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威尼斯双年展的琉璃长廊里，氤氲水汽将珠宝展品晕染成朦胧的光斑。我驻足在一幅流动光影的装置艺术前，腕表内侧的纳米追踪器突然转为高频震动 —— 系统提示【检测到博纳德加密信号，距离 5 米】。
“汪小姐对动态艺术也感兴趣？” 沙哑的嗓音裹挟着雪松香袭来。转身时，戴着半脸机械面具的男人正转动手中的琥珀烟斗，烟丝燃烧的火星在面具缝隙间明灭，“卡地亚前年想以三千万欧元收购这件作品，却被作者拒绝了。”
我指尖划过展柜玻璃，超导涂层在接触的瞬间泛起涟漪：“因为创作者更青睐能将科技与艺术完美融合的合作方，比如...... 汪氏？” 话音未落，系统警报骤然炸响【危险！面具内嵌神经麻痹毒素】。
男人突然大笑，机械面具的齿轮发出咔嗒声响：“不愧是让博纳德焦头烂额的女人。” 他扯下面具，露出右脸覆盖至脖颈的电路板纹身，“我是维克多?莱昂纳多，那个拒绝卡地亚的疯子艺术家，也是......” 他将烟斗抵在我喉间，“你要找的超导材料微型化技术持有者。”
系统疯狂弹窗【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我却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半截乌鸦羽毛。“莱昂纳多先生的自我介绍，总伴随着死亡威胁？” 我反手扣住他手腕，纳米追踪器已悄然吸附在他皮肤上，“听说您最近在研发能与人体神经接驳的珠宝？巧了，汪氏新矿区的超导元素，正缺这样的应用场景。”
我凝视着他脖颈处闪烁的电路纹身，指尖在空气里虚画出超导元素的分子结构：“莱昂纳多先生，您的创作灵感，是不是来源于神经突触的传导机制？”
不等他回答，便调出腕表投影，将汪氏新能源基地的量子储能模型投射在琉璃墙面上，“普通珠宝不过是静态装饰，而我们要做的，是让每一件作品都成为能量的载体。”
莱昂纳多的瞳孔猛地收缩，烟斗在指间停滞：“你居然能联想到这一步？” 他突然用烟斗尖指向墙面的投影，“汪小姐，这怎么可能？……但量子储能的稳定性根本无法解决，除非......”
“除非将超导材料与生物神经信号结合。” 我截断他的话，滑动屏幕切换至脑机接口的实验数据，“您拒绝卡地亚，不正是因为他们只想复制你的艺术形式，却没人敢触碰科技与人体融合的禁区？”
系统警报声突然转为急促的蜂鸣，我却置若罔闻，“汪氏可以提供地下实验室、最顶尖的神经学专家，还有......” 故意停顿片刻，“足以支撑您完成疯狂构想的无限资金。”
远处传来皮靴踏碎琉璃的脆响，莱昂纳多却突然将烟斗砸向地面，紫色烟雾中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汪小姐，你知道最吸引我的是什么吗？”
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匕首抵住我的咽喉，“当所有人还在讨论珠宝的美学价值时，你已经在谋划如何让它们掌控人类的未来。”
我反手抓住全息匕首，任由数据流从指尖窜入腕表：“所以我们是天生的盟友。因为，我们就是同一类人，是吗？”
我调出威尼斯地下管网的 3d 地图，红点正沿着水管系统快速逼近，“博纳德的杀手还有 17 秒到达，而我的撤离点，刚好缺一件能干扰他们脑波的艺术品。”
莱昂纳多突然扯开衬衫，后背的液态超导金属如活物般翻涌，凝聚成一枚跳动蓝光的菱形晶体：“汪小姐，你拿着这个。” 他将晶体按在我掌心，冰凉触感中带着电流的震颤，“但记住，和疯子合作的代价，是你必须比他更疯狂。”
系统提示疯狂刷屏【触发隐藏任务：神经珠宝计划】，我握紧晶体，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颠覆性力量。
而莱昂纳多已经启动藏在展柜下的机关，随着墙面缓缓升起，一座布满神经接驳装置的地下实验室展露在眼前 —— 那里，正是改写珠宝史的起点。
长廊尽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十余个黑衣人破窗而入。莱昂纳多将烟斗狠狠掷向地面，紫色烟雾瞬间弥漫：“博纳德的效率真低。” 他抓住我的手腕在烟雾中穿梭，机械义眼投射出全息地图，“跟紧了，汪小姐，想见识真正的珠宝艺术，先得活着离开这里。”
我淡笑不语，紧跟着莱昂纳多的步伐向前走着。
当我们躲进威尼斯迷宫般的水道时，莱昂纳多扯下衬衫露出后背 —— 整片皮肤下竟流转着液态的超导金属。“汪小姐，这就是我的筹码。” 他将一枚跳动着蓝光的菱形晶体塞进我掌心，“用它做核心，能让你的珠宝成为改变世界的武器。前提是......” 他望着远处搜索的直升机，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你敢和一个疯子合作。”
系统提示适时弹出【触发隐藏任务：科技与艺术的博弈】，我握紧晶体，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澎湃能量。
而莱昂纳多已启动藏在贡多拉下的快艇，引擎轰鸣声中，他回头笑道：“汪绿萍，准备好迎接珠宝界的文艺复兴了吗？”
我指尖抚过菱形晶体表面流动的光纹，看着莱昂纳多后背不断变幻形态的液态金属，淡笑道：“文艺复兴？不，莱昂纳多先生，我们要掀起的不是复兴，而是一场革命。”
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实时战术地图，博纳德的搜索艇正在三个街区外形成包围圈，我却将晶体举向月光，任其折射出璀璨的全息影像。
莱昂纳多挑眉转动机械义眼，镜片闪过数据流的幽蓝：“汪小姐，你很有趣，说说你的革命蓝图？”
“传统珠宝困在贵金属与宝石的框架里太久了。” 我将晶体嵌入腕表卡槽，整艘快艇的仪表盘瞬间泛起超导特有的冷光，“你看，这块晶体不仅能储存能量，还能接收脑电波信号。当它与汪氏研发的纳米机器人结合，佩戴者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珠宝变换形态、释放电能，甚至......” 故意停顿，任由螺旋桨搅碎的水花溅在两人身上，“干预人体的神经系统。”
莱昂纳多突然大笑，笑声惊飞了栖息在水道边的夜鹭：“你比我更疯狂！但你别忘了，这种技术一旦失控，足以让佩戴者变成行尸走肉。” 他扯下颈间的乌鸦羽毛吊坠，里面竟藏着微型注射器，“博纳德追捕我三年，就是因为我毁掉了他们用这种技术制造战争傀儡的计划。”
“所以我们需要规则。” 我调出加密文档，将瞳孔对准快艇上的虹膜扫描仪，“汪氏会建立全球首个神经珠宝伦理委员会，所有产品植入三重安全锁 —— 生物识别、远程关闭、能量上限。”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三架武装无人机出现在雷达边缘，我却不慌不忙地展开设计图，“而首款产品，我想命名为‘普罗米修斯’，莱昂纳多先生，你看，它既是火种，也是枷锁。”
莱昂纳多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数据流，他盯着设计图上的神经接驳装置，喉结滚动：“汪小姐，你居然已经完成了脑机接口的微型化？”
“莱昂纳多先生，这一切只是雏形。” 我启动快艇的电磁干扰装置，看着无人机在头顶失控盘旋，“但有你的液态金属技术，我们能让珠宝真正与人体共生。莱昂纳多先生，你以为我为什么敢接下这个疯子的邀约？” 指尖划过他后背的超导纹路，“因为我要让博纳德知道，当艺术与科技真正融合，他们引以为傲的阴谋，不过是过时的玩具。”
系统提示【任务进度：15%】在眼前闪烁，莱昂纳多突然将我拽进怀中，子弹擦着耳边飞过。他身上的雪松香混着超导金属的冷冽气息，在枪林弹雨中格外清晰：“汪绿萍，我开始期待这场革命了 —— 前提是，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
子弹接连击穿快艇顶棚，木屑混着水花劈头盖脸砸下。我反手将设计图折成纸飞机模样，内置的纳米机器人瞬间活化，在空中织成电磁干扰网。莱昂纳多的机械义眼迸发出刺目光芒，后背的液态金属如活物般涌出，在我们周身凝成流动的防护盾。
“他们启动了电磁脉冲炮！” 莱昂纳多突然嘶吼，防护盾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我瞥见远处搜索艇顶端缓缓升起的巨型炮管，系统的红色警报几乎占据整个视网膜。千钧一发之际，我扯下脖颈的超导项链，将其与菱形晶体对接。
“试试这个！” 我将临时组装的装置抛向空中，超导材料在月光下骤然爆发出极光般的能量流。电磁脉冲炮的蓝光与超导能量轰然相撞，整个威尼斯水道被刺目的白光笼罩。冲击波掀起的巨浪将我们的快艇掀翻，我在坠入水中前，看到莱昂纳多后背的液态金属化作鱼尾状，将我牢牢缠住。
浮出水面时，三艘搜索艇已成残骸，冒着浓烟缓缓下沉。莱昂纳多抹了把脸上的水渍，机械义眼还在滋滋冒火星：“汪小姐，你刚才的操作...... 简直是在拿命赌博！” 他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一丝蓝紫色的血沫 —— 显然是强行驱动液态金属留下的后遗症。
我从防水口袋掏出急救针剂，精准刺入他颈侧：“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系统提示此时弹出【检测到敌方核心数据库坐标】，我调出刚从电磁脉冲炮中截取的定位信息，“博纳德的威尼斯分部就在圣马可广场地下，莱昂纳多先生，敢不敢和我再赌一局？”
莱昂纳多抹掉唇边血迹，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正合我意。” 他打了个响指，水面下突然浮起一艘通体漆黑的潜艇，舱门打开的瞬间，我看到里面陈列着数十件泛着幽光的神经珠宝原型，“欢迎登上‘普罗米修斯号’，汪小姐，我们的革命...... 才刚刚开始。”
潜艇缓缓下潜，将喧嚣的水面抛在身后。莱昂纳多递来一副神经接驳手套，金属纹路与他后背的超导材质如出一辙：“连接试试？” 当我戴上手套的刹那，无数数据流涌入脑海，潜艇的操控界面、博纳德的防御部署、还有...... 他记忆深处被乌鸦标记的实验室。
“这是？” 我震惊地抬头。
“见面礼。” 莱昂纳多转动机械义眼，眼底闪烁着疯狂与期待，“既然要掀翻博纳德，总不能让你对合作伙伴一无所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 他突然逼近，雪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等革命成功那天，我要你亲手毁掉所有神经珠宝的控制权。”
系统提示【任务进度：22%】在眼前跳动，潜艇已抵达圣马可广场下方。透过舷窗，我看到数百个带着乌鸦刺青的守卫正在来回巡逻。莱昂纳多按下启动键，潜艇前端缓缓变形，竟化作一枚巨大的钻头。
“准备好见证历史了吗，汪绿萍小姐？” 他的笑声混着钻头轰鸣在舱内回荡，“我们要从地底，给博纳德来个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