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盯着那团模糊的光影，声音没抖，也没退。她往前半步，把断渊刃横在身前。
“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
话音刚落，端木云就从后面冲上来站到她旁边。他右臂还在冒烟，但拳头捏得咯吱响。
公孙宇收了阵盘，眼神扫过门缝里的暗道。他蹲下摸了摸地面，指尖沾了点黑渣。
“有灵力残留，往左边去了。”
慕容雪靠在墙边，呼吸有点急。新伙伴站在她身边，手一直没放下。
洛璃没再看门里。她转身对着队友：“先不管里面是谁，外面这几个漏网的不能放走。”
公孙宇抬头：“我刚才感应到三股波动，速度不慢，应该是想逃。”
“那就追。”端木云直接迈步，“打都打了，还让他们通风报信？”
洛璃点头：“雪，你和新伙伴守这儿。看住俘虏，防着门里再出事。”
慕容雪抬手按了按胸口：“行，我能撑住。”
新伙伴没说话，只是把手掌贴在墙上。空间微微扭曲了一下，像是设了道看不见的屏障。
洛璃带上断渊刃，朝左通道走去。端木云跟上，公孙宇走在最后。
通道越走越窄，两边石壁湿漉漉的。地上有些脚印，还没干透。
“他们走得急。”端木云低头看，“一个瘸的，两个跑得快。”
公孙宇掏出一块碎玉片，是之前阵盘剩下的。他往地上一扔，玉片滚了几圈，停在一个岔口前。
“走这边。”
洛璃伸手按在墙上，闭眼一秒。空间之力轻轻探出，像水一样漫开。她感觉到前方三十步内有动静，心跳声混着喘息。
“三个都在夹层里。”她睁眼，“一个藏得深，另外两个在等信号。”
端木云咧嘴：“那咱们给他们个惊喜。”
公孙宇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钉，插进地缝。手指一划，钉子亮起微光。
“震波阵，能震塌半尺厚的墙。”
洛璃抬手，掌心浮现一道银纹。空间裂开一条细缝，刚好够她侧身进去。
她落地没出声，刀已经握紧。
前面那人背对着她，正往符纸上滴血。桌上摆着五张自爆符，引线连着墙角的机关枢。
她一步上前，刀柄砸在他后颈。那人倒下时，符纸飞起来一张。
洛璃伸手接住，吹了口气。符纸瞬间变灰，碎成渣。
外面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石头倒塌的声音。
“搞定了？”端木云的声音从墙外传来。
“差一点。”她拖着人从夹层出来，把昏迷的敌人丢在地上。
另外两个本来想跑，看到这一幕停下脚步。
“饶了我们！”其中一个跪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洛璃冷笑：“刚才拿刀砍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谁是主谋？”
她抬起手，银光一闪。那人立刻僵住，灵脉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动不了。
第二个见状想逃，刚转身，脚下机关钉炸开。他腿一软，扑倒在地。
公孙宇走过来，从怀里掏出两副铁铐，咔嚓锁上。
“老规矩，封灵加禁言。”
端木云踢了踢那个想引爆符阵的：“这人呢？”
“带回去。”洛璃收起断渊刃，“让新伙伴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三人原路返回。走到一半，头顶突然震动。
碎石往下掉，有一块砸在端木云肩上。他甩手打飞两块大的，吼了一声：“这地方要塌？”
公孙宇抬头看：“不是自然塌，是有人启动了预警阵。”
“临死反扑？”端木云皱眉。
“差不多。”公孙宇从腰间抽出一根铜管，往地上一插。一圈蓝光扩散开来，附近的石头稳住了。
“只能撑一会儿。”
洛璃抬头，空间之力再次展开。她感知到上方有几处承重柱正在断裂，大块岩石随时会砸下来。
“你俩先走，我断后。”
“你一个人？”端木云不信。
“放心，我又不是去打架。”她笑了笑，“就是挪几块石头。”
端木云知道劝不动，扛起受伤的那个敌人就往前冲。公孙宇紧跟其后。
洛璃站在最后，双手抬起。银光从她掌心蔓延到空中，形成一层薄障。一块脸盆大的石头砸下来，撞在光上，缓缓偏移方向，落在空处。
又一块落下，她手指一勾，石头转向墙角，轰然砸进土里。
她一步步后退，每退一步，身后就多一道空间屏障。等到最后一块巨石被推开，她才转身快跑。
前方火光闪烁，是端木云用火焰照亮了通道。
三人冲出暗道时，正好撞上迎面走来的慕容雪。
“怎么样？”她问。
“清完了。”洛璃喘了口气，“三个都抓了，没让一个跑掉。”
新伙伴从高处跳下来，拍了拍手。他看向石门：“里面没动静。”
“那咱们就不等了。”端木云把俘虏丢在地上，“该进去看看了。”
公孙宇检查了一遍机关枷锁：“都锁死了，跑不了。”
慕容雪走到洛璃身边：“我还能撑防护阵，你要开门，我就在后面。”
洛璃看着那扇半开的石门。腥味更重了，像是从深处飘出来的。
她上前一步，手掌贴在门上。
冷得像冰。
她用力一推，门又开了些。里面的黑暗涌出来，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压迫感。
五个人站成一排。
洛璃在前，刀握在右手。端木云燃起拳火，公孙宇手里攥着最后一枚铜钉。慕容雪双手交叠，灵力在指尖流转。新伙伴站在高处，目光锁定门内那点微光。
他们一起往里走。
十步，九步，八步……
地面开始发颤。
洛璃忽然停下。
她看见门内的影子动了。
不是人形，也不是兽形。它贴在墙上，慢慢往上爬，像一团融化的蜡。
“你们……不该来。”那个声音又响了。
洛璃握紧刀柄：“既然来了，就没打算回头。”
影子停在半空，忽然裂开一道缝，像是眼睛睁开。
她的刀尖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