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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老旧抽油烟机发出哮喘般的嗡鸣,艰难地吞吐着呛人的油烟。周秀兰脸色苍白,踮着脚尖站在小煤炉前,正用一把木勺缓慢地搅动着锅里几片蔫黄的白菜叶子和稀疏的粉丝。劣质猪油的腥气混着水汽蒸腾上来,熏得她本就脆弱的肺部一阵发紧,忍不住侧过头低咳了几声。汗水顺着她瘦削的脸颊滑落,滴进锅里也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

“哐当!哐啷啷——!”

客厅传来防盗门被粗暴撞开的巨响,紧接着是重物拖沓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门框似乎都在震颤。

“秀兰!快,快快!给我…给我找几贴膏药!” 李建国夹杂着剧烈喘息、强忍痛楚的嘶喊猛地从客厅炸开,像受伤野兽的低吼,瞬间撕裂了厨房里沉闷的油烟声。

周秀兰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手里的木勺“哐当”一声掉进锅里,滚烫的汤水溅在手背上也顾不上疼。她甚至来不及关上那嘶嘶作响的煤气罐阀门,沾着油渍的围裙也忘了摘,跌跌撞撞地就冲出了狭小的厨房。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倒抽一口冷气,双腿发软。

李建国整个人几乎是“摔”进那张油漆剥落、吱呀作响的木椅里。他身上那件深蓝色的工装,肩头、后背、前襟都洇着大片大片深色的汗渍,布料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因剧痛而紧绷的肌肉线条。更触目惊心的是,在他左肩靠锁骨的位置,深蓝布料下隐隐透出两道暗红的、长条状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粗糙沉重的东西狠狠勒进去的。

他正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用颤抖的手试图解开领口的扣子。粗糙的手指因为疼痛和脱力显得格外笨拙。终于,扣子艰难地松开了,衣领被扯开一角——

周秀兰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那两道勒痕完全暴露出来,深可见肉!红肿的皮肉高高隆起,边缘翻着带血丝的嫩肉,在灯光下肿得发亮。更可怕的是,伤口里还嵌着星星点点灰白色的水泥粉末,像恶毒的盐粒洒在新鲜的创伤上,与暗红的血痂混在一起,狰狞可怖!

“天爷啊!这…这是怎么了?!” 周秀兰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她几乎是扑跪到李建国脚边,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也毫无知觉。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悬停在那些可怖的伤口上方,想碰又不敢碰,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别…嘶——” 当她那冰凉颤抖的指尖不小心蹭到破皮处时,李建国疼得猛地一哆嗦,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条件反射地绷紧后缩,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摩擦声。

“嗨,没事儿…” 李建国努力想稳住气息,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但那笑容扭曲地挂在脸上,比哭还难看。冷汗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他蜡黄的脸颊、鬓角滚落,砸在地板上洇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后腰那陈年的旧伤也在剧烈搬动后疯狂叫嚣,一阵阵尖锐的钝痛顺着脊椎往上爬,让他坐立难安。“今天…工地上临时来了十吨水泥,急用人搬…” 他喘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老王说了,搬完…一人给两百块钱……”

两百块……周秀兰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她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丈夫那张因强忍剧痛而扭曲的脸。是为了明宇那两百八十二块的学费!他一定是看到儿子的短信了!一股混杂着心疼、愤怒、自责和无限酸楚的情绪猛地冲上喉咙,堵得她几乎窒息。她想说什么,想哭喊,想责备他不要命,可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猛地低下头,不再看他强忍痛苦的脸颊,仿佛那目光本身就会灼伤他。她颤抖着手,几乎是凭着本能摸索向旁边那个掉了漆的矮柜抽屉。抽屉老旧卡涩,她用力拉了好几下才猛地拽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里面堆着零碎杂物:几卷用剩的胶布、几根生锈的钉子、几盒廉价的清凉油……她的手在里面慌乱地刨着,指甲刮在粗糙的木头上。

终于,她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硬纸盒。

她一把将它抓了出来——是一盒止痛胶囊。盒子边角磨得发毛,上面的生产日期标签模糊不清,隐隐能看出是几个月前的。这是李建国不知道从哪个小诊所或者工友那里弄来的便宜货,肯定是临期的,甚至……可能来路不明。但此刻,这就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稻草。

周秀兰攥着这盒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药,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肩上那两道血肉模糊、嵌着水泥灰的勒痕,以及他因腰伤发作而无法挺直的脊背。厨房里,无人看管的白菜汤在锅里绝望地翻腾着,发出“噗噗”的闷响,溢出的汤水浇在滚烫的炉盘上,滋滋作响,升起一股带着焦糊味的白烟,弥漫在狭小、凝滞的出租屋里。

出租屋的门轴发出滞涩的呻吟,李建国拖着沉重的身躯挤进了门。楼道昏暗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疲惫到极点的轮廓。他的深蓝色工装裤膝盖处,结着两大块干涸的水泥硬块,仿佛两块沉重的、灰白色的伤疤。裤脚边缘,还滑稽地沾着半截不知何时挂上的枯黄草茎。他站在那扇油漆斑驳、铁锈从裂缝里渗出的防盗门前,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深深地、无声地喘了口气,仿佛要把白日里吸入的水泥粉尘和沉重的负荷都吐尽。

然后,他掏口袋的动作异常轻柔,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什么易碎的梦。手指探进沾满水泥灰的前兜,摸索着,掏出两叠钞票。钱被汗水浸得发皱,边缘卷曲,被他的体温焐得温热,甚至有些发烫。在昏暗的光线下,钞票的边角处,还清晰地沾染着搬运水泥袋时蹭上的灰白色粉末,像是不肯褪去的印记。他转过身,将这两叠带着体温和劳作痕迹的钱,轻轻放进迎上来的妻子周秀兰摊开的掌心里。

周秀兰的手指冰凉,触碰到那温热而皱褶的钱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攥紧了钱,转身走向卧室矮床边。

卧室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周秀兰跪在铺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粗布床单的矮床边,从床底拖出一个深褐色的旧樟木箱。箱底的蓝布帕子被取出,布料已经洗得发白,表面却被摩挲出一种黯淡柔润的光泽。她颤抖着手指,解开帕子上那个打了很多年、早已结实的布结。

“哗啦——叮叮当当……”

零散的硬币滚落在铺在床上的、褪色碎花布包袱皮上。有五毛的旧版纸币,带着菜市场里特有的油腻感和鱼腥气;有一角的硬币,边缘磨损得很厉害,带着不知在何处沾染的暗红色锈迹。周秀兰低着头,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再数了一遍。每一次手指拨动硬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都显得格外清晰。她小心翼翼地把纸钞和硬币码成整齐的一个小垛。最后,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叠了又叠、边缘已经毛糙的白色棉布手帕,将眼前这包含了丈夫血汗和自己东拼西凑的全部积蓄——那至关重要的282块钱——小心翼翼地层层包裹起来。

客厅隔壁的小隔间里,一盏旧台灯散发出暖黄色的光晕,笼罩在李明宇低头伏案的身影上。少年握着铅笔的手在草稿纸上沙沙地游走,勾勒着几何图形,神情专注。周秀兰抱着那个用旧蓝布衫边角料缝成的小布包,站在窄窄的门框阴影里,久久地凝望着儿子。蓝布包针脚歪歪扭扭,上面还缀着两颗从她年轻时一件旧衣服上拆下来的、早已失去光泽的白色塑料珍珠纽扣。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布包粗糙的表面,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

终于,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像怕惊扰了栖息在灯光里的小鸟。她停在书桌旁,打开蓝布包。里面是用泛黄的旧油纸仔细包裹着的钱,叠得方方正正,纸钞和零钱在灯光下泛着微弱的、金属和纸张混杂的光泽。

“明宇,” 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怕吹散这昏黄的灯光,“学杂费……凑齐了,收好。” 说着,她把那个小小的、沉甸甸的蓝布包,塞进儿子摊开的、还带着温热汗意的掌心里。她的目光落在儿子头顶那几撮不安分翘起的发梢上,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帮他将它们抚平。“别学太晚了,” 她低声叮嘱,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伤眼睛。”

夜深了。

狭小的出租屋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墙上那架老式挂钟的钟摆,发出单调而清晰的滴答声,顽强地丈量着时间。李建国瘫在那张一翻身就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身体像散了架。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那些因渗水而蜿蜒爬行的、深浅不一的黄褐色水渍痕迹,仿佛在看一副抽象的苦难地图。紧绷了数月、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在此刻儿子学费落定的瞬间,终于获得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喘息,稍稍松弛下来。

妻子最新一期化疗的费用单,此刻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枕边,像一枚还未引爆的炸弹。但至少,儿子书包里的学杂费,已经稳妥地凑齐了。他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沉重的眼皮开始打架,久违的困意如同潮水般袭来。

就在意识即将坠入混沌的朦胧之际——

“嗡嗡嗡——嗡嗡嗡——”

枕边那只旧手机的震动,如同惊雷般在寂静中突然炸响!屏幕瞬间亮起,刺眼的白光在黑暗中像一把利刃,刺得李建国猛地眯起眼睛,心脏骤然缩紧。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弟弟。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他挣扎着撑起沉重的身体,手指划过接听键。

“喂?……”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

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弟弟惯常的问候,而是一片嘈杂!电流的嘶嘶声异常刺耳,背景里是哗啦啦、轰隆作响的暴雨声,仿佛信号是从一个风雨飘摇的世界传来的。

“哥!哥!是我!” 弟弟急促的声音穿透电流和雨声,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和哭腔,“不好了!咱妈住的老房子……撑不住了!这几场暴雨太邪性了……把房顶都掀了半边!那木头房梁……嘎吱嘎吱响,眼看着就要塌了!雨水跟瓢泼似的往里灌!妈吓得躲在墙角直哆嗦……哥!这可咋办啊!”

李建国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凉僵硬,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气音,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弟弟焦急的声音还在继续,混杂着雨声和母亲的啜泣(隐隐约约传来),开始计算着紧急抢修、加固房梁、重新铺瓦需要的费用……那一串串数字,隔着电话线,像冰冷的巨石,一块又一块地砸在李建国的心口上。

他听着,听着弟弟在那头慌乱地报着预算,听着母亲在背景里压抑的抽泣,听着肆虐的暴雨声……他想回应,想安慰,想承诺。可喉咙深处像是被粗糙的、沉重的水泥块死死塞住,又硬又痛,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挤不出哪怕一丝微弱的声音。黑暗中,他只能死死攥紧冰冷的手机,指甲深深陷进发黄的塑料壳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天花板上蜿蜒的水渍,在窗外路灯微弱的光线下,扭曲成一条条狰狞的、饥饿的裂口。

昏暗的灯泡悬在屋顶,光线昏黄无力,勉强驱散一小圈黑暗,却让出租屋角落里的阴影显得更加浓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劣质药剂的苦涩气息,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家的窘迫。周秀兰静静地躺在李建国身旁,身上盖着那条洗过无数次、边缘已经磨出毛边、颜色发白褪色的薄被单。化疗带来的虚弱让她呼吸清浅,原本就苍白的脸颊在昏光下更显透明,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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