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君贤兄好久不见）”鱼歌音开口打断了她。
“是啊，不想在这里遇见，鱼道友这是出来游历。”君贤是正正经经的竹子精，如今是九级的妖圣，实力不可小觑，他便是参加了妖神大典的其中一位大妖。
听明白了鱼歌音不想暴露身份，便也顺着她的话说到。
“正是，头一回出山，还望君贤兄多加照拂。”
“那是我的荣幸，道友是想进这九珍楼。”
“我瞧着气派，便想进去瞧瞧。”
“既然如此，便随我同去吧。”君贤出示了自己的请帖，带着鱼歌音一起进去了。君贤也是比较有排面的妖了，所以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茶水灵果都是上的上等品。
“妖神大人来此是有何事？”
“我就出来随便逛逛，以前只听说人间有趣，这才刚入城里，就颇有感悟。”
“那不如就让我与大人同游，我这张脸还算有几分薄面。”
“可以啊，不会耽搁你的正事吧。”
“我一介闲散小妖，游历天下就是正事。”
“如此甚好，这九珍楼遍布灵霄大陆，也不知背后是何人，能有这般大的能耐。”鱼歌音拿起灵果咔嚓咔嚓的啃着，顺便闲聊几句。
“九珍楼历史悠久，我初到人间便已经是这般规模，背后之人，至今无人知晓，大人有兴趣？”
“有点好奇，打听不到也就罢了，这个拍卖会来的人还不少，有什么好东西吗？”
“这是今日的拍卖清单，请大人过目。”君贤说着就拿起桌上的玉牌，伸手那么一划拉，就直接投屏到空中了。鱼歌音懒得伸手，君贤就每隔一会儿点一下。
大多数的商品也就是什么丹药法宝以及一些天材地宝之类的。
“这最后一个是什么？”鱼歌音发现自己有点儿看不懂了。
“是妖奴。”
“什么意思？”
“灵霄大陆人妖共存，实力为尊，弱就是原罪，妖奴就是实力低微，长相貌美的妖族，如兔族，狐族等等的小妖，非常受一些权贵欢迎，当然也有人族为奴，人族的奴隶都在奴隶市场任人挑选，没有资格上拍卖会。
不管人奴还是妖奴，大多数的买家都是人族，妖族不怎么买奴隶，如果买回去也是当血食，不过妖族一旦以人族血肉为食，就会妖性大发，走火入魔，修行是没有捷径可走的，但很多妖都抵不过天性。”
“所以今日很多人也是为了这妖奴而来？”
“嗯，听说是极为漂亮的鲛人，这里远离大海，海妖向来很受欢迎。”
“你也是为这鲛人而来。”
“不是不是，我是正经的竹子精！我是为了那清风玉露来的。”君贤立刻回到，他才不是来买妖奴的，他可是妖圣，振臂一挥就有的是小妖要投靠他，何必花这冤枉钱。
“不是就不是，君贤兄何必如此激动。”鱼歌音无语的挠了挠自己的耳朵，这人看着哪有初见时的半分光风霁月沉稳内敛。
“额，其实最受欢迎的不是妖奴或者人奴，而是那些半妖，能够平安出生的半妖，大多都是天赋异禀的，有妖族的强悍血脉，还有人族的悟性天赋，一旦养成，就是最强护卫，所以拍卖会上，也经常会拍卖很多年幼的半妖。每一个半妖往往都能拍出天价。”
“半妖是人族和妖族结合而生，强悍的天赋就意味着对母体的损伤更大，这样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怎会舍得送来拍卖。”鱼歌音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正常的当然舍不得，但是谁让半妖值钱呢，无非也都是偷抢拐骗这般得来的，当然也有些人发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有些妖专门挑选人族壮年男女进行交合，孩子生下来，培养长大，可以保护族群，稍弱一些的送来拍卖会换修行资源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能够抗住妖气的人族，很少，那些和妖族交合的男女，若非得妖族真心相待，一旦被妖气侵蚀，大多都活不过一年。”
“果然只要利益，就没有什么人性了。”
“大人看得透彻，世道便是如此，看不下去的，也只能闭上眼睛，无关对错，只因实力不够罢了。”
“就没有人任何人管？”鱼歌音问道。
“也是有的，天元帝明令禁止不得私下进行人口买卖，还成立了专门管理奴隶之事的释奴司，早些年倒也有些用处，如今嘛，民不举官不究，那些奴隶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
对于很多弱小的人类和妖族而言，依附强大的人类或大妖，比独自一人更有活下去的希望，自由对于他们而言，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那只能说明，这个世界并不好。”鱼歌音说道。
君贤听后微微一震，自他产生灵智开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运转，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这个世界不好。
“那什么样的世界才算好？”君贤不懂就问。
鱼歌音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不是每个世界都有华国的，而华国也不是完全正确，但华国至少让普通的孩子也可以接受教育，让人拥有一个正式的公民身份，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活着的方式。
虽然华国也有拐卖人口的事情，但至少没有人会觉得这是正常的事情，没有人会觉得只有成为奴隶才能活下去。
那不是一两个人奴隶的结果，而是很多很多人，一代又一代的努力和坚持。
见鱼歌音不说话，君贤也没有再问。很快拍卖会就开始了，拍卖师就是一个强大的半妖，长相妩媚，身材高挑，实力也能和老龙王打个平手了。
这九珍楼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般厉害，这样厉害的人物只是一个小小的拍卖师。
虽然好奇，她也没有随随便便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癖好，别人能经营这么久，自然有人家的本事，露不露面都是别人的自由。
君贤如愿以偿的拍到了自己想要的清风玉露，两人就坐着吃瓜喝茶，直到最后一项，也就是拍卖那个妖奴。
当拍卖师说完以后，揭开了笼子上的红布，看着笼子里的鲛人。
“今天可是有热闹瞧了。”鱼歌音突然就笑了起来。
“大人此话怎讲？难不成这鲛人有何不妥？”君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