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陈伶表情的微妙变化,齐夏直接将手上的副本卡塞到了对方手中。
随后也不急着等陈伶的应答,就自顾自的先行离去。
等陈伶反应过来之时,整个副本层就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看着周围空荡荡的一切,陈伶脑子里却从未有过如今这般清醒,他看着那封禁的副本没有多言,而是将其直接收到了手环的储存箱中,随后这才缓步走出。
一出门他就看到了倚在一边的周平。
周平的手里拿了根燃着的烟,可他自己倒是不愁,就那么盯着烟头前燃着的地方发呆,陈伶来了以后,他也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看样子知道对方并不想多言。
可周平不准备找陈伶搭话却不代表陈伶准备放过周平。
陈伶走到了周平对面蹭着对方烟头前的那一点燃着的地方也给自己悠悠点上了一根。
见状,周平脸上总算是有了点活跃的表情,但他更多是一种好整以暇的观看,甚至还将手里的烟朝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
“齐夏什么意思?”
陈伶也懒得多用什么话语铺垫,而是单刀直入询问起了周平。
闻言,周平只是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随后用烟头点了点不远处的羊哥之府,“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里头那位姓陈的。”
陈伶:……
“陈俊南。”周平末了还是又补充了一句,他说完抬腿就准备离开,却再次被陈伶堵了一道。
陈伶:“齐夏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你就不怀疑他?我们这些人之中,或者说我们这类人里,只有他和惊悚世界联系最为紧密。”
周平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些许的不耐烦。
陈伶看着对方表情的变化,最终冷笑:“那么,找我的是青龙,找你的又是谁?”
周平:“……”
陈伶:“天龙。”
周平定在了原地,手里的一丝烟灰不慎沾到了衣角。
陈伶保持着脸上的冷笑,悠悠离去。
周平盯着陈伶的身影消失在屋内才打开了手环。
手环里有着齐夏的几条消息。
最底下的一条是齐夏说:【陈伶会告诉你青龙找了他。】
手指打出了几个字,最终也被周平默默删除。
最终周平消息滑到了最顶头的那条:【你选谁?】上后,他点开了引用,随后打出了一个字——【你。】
做完了这些,周平吸了烟屁股的最后一口,这才将烟尾震成了粉末洒在地上。
齐夏窝在屋内暖融融的沙发里,陈伶进屋后也没抬头,在看到周平发过来的消息后,他才淡定的喝了口水。
乔家劲这时抱着游戏抱枕走了过来,随后一屁股坐到了齐夏身边,淡声道:“剑仙真的愿意入伙?”
闻言,齐夏直接将手环之上的聊天记录展现给他,乔家劲没出意外的点了点头,“那还真是怪可以的哦,这样的话,七夜仔和青鱼仔他们肯定也愿意加入。”
齐夏又和乔家劲简单的聊上了两句,就选择道声晚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这一夜,众人睡得倒是挺沉的。
只是另一边,始终有人无法闭眼。
天龙和青龙面对面站着,双方皆是没什么太大的表情,而在两人的最左边却站着一个令人想不到的身影。
红王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忍不住冷声道:“你俩有屁能不能快放?到底要干什么?已经相面整整一个小时了。”
天龙看了他一眼,直到现在他也没办法把红王和眼前这个装嫩的老屁孩对在一起。
“又没堵你的嘴,你要说就说。”
青龙声音好似天生就带着阴阳怪调的功能。
红王也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嘴角勾出一抹嘲弄:“你们想的倒是美,一边拉拢着嘲一边就要以此来控制着我的徒弟,不对,这地方是不是就是你们的地方啊?”
“谁控制你徒弟了?我们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很统一,明明是你们……为什么你们会来到这个地方?”青龙将那白眼狠狠瞪了回去。
青龙那雄雌参半的声音听的红王很刺耳。
三方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红王最终落下了一句:“你们愿意做什么都可只要别波及我们。
还有,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能够放我们出去?”
天龙自嗓子中溢出一句闷笑,他甚至头都没抬,说出的话语却让红王变了脸色。
“出去?那看你们了。”
大门被摔的震天响,隔了好几十秒,甚至还能够听到红王的骂骂咧咧的话语。
陈伶半梦半醒前,忽然发现自己又重新站在了那破屋前。
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感觉大脑虚虚晃晃,可潜意识却迫使着他立刻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一切的一切都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只不过家里总是像是少了些什么般,空落落的,甚至让人感到一丝厌烦。
也许是因为明知这是梦境,所以陈伶特意压制了内心的期待感。
就在他逛了一圈发现的确没有可留恋而准备把自己唤醒时,然后再一次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哥,哥!”
陈宴的声音在陈伶身后传来。
陈伶身躯下意识的一抖,他立刻转头看去,可身后始终是空无一人。
情绪在此刻竟然突然就爆发了出来。
崩溃的嘶吼此时自嗓子中绝望的溢出。
“阿宴!你到底在哪?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你出来好不好?你出来。
梦里都不愿意让我见一下吗?”
回应他的是阵阵风声。
陈伶也不知自己究竟吼了多久,吼到嗓子嘶哑后,他才强行让自己再次稳住。
低头抹了把眼泪,在他再次抬头之际,眼前却多了一角陈旧的戏袍衣摆。
“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出现?”
“什么?”陈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快疯了,可这一次他压根不敢抬头,甚至在做出回应的第一时间,他是感到后悔。
好在那道声音继续说着,并没有因此消失。
“我们会在下一个副本见面的。”
陈宴落下这句后,陈伶就觉得大脑一片昏胀。
他再次睁眼时,窗外已经泛起了朦胧的鱼肚白,双手有些发虚发软,但心脏却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