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内,灯火通明。
刘景脱下身上冰冷的甲胄,换上一身常服,走入后堂。
貂蝉与甄姜早已在等候,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显然是掐着时间刚刚备好。
“夫君。”
貂蝉迎了上来,接过刘景脱下的外袍,眼圈微红,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水落下。
她默默地为刘景整理着行囊,将一件件贴身的衣物仔细叠好,放入包裹。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甄姜则比往日更加温婉,她为刘景盛好一碗热汤,轻声说道:
“夫君一路劳顿,先暖暖身子。”
刘景接过汤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铁血与杀伐在这一刻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家的温馨。
“蝉儿,此去并州,快则数月,慢则一年,家里的事,就要多辛苦你了。”
刘景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貂蝉将头靠在刘景的肩膀上,轻轻摇了摇头。
“夫君在外征战,才是真正的辛苦,妾身在家里,只要能等到夫君平安归来,便心满意足了。”
刘景心中一紧,揽着貂蝉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他看向另一边的甄姜,发现她今日格外安静,只是静静地依偎着自己,脸上带着一抹异样的红晕。
“姜儿,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刘景关切地问。
甄姜闻言,娇躯微微一颤,脸颊上的红晕更盛,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刘景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停滞了。
他猛地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甄姜平坦的小腹,声音都有些颤抖。
“姜儿,你也怀孕了?”
甄姜迎着刘景震惊而又狂喜的目光,终于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嗯……也,也有了。”
轰!
刘景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股巨大的喜悦狠狠砸中!
他即将再次成为父亲!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
他一把将甄姜横抱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引得甄姜一阵惊呼。
放下甄姜,他又紧紧地抱住貂蝉,在两个妻子的脸颊上,都重重地亲了一口。
这份突如其来的喜讯,冲淡了离别的伤感,让整个府邸都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深夜,书房。
刘景召来了贾诩。
“文和。”
刘景的眼神严肃而锐利,再无半分刚才的柔情。
贾诩躬身一拜:“主公。”
“我走之后,常山郡的后方大权,我全部交给你。”
贾诩心头一震,抬起头,迎上了刘景那双充满信任的眼睛。
这是何等的信任!
将整个基业的后方,全盘托付!
“主公放心,诩,定不辱命!”
贾诩郑重地再次躬身。
刘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之前定下的所有政策,必须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不得有丝毫懈怠!”
“粮食!必须继续加大储备!粮仓要不断扩建!我要常山的粮食,堆积如山,足够支撑我们打任何一场持久战!”
“农具!元氏装备工厂的农具生产线不能停!要让整个常山郡,乃至周边的郡县,都用上我们打造的曲辕犁!”
“武器!武库虽满,但生产不能停!我要源源不断的精良兵甲,武装更多的军队!”
“纺织厂!必须继续扩建!我要让我们的士兵,在冬天都能穿上温暖的棉衣!让棉布,成为我们另一项无坚不摧的利器!”
刘景的声音越来越激昂,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规划。
贾诩听得心潮澎湃,他知道,自己跟对了人。
这位主公的眼光,早已超越了单纯的攻城略地,他正在构建一个强大而稳固的战争机器。
“主公,兵力方面,如何安排?”
贾诩问道。
刘景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此战,关乎我军生死存亡,也关乎并州数百万百姓的性命,必须倾尽全力!”
“我决定,带走三万五千大军!”
贾诩瞳孔一缩。
四万大军,带走三万五千,这几乎是倾巢而出了!
“主公,如此一来,常山郡内兵力空虚,万一黑山军余孽趁机作乱……”
刘景抬手打断了他。
“我给你留下五千人马。”
“两千刀盾兵,两千长矛兵,还有一千神机弩兵。”
“这五千人,全部由你节制!配合郡内的城防,足以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你的任务,不仅仅是发展民生,更要给我守好这座大后方!我不希望在我北征之时,听到任何关于常山的坏消息!”
刘景的目光,如刀锋般落在贾诩身上。
“文和,你,能做到吗?”
贾诩深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信任,更感受到了那份泰山压顶般的责任。
他没有丝毫犹豫,猛地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主公!”
“诩在此立下军令状!”
“只要诩还有一口气在,常山便固若金汤!”
“若常山有失,主公提我头去!”
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在贾诩的胸中激荡。
这是他施展毕生所学的舞台!
他要让主公看到,他贾诩,不仅仅能谋划更是政务好手!
刘景上前,亲手将贾诩扶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可安心北上!”
天色,渐渐亮起。
黎明时分,太守府外,旌旗林立,铁甲森森。
三万五千常山精锐,已经集结完毕,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刘景一身戎装,在亲卫的簇拥下,走出了府门。
貂蝉、甄姜、沮授等一众文武,皆来相送。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缠绵的告别。
刘景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位妻子,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元氏城。
这座他亲手打造的霸业根基之地。
他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出发!”
冰冷而决绝的命令,响彻长街。
“北上!”
“吼!”
三万五千名将士,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大军开拔,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浩浩荡荡地向着北方,踏上了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