等等，你慢点说！”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笔记本，结果把饭盒碰翻了。
王俊凯眼疾手快地扶住倒下的可乐罐，顺手把自己的笔记推过去：“用我的吧，这里记了重点。”
阳光斜斜地照在四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姜时愿讲解的声音与窗外隐约传来的蝉鸣交织在一起，王俊凯时不时补充几句，林小满认真记着笔记，李云明则时不时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
“……所以最后这个转换步骤，就像乐谱里的转调一样。”姜时愿放下笔，发现自己的炸鸡不知何时被王俊凯用纸巾垫着放在了琴盒上，还细心地盖了起来保温。
“我好像懂了！”李云明突然拍桌而起，“这不就跟凯哥练琴时说的'分段攻克'一个道理嘛！”
林小满噗嗤笑出声：“所以你之前物理考不好是因为没有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