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渠里的血腥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气，令人有些不适。左泽盯着三头竹叶青的尸体，想起以前在小说里看过的情节，眼睛一亮，蹲下身就去摸索蛇身。
“你干嘛？”萧旦正捂着伤口喘气，见他伸手去掏蛇腹，不由皱眉。
“取蛇胆啊。”左泽头也不抬，手指在滑腻的蛇鳞上摸索着，“这可是异兽，蛇胆肯定是好东西，分着吃了说不定能提升功力。”他一边说，一边用从萧旦身上借来的短刀划开蛇腹，动作虽然生疏，却透着一股利索劲儿。
三颗鸽蛋大小的墨绿色蛇胆被取了出来，表面还沾着血丝，却隐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左泽拿起一颗就要往嘴里塞，却被萧旦一把按住手腕。
“等等！”萧旦急道，“你疯了？这蛇胆毒性未消，直接吃会出事的！”
左泽一愣：“有毒？”
“剧毒！”萧旦翻了个白眼，抢过他手里的蛇胆，用干净的布小心翼翼地包好，“不过处理干净后，是炼制解毒丹和淬体药液的好材料，在武道黑市上能卖出高价。我认识个朋友，专门收这些东西，换成资源比直接吃划算多了。”
左泽这才恍然大悟，挠了挠头：“行吧，听你的。”他对这些门道一窍不通，既然萧旦懂行，交给对方处理自然更稳妥。
两人不敢再耽搁，萧旦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左泽沿着排水渠拐进一片老旧的居民区。这里的房屋低矮密集，雨幕中更显破败，却恰好能避开耳目。萧旦显然对这一带很熟悉，七拐八绕后，竟带着左泽来到了城郊的一片竹林。
竹林深处藏着一座小小的院落，院墙是用黄泥夯成的，墙头爬满了青苔，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到了。”萧旦停下脚步，喘了口气，“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地方，暂时能在这儿避避风头。”
他走上前，抬手在斑驳的木门上叩了三下，节奏奇特：“咚、咚咚。”
院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萧旦皱了皱眉，又叩了三下，声音提高了些：“冷惑？是我，萧旦。”
还是没动静。
“奇怪，这家伙平时这个点都在的。”萧旦嘀咕着，伸手就要去推院门。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板的瞬间，“吱呀”一声，院门突然从里面猛地敞开！
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从门后窜出，手中双截棍带着呼啸的破风声，直取萧旦面门！
“都说了药方交不了！你们怎的还来纠缠！”一个略显急躁的青年声音响起，语气里满是不耐和警惕。
萧旦瞳孔一缩，下意识地侧身急闪，同时抬手格挡。双截棍擦着他的肩头扫过，砸在旁边的竹竿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竹竿竟被拦腰打断！
“是我呀！萧旦！”萧旦急忙喊道，生怕对方再下重手。
那持棍青年闻言一愣，动作猛地顿住。借着昏暗的天光，能看到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牛仔裤上沾着不少污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疲惫，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看清萧旦的脸后，青年脸上的警惕瞬间变成了尴尬，他连忙收起双截棍，挠了挠头：“萧旦？抱歉抱歉，我还以为是那些追着要药方的人又来了，反应快了点。”
这青年正是冷惑。
“你这反应也太快了点吧？差点把我打残。”萧旦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没好气地说。
“实在对不住，最近被那帮人烦得够呛。”冷惑连连道歉，目光转向站在萧旦身后的左泽，带着几分好奇，“这位是？”
“我大哥，左泽。”萧旦随口道，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这么自然地称呼左泽。
左泽挑了挑眉，没说话，只是冲冷惑点了点头。
冷惑“哦”了一声，也没多问，侧身让出门口：“快进来吧，外面雨大。”
两人跟着冷惑走进院子，刚一站稳，冷惑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还顺手插上了门栓。他又快步走到院墙边，踮着脚扒着墙头左右张望了半天，确认没人跟踪后，才松了口气，这才引着两人往屋里走。
院子不大，收拾得却还算整洁。角落里堆着不少晒干的草药，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墙边还摆着几个瓦罐，里面似乎泡着什么东西。正屋的门虚掩着，能看到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最近总有人找上门来要我家传的那张调理内劲的药方，烦得很。”冷惑一边走一边解释，语气里满是无奈，“我都说了药方早就遗失了，他们偏不信，天天来骚扰，搞得我连门都不敢随便开。”
萧旦了然地点点头：“是哪个不长眼的敢烦你？要不要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不用不用，都是些小角色，就是难缠了点。”冷惑摆了摆手，推开正屋的门，“先进屋吧，外面冷。”
左泽跟在后面走进屋，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屋里陈设简单，一张老旧的木桌，几把椅子，墙角放着一个书架，上面堆满了各种医书和草药图谱。看起来，这个冷惑似乎是个懂医术的。
就在这时，左泽眼前的虚拟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原本显示着33%进度的任务界面旁边，跳出一行小字：【检测到潜在招募目标，符合基础条件。】
左泽心里一动，看向正在给他们倒热水的冷惑。
这家伙……难道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