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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屋的巷子总飘着股怪味。鱼腥味混着汗水味,还有廉价盒饭的油腻气,在潮湿的南方梅雨季里发酵,黏在墙上、地上,像层化不开的脓。我家住在三楼,窗户正对着巷子深处的拐角,那里住着个姓黄的男人,大家都叫他老黄。

老黄是北方人,说话带着卷舌音,总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他在附近的水产市场杀鱼,每天凌晨出门,回来时裤脚沾着黑糊糊的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袋子里偶尔会露出节带血的鱼肠。

“离他远点。”妈总在我放学时叮嘱,手里的拖把在地上拖出“哗啦”声,“那人眼神不对,直勾勾的,像要把人看穿。”

我那时上四年级,背着个印着小熊的书包,每天放学要从老黄门口过。他的门总关着,门缝里偶尔透出点光,还能听见“叮叮当当”的响声,像在剁什么东西。有次我路过,门突然开了条缝,一股甜腻腻的香味飘出来,像熬化的水果糖,裹着股铁锈味,钻进鼻子里直发痒。

“小朋友,”老黄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闷闷的,“要不要吃糖?”

我吓得往后一跳,书包上的小熊挂件晃了晃。门缝里的光很暗,只能看见他的手,骨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黑泥,手里攥着颗水果糖,玻璃纸在光下闪着亮。

“我妈不让我吃陌生人的东西。”我攥紧书包带,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树叶。

他“嘿嘿”笑了两声,笑声像砂纸磨木头:“没事,就一颗。”说着,手往门外伸了伸,糖纸蹭到门框,发出“窸窣”的响。

这时,隔壁的张奶奶端着洗衣盆出来,看见这场景,“哐当”一声把盆往地上一放:“老黄!干啥呢?吓着孩子!”

老黄的手缩了回去,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张奶奶把我往楼梯口推:“快走!那人心术不正,前阵子有户人家的猫丢了,就在他门口发现了点猫毛。”

我跑上楼,回头看了一眼,老黄的门缝里,那只手还在门后晃,像条没骨头的蛇。

梅雨季的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巷子的路变成了泥塘,踩上去“咕叽”响,能把鞋粘掉。那天下午,雨稍微小了点,我看见住在二楼的丫丫蹲在老黄门口,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圈。

丫丫才三岁,梳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扎着粉色的蝴蝶结。她爷爷奶奶是卖菜的,中午去批发市场进货,把她托付给对门的刘婶照看。刘婶家孩子多,忙着做饭时,丫丫就自己跑了出来。

“丫丫,快回来!”刘婶在楼道里喊,声音被雨声泡得发闷。

丫丫抬起头,冲刘婶的方向晃了晃手里的树枝,没动。就在这时,老黄的门又开了条缝,还是那只手伸出来,手里攥着颗糖,比上次那颗大,红通通的,像颗小血球。

“吃糖不?”老黄的声音带着笑,卷舌音把“糖”说成了“唐”。

丫丫的眼睛亮了亮,往门缝那边挪了挪。她的小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泥点沾在粉裙子上,像掉了片脏星星。

“丫丫!别过去!”我趴在窗户上喊,可雨声太大,她好像没听见。

我看见老黄的手又往前伸了伸,丫丫踮起脚,伸手去够那颗糖。就在她的手指碰到糖纸的瞬间,门突然开得大了些,一股更浓的甜味涌出来,裹着股腥气。接着,丫丫的羊角辫晃了晃,就被拉进了门里,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震得楼道里的灯泡晃了晃。

“丫丫!”刘婶的喊声越来越近,她跑到老黄门口,使劲敲门,“老黄!看见丫丫没?”

门里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老黄才把门打开条缝,脑袋探出来,眼睛眯成条缝:“啥?没看见啊。是不是跑巷子里去了?”

他说话时,嘴角好像沾着点红,像没擦干净的糖渣。刘婶没多想,转身冲进雨里,嘴里不停地喊“丫丫”,声音越来越远。

我趴在窗户上,心像被一只手攥住了。老黄门口的地上,有个粉色的蝴蝶结,沾着泥,孤零零地躺在水洼里,像只断了翅膀的蝴蝶。

那天晚上,丫丫的爷爷奶奶疯了似的找她。巷子被翻了个底朝天,水产市场的冰库里、垃圾桶后面、堆着的渔网下,都找了,连根头发都没找到。刘婶坐在地上哭,说自己没看好孩子,巴掌一下下往脸上扇,声音都哭哑了。

老黄也出来帮忙找,手里举着个手电筒,光柱在黑暗里晃来晃去。“别急,说不定掉哪个角落里睡着了。”他安慰丫丫奶奶,手拍在她肩膀上,力道重得让她踉跄了一下。

我盯着他的手,总觉得那指甲缝里的黑泥里,藏着点粉色的东西,像丫丫裙子上的布。

丫丫失踪后的第三天,雨停了。巷子被太阳晒得冒白烟,那些鱼腥味、汗味混在一起,变成了股馊味,呛得人头疼。

老黄又开始在屋里剁东西。“咚咚咚”的响声从早到晚,透过薄薄的墙壁传过来,像在敲我的太阳穴。妈皱着眉捂住耳朵:“他杀鱼都在市场,回家剁啥?”

到了晚上,那声音更响了,还夹杂着“滋滋”的声,像什么东西在油里炸。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总觉得那声音里裹着点别的——像微弱的哭声,被剁刀一下下砸得粉碎。

“妈,我害怕。”我拽着妈的衣角,她的睡衣上沾着汗,黏糊糊的。

妈把我搂进怀里,手里攥着把剪刀——她听张奶奶说,剪刀能辟邪。“没事,是剁鱼呢。”她的声音有点抖,眼睛却盯着门口,像在提防什么。

后半夜,剁东西的声音停了。我刚要睡着,突然听见老黄开门的声音,接着是拖着什么东西的“嘎吱”声,从楼道一直响到巷子拐角。我爬起来,扒着窗户往下看,月光把巷子照得发白,老黄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他手里拖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袋子底下渗着深色的水,在地上拖出条弯弯曲曲的线,像条凝固的血蛇。

他把袋子扔进了拐角的垃圾桶,转身往回走。路过路灯时,我看见他的工装裤腿上,沾着片粉色的布,在光下闪了闪。

第二天一早,收垃圾的车来了。我看见那个黑色塑料袋被吊起来,袋口没扎紧,掉出个东西,滚在地上——是颗粉色的蝴蝶结,上面沾着黑糊糊的东西,像被踩过。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冲到厕所吐了半天,酸水把喉咙烧得火辣辣的。

从那以后,巷子里的孩子少了。以前总在楼下跳皮筋的、玩弹珠的,都被家长锁在了屋里。水产市场的人说,老黄最近总买很多大冰块,堆在他那间小出租屋里,还问人“哪种调料去腥味最管用”。

有次我去楼下小卖部买酱油,看见老黄从水产市场回来,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还在往下滴水。他看见我,突然停下脚步,咧嘴笑了笑,露出颗黄牙:“小朋友,上次的糖还想吃不?我这有新的,草莓味的。”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像在看块待切的肉。我吓得酱油瓶都掉了,撒腿就往楼上跑,背后的笑声像粘在衣服上的糖,甩都甩不掉。

丫丫失踪后的第十天,警察来了。

说是有人举报,看见老黄那天下午把丫丫领进了屋。举报的是个捡破烂的老头,那天躲在拐角避雨,亲眼看见老黄把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拉进了门,还听见女孩哭了两声,接着就没动静了。

警察敲老黄门的时候,巷子里挤满了人。张奶奶攥着我的手,手心全是汗:“老天有眼,可算要查他了。”丫丫的爷爷奶奶站在最前面,眼睛红肿得像桃子,手里紧紧攥着丫丫的小鞋子。

门开了,老黄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蓝工装洗得更白了,袖口的毛边掉了不少。“啥事?”他的卷舌音比平时更重,像含着块东西。

“有人看见你把失踪的小女孩领进了屋。”带头的警察亮出证件,声音冷得像冰,“我们要进去看看。”

老黄往屋里让了让,侧身的时候,我看见他脖子上有道红印,像被什么东西抓过。屋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股甜腻腻的香味涌出来,比上次闻到的更浓,裹着股化不开的腥气,像烂掉的樱桃。

警察在屋里翻的时候,我们都挤在门口看。屋子很小,就一张床,一个掉漆的衣柜,还有个老式双门冰箱,冰箱上摆着个塑料花,花瓣上落着层灰。

“这冰箱挺新啊。”一个年轻警察敲了敲冰箱门,发出“咚咚”的空响。

老黄的脸突然白了,嘴角抽动了一下:“刚买的,放鱼用。”

“打开看看。”带头的警察盯着他,眼神像刀子。

老黄的手在抖,半天没摸到冰箱把手。旁边的警察不耐烦了,伸手一拉,冰箱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股寒气混着那股甜腥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冰箱里没放鱼,下层的冷冻格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些东西——用保鲜膜裹着,分不清是啥,形状却让人头皮发麻。

一个警察戴着手套,拿起最上面的一包。保鲜膜透明,能看见里面是段骨头,上面还沾着点肉,骨头的形状弯弯的,像小孩的胳膊。

“啊——!”丫丫的奶奶突然尖叫起来,晕了过去。

警察们脸色铁青,在冰箱里翻得更仔细了。上层的冷藏格里,放着颗小孩的头,眼睛闭着,头发湿漉漉的,正是丫丫的羊角辫,只是上面的蝴蝶结不见了。下层还有更多包裹,有的露出小半截腿,有的裹着圆圆的东西,像小孩的身子。

“厨房!去厨房看看!”带头的警察吼了一声,声音都在抖。

厨房就在门口,很小,瓷砖上沾着层暗红色的东西,像没擦干净的血。墙角堆着些小孩的衣服,粉色的裙子、蓝色的背带裤、印着小熊的t恤……张奶奶突然哭了:“那是三楼强强的衣服!前年丢的!”

“还有那件!是五楼丽丽的!”

“那是我家邻居的孩子!去年走丢的!”

巷子里炸开了锅,哭声、喊声混在一起,像被捅破的马蜂窝。老黄被警察按在地上,他没反抗,只是“嘿嘿”地笑,嘴里念叨着:“甜……真甜……比鱼肉嫩多了……”

我突然想起有次路过水产市场,听见老黄跟人聊天,他拍着大腿说:“你们不知道,人肉可好吃了,尤其是小孩的,嫩得像豆腐,红烧、涮锅都香……”当时大家都以为他开玩笑,没人当真。

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老黄被抓走的时候,巷子里的人都在扔东西。烂菜叶、破鞋、石头,砸在他身上,他却不躲,只是笑,笑声在湿漉漉的空气里飘,像根粘在喉咙里的鱼刺。

警察从他屋里搜出了十几个小孩的衣服,都是这几年在巷子里失踪的。那些孩子的家长有的早就搬了家,有的还在附近打工,听到消息后,抱着警察的腿哭,说终于知道孩子去哪了。

我家也很快搬了。妈说这地方太邪乎,住不下去。搬走那天,工人抬冰箱的时候,我看见老黄家的窗户还开着,风把窗帘吹得鼓鼓的,像个吊死的人。

新家住的小区很干净,没有鱼腥味,也没有潮湿的霉味。可我总在夜里闻到那股甜腻腻的香味,裹着铁锈味,从门缝里钻进来。有时梦见自己掉进了那个冰箱,周围全是裹着保鲜膜的东西,老黄的脸在冰箱门外晃,手里举着颗糖,说:“来,吃糖啊。”

后来听以前的邻居说,老黄交代了,他杀了七个小孩,都是用糖骗回去的。他说杀鱼杀多了,觉得没意思,想尝尝“新鲜”的。水产市场的人也想起,他总在收摊时问有没有“小个头”的东西,当时以为是问小鱼苗,现在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那片出租屋后来拆了,盖成了商品房。可据说盖楼的时候,地基里总挖出些碎骨头,还有小孩的玩具。住进去的人说,梅雨季的时候,楼道里总飘着股腥味,像没洗干净的血。

我再也没吃过水果糖。看见玻璃纸包着的糖块,就会想起老黄门缝里的手,想起冰箱里的羊角辫,想起巷子里那股化不开的甜腥气。

有次在街上看见个扎粉色蝴蝶结的小女孩,正举着颗糖笑,我突然像被人泼了盆冰水,浑身发冷。她身后的拐角处,一个穿蓝工装的男人正盯着她,手里好像攥着什么,在阳光下闪了闪,像颗糖。

我赶紧跑过去,把小女孩往她妈妈身边拉。男人看见我,转身就走,蓝工装的背影在人群里晃了晃,很快就不见了。

可那股甜腻腻的香味,好像还飘在空气里,黏糊糊的,缠着人,甩不掉,洗不净,像刻在骨头里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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