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速扫视过四周，径直将目光锁定在两人身上，随即下巴微抬，趾高气扬地开口问道：“你们谁是宋清薇新交的狐狸精小女友？”
毫不客气的质问，让端木念有些错愕，下意识地和身旁的文暖晴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文暖晴更是皱紧了眉头，面色瞬时变了，眼底藏不住的不悦，愈发明显。
若不是她话里提到了宋清薇，让文暖晴觉得或许有什么误会，按照以往，她早就按下内线叫安保人员将这位出言不逊的人请出去了。
就在气氛即将陷入僵持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清薇一手按着还在起伏的胸口，一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看到来人的瞬间，她脸上的焦急多了几分，连忙说道：“姑奶奶，不是让你在外面停车场等我吗？你怎么进来了？”
“我不进来，怎么知道你还搞金屋藏娇这一套？”
“误会，这真是天大的误会，你别无理取闹，她们俩都是我的同事。”
一旁的文暖晴见宋清薇急得快要语无伦次，走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道：“这位女士，我知道您现在可能情绪比较激动，或许对我们有什么误解，您可以不相信我们的人品，但请相信我们的品味。”
“宋副总，这份‘艳福’就留着您自己慢慢享用吧。”
“难道谁都和您一样，送个包就要加入你们的play？” 说罢，她拉着听得目瞪口呆的端木念，径直离去。
从车库出来的时候，窗外的雨丝斜斜飘下来，砸在挡风玻璃上晕开了一片水雾，刚聚成的水珠还没等完全铺开，就被来回摆动的雨刷器刮走。
玻璃上划出水渍的弧线，又很快被新的雨滴覆盖。
车厢里静得能听见雨刷器摆动的 “唰唰”机械声，只有端木念打电话的声音传来，等她简单交代完工作上的事，匆匆挂断挂时，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送风声，还有车轮碾过积水路面时 “噗嗤” 的闷响。
一路上没人开口说话，方才因宋清薇而起的那场闹剧，实在过于尴尬，让人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端木念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灯，心里忍不住暗忖：宋清薇这人，是不是一天不作妖就浑身难受。也不知道她背后做了什么，让两人无辜受这一遭。看来之后有时间，确实要找她好好谈谈，免得再闹出类似的乱子。
两人回到公司，文暖晴把加班整理好的邮件仔细核对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后点击“发送”，收件人一栏清晰地写着 “端木念”。
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刚弹出来没多久，办公桌上的手机就震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正是端木念的名字。
两人聊完邮件上的工作细节，末了却都没有先挂断电话的意思。
文暖晴顺着往常的习惯等着，电波里只剩彼此忽轻忽重的呼吸声，格外清晰，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滞涩。
文暖晴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哈欠，便关切的说道“你那边是不是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需要帮忙的话跟我说。这么晚了，差不多就下班回家吧，别太累了。”
过了片刻，端木念的声音才传了过来，带着明显的疲惫，像是连说话都提不起力气：“还好，就剩一点点了，很快就能弄完。”
“念姐可真是嘴硬，光听你声音，我都能感觉到你累得快撑不住了。”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轻笑，被戳穿端木念，倒是没反驳，只是说话的语调里多了点愉悦的暖意：“你上次不还说是软的吗？这才多久，怎么就变卦了……”
“上次是我亲自确认过的，这次我没确认。” 文暖晴在电话这头没了顾忌，语气里带着点玩笑的肆意，无所畏惧地接话。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 文暖晴话锋一转，问道。
“嗯？” 端木念明显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突然问这个的用意。
文暖晴像是猜到了她的疑惑，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是不是公司里有传言，说我想‘协助’你，其实是打着幌子，想趁机熟悉你的工作，准备谋权篡位啊？”
“所以你才不愿让帮忙的，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可得为我作证。”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无奈和委屈，惹得端木念又笑了一阵。
“前者我可没听人说过，至于后者嘛……那你加油，我等着看你‘篡位’的那天。”
第二天下午，文暖晴从技术部核查完实验室数据，抱着一叠资料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路过办公区域的打印机旁时，瞥见韩江雪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叠待打印的资料，眼神愣愣地盯着打印机出神。
听见脚步声，韩江雪猛地转头，慌慌张张地用手背抹了两把眼睛，试图掩饰自己哭过的痕迹，随后强挤出一个笑容打招呼：“文总监，下午好。”
“是身体不舒服吗？” 文暖晴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语气带着关切地问道。
韩江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打印机 “咔哒咔哒” 地往外吐着资料，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资料的边角。
“那是有人欺负你了？” 文暖晴又追问了一句。
“没有……” 韩江雪的声音有点发哑，抬手又擦了擦眼角，像是怕被看出异样。
“是最近工作太忙，累着了？”文暖晴放缓了语气，耐心地引导着她。
韩江雪还是不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文暖晴，眼里的委屈像是快要溢出来，却又强忍着不肯说出口。
文暖晴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大概有了数，故意放软了语气：“那总不能是上班摸鱼太开心，激动得哭了吧？”
韩江雪被这话逗得破涕为笑，连忙摆了摆手，小声辩解道：“不是的，晴姐姐，我就是…… 就是中午加班忘了吃饭，现在有点饿了。”
“原来是这样啊，” 文暖晴松了口气，语气也轻松起来，“我办公室里还有旺仔牛奶和小面包，都是之前囤的，你要是不嫌弃，就过来拿点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韩江雪连忙点头道谢，等她拿着零食回到自己座位上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文暖晴发来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