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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趣阁 >  东宫引 >   第50章 争吵

帝后二人,联袂而来,慈宁宫内檀香依旧,崔韫笙斜倚在紫檀榻上,手中捧着一卷佛经,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刻意流露的疲惫和……茫然。

叶妙音侍立在侧,垂着眼睑,心中却如同擂鼓。

“母后气色这两日好些了。

她抬起眼皮,目光有些迟缓地落在皇后身上,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倦意的笑容:“劳皇后挂心了。哀家老了,不中用了,一点心事就折腾得寝食难安。

她叹了口气,放下佛经,揉了揉额角,“瑞翎那丫头……唉,这两日也吓得够呛,躲在哀家这里不肯出去,话也少了……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姜保宁的怜惜,却只字不提和亲,仿佛那场足以掀翻朝堂的风暴从未发生过。

“儿臣给母后请安。

李允贤行礼,声音温润,“母后今日可好些?儿臣特命太医院配了安神养心的方子送来。” 他示意身后的王丕斌奉上一个精致的锦盒。

“皇帝有心了。

崔韫笙微微颔首,声音依旧带着一丝虚弱的沙哑,眼神甚至有些“呆滞”地掠过那锦盒,并未多看。

“坐吧。哀家这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像塞了一团乱麻。”

李允贤依言坐下,与叶妙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他斟酌着开口,语气放得极尽柔和,带着循循善诱的意味

“母后切莫过于忧心,伤了凤体。保宁之事……儿臣这几日亦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手心手背都是肉,儿臣岂有不疼惜之理?

她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看向李允贤,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手心手背?皇帝……你这话,哀家怎么听不明白了?保宁……她不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吗?还能有什么事,值得你和哀家都这般忧心?”

她茫然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叶妙音仿佛真的被蒙在鼓里。

李允贤心中一喜,看来母后是真的被连日忧思弄糊涂了,连和亲之事都选择性遗忘了?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他精神一振,脸上的“关切”更甚,声音也更加“推心置腹”。

“母后忘了?西域使臣献上公主,求娶我天朝淑女,以固邦交……儿臣当时在殿上,尚未给出答复…

“母后,儿臣知和亲并非万全之策,但如今边疆战火频仍,百姓流离失所。若能以一婚约止兵戈,换得天下太平,让百姓安心耕作、商贾畅行贸易,待国力强盛,再无需受制于人。

太后脸上依旧是那副茫然的表情,甚至带着点老小孩般的执拗:“哀家老了,记性不好,皇帝你选了谁?是允了给哪家大臣赐婚吗?。

“不是赐婚大臣,母后。”

李允贤耐着性子,声音越发“恳切”,如同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们要我们天朝也选一位尊贵的女子嫁过去,就如同……如同他们献上那位公主一样。”

“哦……”

崔韫笙拖长了调子,仿佛终于“想”起来了,随即脸上露出更深的“困惑”和“不解”。

“嫁过去?像他们那位公主一样?可是……”

她皱起眉头,像个充满求知欲的老妇人,认真地问道:“皇帝啊,哀家这两日倒是听宫人们私下里嚼舌根,说得怪吓人的……说什么,那位西域来的公主,身上……戴着锁链?被锁着来的?皇帝,这是真的吗?还是那些奴才胡说八道,编排人家?”

她问得极其“天真”,眼神“无辜”地看着皇帝,仿佛只是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坊间传闻。

此言一出,他和叶妙音心头俱是猛地一跳!

李允贤脸上的温和瞬间僵住了,一丝慌乱飞快地从眼底掠过。他没想到崔韫笙会突然提起这个!而且是以这种“道听途说”的方式!

他强自镇定,试图轻描淡写地揭过:“母后休听那些奴才胡言乱语!西域公主乃他国王室明珠,身份尊贵,怎会……怎会戴什么锁链?定是那些下人以讹传讹,污蔑友邦!”

“是吗?没有锁链啊?”太后仿佛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哀家就说嘛,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会……”

她话锋一转,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的问题上,“那……皇帝,你要选谁嫁过去呢?像那位……嗯,没有锁链的西域公主一样?”

陷阱已然布好,就等着他自己往里跳!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掏心窝子”的、“为大局着想”的无奈口吻:

“母后明鉴,儿臣亦是不舍。但……社稷为重,永息兵戈,乃千秋大计。牺牲……在所难免。”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太后的“接受”程度,见太后只是茫然地看着他,并未有激烈反应,便继续“推心置腹”地说道:

“儿臣的亲生女儿……实在不忍。宗室之中,思来想去……”

李允贤的声音带着一种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艰难抉择”,缓缓吐出了那个名字:

“唯有保宁……身份最尊,堪当此任。她是母后您亲自教养,温良淑德,嫁过去,必能彰显我天朝气度,不负使命。这也是……为了大局,为了安阳能有个为国尽忠的机会……

终于说出来了!

李允贤以为这是“安抚”后的“水到渠成”。

就在皇帝话音落下的瞬间!

崔韫笙脸上那刻意营造的茫然、疲惫、老迈……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封千里的森寒,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一种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极致的愤怒!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方才还显得浑浊无力的眼神,此刻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寒冰匕首,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死死地钉在他脸上!

那目光之凌厉,仿佛要将皇帝虚伪的面皮生生剜下来!

“哦?原来皇帝你心里,早就盘算好了?”

崔韫笙的声音不再沙哑,不再虚弱,而是变得异常清晰、冰冷、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舍得拿哀家的外孙女去填坑?!

“为国尽忠’?!不负使命’?!

她嘴角勾起一个极其讽刺、极其冰冷的弧度。

“她自出生起就不需要背负什么,哀家是她的靠山。

“皇帝,你刚才不是说,那西域公主身上没有锁链吗?不是说是奴才们胡言乱语吗?

“那你怎么解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雷霆万钧的质问,狠狠砸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帝后

“你明知她是蛮夷讨好澧朝的贡品,明知嫁过去就是同样的下场!明知那是火坑地狱。

“你却还在这里,口口声声,要把哀家的保宁!也推进那个火坑?!还要用‘社稷’、‘尽忠’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粉饰?

“哀家的保宁从小锦衣玉食,不是要去那腌臢之地的,也不需要去,在上京有哀家的庇护,亦可以拥有无上荣光。

“且不说这个,哀家问你,澧朝立国百载,文治武功俱盛,四方来朝原是常理,怎就沦落到要靠女子和亲换太平的田地?这到底是西域蛮子来羞辱我天朝?!还是你——为了你那所谓的‘体面’和‘不得已’,心甘情愿地要把我天朝尊贵的郡主送出去?!

最后两句质问,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字字诛心!

叶妙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暖阁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太后那因为极度愤怒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如同拉满的弓弦,绷在每个人心头。

她看着她那副狼狈不堪、哑口无言的窘态,眼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快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悲凉和一种近乎怜悯的冰冷。

“皇帝的‘体面’……”

崔韫笙缓缓收回手指,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却比方才的暴怒更令人胆寒。

“原来是要用哀家外孙女的锁链和血泪去换的。哀家今日,算是彻底……领教了。”

她不再看瘫软在椅中、如同被抽去魂魄的皇帝,也不再理会跪地颤抖的皇后,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那挺直的背影,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和看透世情的苍凉。

那副无形的“锁链”,此刻沉重地拷在了皇帝自己的良心上,更拷在了这场肮脏交易的命门上。

“她是哀家唯一的孩子的遗孤,你也想清楚,你这个皇位到底是靠女人还是靠自己坐稳的?哀家的嫡子尚在,皇位哪有你插手的余地?断不会将哀家那金尊玉贵的外孙女,推去那苦寒之地和亲!

“哀家乏了。” 冰冷的四个字,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比任何怒斥都更令人心寒。

话音落,太后便迈开了步子。那脚步不再有方才质问时的雷霆万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彻底割裂的意味。

她径直走向殿门,袖口拂过门槛,带起一阵冷风,如同拂去沾染上的尘埃与不堪。

穿过幽深的宫道,绕过几处回廊,昭鸾宫那熟悉的飞檐终于出现在眼前。

宫门口,心腹的老嬷嬷早已焦急地等候着,看到她安然归来,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太后的脸色依旧冰冷,眉宇间残留着雷霆震怒后的余威,眼神锐利如刀,扫过之处,所有宫人皆屏息垂首,大气不敢出,只觉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寒意扑面而来。

“都退下!

然而,当她的脚步踏入慈宁宫侧殿那座僻静的小佛堂门槛时,那满身的戾气与冰寒,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

佛堂内光线柔和,檀香袅袅,宁静祥和。蒲团之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蜷缩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藕荷色宫装,乌黑的头发只松松挽了个髻,簪着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在那和情客嬉闹。

她放轻了脚步,无声地走到蒲团边,缓缓蹲下身来。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碎了什么。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眼睫。

那是一双极清、极亮的眸子,如同寒潭深水,映着佛龛前摇曳的烛火,却波澜不惊。

里面没有惊惶失措的泪水,没有孩童般的恐惧,只有一片近乎冰冷的沉静,以及沉淀在最深处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苍白的脸上,不见泪痕,唯余一种被巨大风暴席卷过后、强行压制下来的平静。

“外祖母。” 她开口,声音清凌凌的,不高,却异常平稳,听不出丝毫哭腔。

她站起身,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持与疏离感。

她快步上前,不是蹲下,而是直接伸出双臂,将这个看似平静却承受了巨大压力的少女紧紧拥入怀中。

“宁儿……” 崔韫笙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比任何时刻都要柔软,蕴含着无尽的疼惜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感受到怀中少女身体瞬间的僵硬,随即是极其轻微的放松,但那背脊依旧是挺直的。

姜保宁脸颊轻轻贴着太后温暖的肩颈。她的双手垂在身侧,只是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

“让外祖母担心了。” 片刻后,姜保宁的声音从太后怀中闷闷地传出,依旧平静。

“好孩子,你吓坏外祖母了!这两日你一声不吭地躲在这小屋里,不哭不闹,哪像个小女子…

崔韫笙松开她一些,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着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睛,想从中找出惊魂未定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深潭般的幽邃。

这异样的平静,反而更让她心如刀绞。她宁愿看到她哭出来,像普通女孩那样发泄恐惧。

姜保宁微微偏头,避开了太后过于担忧的审视,目光落在佛龛上慈悲垂目的菩萨像上,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冰冷:

“怕有何用?哭有何用?刀悬颈上时,眼泪只会让执刀的手更稳罢了。

“太子都已经定罪,儿臣再怎么摇尾乞怜也没用,国法在上,太子所为自当与庶民同罪。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他们既敢动这心思,外祖母今日所为,便是最好的回应。这锁链……”

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宫墙,落在那遥远而血腥的真相上,“沾了血,便再不是结盟的彩绳,而是催命的绞索。”

她的话语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没有对自身命运的哀怜,只有对局势赤裸裸的分析和对敌人意图的精准判断。

这就是她崔韫笙培养出来的女儿,从容不迫。

她不在意。

太子是生是死,于她而言,不过是这深宫棋盘上,一颗棋子的更迭。甚至……这颗棋子的消失,或许还省去了她未来可能面临的、另一种形式的麻烦。

她的心,在经历了外祖母以命相护的震撼与自身险些沦为牺牲品的冰冷算计后,早已筑起了坚硬的外壳。

此刻,她只在意那唯一为她戴上镣铐也要抗争的人。

她的外祖母,才是她世界里唯一需要守护的光。至于其他,哪怕是储君之死,也不过是窗外刮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姜保宁用手中的银剪,利落地剪断了多余的花枝,也仿佛剪断了与那个冷酷世界不必要的、温情脉脉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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