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安虽然也觉得女孩子还是留长头发比较好，但苏珺现在的短发是他妈干的‘好事’。
他没脸在孩子面前，说长发好、短发不好。
顾明惠心想，明天她送孩子去学校，得进班找下王老师，必须得当面感谢。
“妈妈，我好喜欢王老师，她还跟我说，只要我喜欢，我的头发可以是很多样子的。
她还说，‘一个人的头发是不能决定她\/他是什么样的人，能决定她\/他的是她\/他的内在、她\/他的心。’”
（这段话对听书的小伙伴可能不太‘友好’）
苏珺很喜欢这几句话，她重复了好几遍才记住，现在能大差不差地复述出来。
等会吃完饭，她就把这句话写在日记本上，她不想忘记这句话。
苏永安只说了句，“王老师是个好老师，你要好好听她的话，知道不？”
良师益友，这才是良师。
苏珺乖巧点头，“爸爸，我知道的。”
她换了个话题，“妈妈，学校里有眼保健操课，我不会，班上的小朋友也不会。
我们老师就在课间教我们，我学会了一点，老师说，眼保健操得常做，对眼睛好。
对了，妈妈，我们学校今天还升了国旗，这个跟老家一样，每周都会升国旗……”
她会唱国歌，其他小朋友不会，就是她唱国歌是用老家话，其他小朋友听不懂。
顾明惠安安静静地听着苏珺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现在的苏珺很有倾诉欲。
想起一点点小事就会跟她们说，多好呀。
一旁的苏青峰见状，也对着顾明惠喋喋不休起来，“妈妈，我今天，在幼儿园吃到小鸡腿。”
“妈妈，我还会自己上厕所。”
“妈妈，你看看我，元宝乖，妈妈……”
顾明惠现在听到“妈妈”这个词，心里多多少少带了点烦躁，不复之前的“岁月静好”。
苏永安想拯救她，但是苏青峰压根不理会他的老父亲。
顾文安吃完饭，手里做着活计，瞧着苏珺兴奋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他知道小侄女是去上学，他还没去过学校。
但姐姐跟他‘说’过，等他病治好，就能让他上学，跟小侄女上的‘学’不一样。
找适合他这种情况的学校或者机构，以后他也能认字读书，不做文盲。
这般想着，顾文安做活计的手干得更起劲。
当天夜里。
苏永安扇了下手里的扇子，闲聊，“媳妇，我这边大概六号就结束。”
一天内，也只有晚上躺在床上的这段时间，能跟媳妇好好说说话。
虽然这段时间原本可以更美好。
嗯，前提是苏青峰和苏珺睡着。
顾明惠嗯了声，“那你七号带上文安去建材市场看看，买点水泥，到时候糊墙。
还有木门、窗户、床、衣柜之类的家具，也得看看，嗯，我也得看看。
咱们尽早弄好，赶在十月份前搬进新房。”
要是只是刷水泥应该没问题，她在犹豫是买新家具还是买二手的。
钱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令人闻之丧胆的甲醛、苯这种“装修害虫”。
只是在她的印象里，她这个年代家具用‘胶’的情况不是很多，但时间太久，她也没法打包票。
苏永安应了声，“那我过几天找下房东，跟他说一声，得说下押金的事。”
提前一个月跟房东说退租的事，房东也没有理由扣下他们的押金。
顾明惠不知道为啥突然想起苏武他媳妇何芬，“对了，嫂子这几天怎么样？能吃的下饭吗？”
“还是不行，拌点你腌的咸菜能顺便吃点水煮菜，但其他的还是吃不下。”
苏永安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回了句。
顾明惠脑袋一激灵，突然从床上起身，扭过头问苏永安，“武哥家的房子是不是装修过？”
苏永安被吓得哈欠都不敢打，脑子一点都没思考时间都没有，直接开口，“是装修过。
我记得他们家的房子是房地产公司装修过的样品房，那家具用的都是新做的。”
他之前还去瞧过，家具阔气，大部分都是木制的，沙发都是皮制的，看着他都眼热。
嫂子当时就夸，说这次的房子好。
之前租的房子就不行，太旧了，下水不通，折腾过好几次都不行。
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毛病，住的不舒心。
顾明惠愣了下，接着问，“那嫂子有没有说家里味道重？刺鼻、难闻？”
她觉得应该没有这么巧吧……
苏永安缓了下，心脏也不像之前那样快速蹦跶，“我听武哥说过，嫂子是抱怨过。
但是他家里就嫂子一个人这么说，武哥和两个孩子都不觉得味道重。
武哥后来觉得是嫂子怀孕，神经有点敏感，疑神疑鬼的才这么说。”
顾明惠在想一个问题，上辈子何芬那个生不下来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命中注定生不下来……
说到武哥和嫂子何芬，苏永安瞅了眼顾明惠，轻哼了声，“你之前让我提醒武哥注意的‘那个男人’。
武哥专门打听过他，人结婚了，孩子都两个，他媳妇跟他是初中同学，感情好的很，你就别惦记了。”
语气酸酸溜溜的，还故作无事发生，至于对方已经接了工程这事，他没说。
半晌，没人说话。
苏永安心里头越来越不是滋味，捏了下顾明惠的胳膊，瘪着嘴，“咋的，你难过了？”
听到人家有家庭、有孩子，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顾明惠缓慢地躺在床上，轻声说，“新房子可能有甲醛、苯，这些玩意不是个好东西。
你跟武哥说，让他看看房子里有没有家具是用‘胶水’粘起来，还有家里要是用的是墙纸，刷的是什么胶……”
她没去过苏武新房那里，最初是没赶上他们搬家，后来也没啥时机让她专门过去一趟。
听到这话，苏永安也顾不得心里泛酸了，开口问，“媳妇，什么是甲醛、苯？”
这时候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不少人得病病死都不知道是装修导致的。
顾明惠心不在焉地说了下，又整了不少专业名词（后世常见），最后提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