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的简易实验室亮着微光。
林晚星指尖划过那卷青霉素粗提图纸。
心脏“砰砰”跳得像要炸开。
这玩意儿要是成了。
多少人命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她撸起袖子扎进实验室。
特种兵学的急救知识在脑子里翻涌。
和图纸上的步骤一点点对。
烧杯里的绿霉斑看着不起眼。
却是能救命的宝贝疙瘩。
“滋啦——”
溶液又一次浑浊发臭。
林晚星狠狠抹把脸。
第几十次失败了？
她盯着试管底的残渣。
眼里的火灭了又燃。
就不信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沈墨寒的副官，小陈。
他脸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
“林小姐，张副官他……”
话没说完，人差点栽倒。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张副官是沈墨寒的左膀右臂。
上次伏击时替沈墨寒挡了一枪。
听说伤口一直没好利索。
她跟着小陈往偏院跑。
刚进门就闻见浓重的腐臭味。
炕上的男人烧得浑身抽搐。
伤口周围的皮肉黑紫流脓。
西医正拿着镊子手抖个不停。
“没用了，败血症，神仙难救。”
老中医蹲在墙角叹气。
手里的药渣堆成了小山。
沈墨寒站在窗边。
背影绷得像拉满的弓。
指节因为用力发白。
“还有别的办法吗？”
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林晚星的目光落在实验记录上。
系统弹出红色提示：
【紧急任务：救治张猛。
奖励：抗生素基础疗程图谱。】
她咬碎了后槽牙。
赌了！
“沈帅，我有家传秘药。”
林晚星的声音发飘。
沈墨寒猛地回头。
眼里的怀疑快溢出来。
“晚星，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她挺直脊背，“死马当活马医，总比等着咽气强。”
粗提液装在消过毒的玻璃针管里。
泛着淡淡的黄绿色。
林晚星的手在抖。
这玩意儿没做过敏测试啊。
她闭着眼推完了药液。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心跳。
“唔……”
张副官哼唧一声。
脖子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小红疹。
呼吸变得像破风箱。
“不好！”林晚星头皮发麻。
系统商城刚兑换的肾上腺素。
“噗嗤”扎进肌肉里。
她盯着张副官的脸。
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一秒，两秒……
空气好像凝固了。
沈墨寒的视线像刀子。
刮得她后背生疼。
不知过了多久。
张副官的呼吸渐渐平稳。
红疹慢慢消退了。
林晚星腿一软。
差点瘫在地上。
后背的衣服能拧出水。
天快亮的时候。
林晚星被鸡叫声吵醒。
她鞋都没穿好就往偏院跑。
刚掀开门帘。
就看见张副官在喝粥。
脸色虽然还有点黄。
但眼睛里有光了。
“林小姐！”
他想挣扎着坐起来。
被林晚星按住了。
“躺着别动。”
她伸手摸他额头。
滚烫的温度退下去了！
伤口边缘居然结了层薄痂。
“这……这是……”
旁边的西医眼镜都掉了。
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
沈墨寒一步跨过来。
手指搭上张副官的脉搏。
又惊又喜的表情爬满脸庞。
“这药……”
“家传的，”林晚星抢话，“得在特定环境里炼，产量特别少。”
她故意顿了顿。
“我觉得，该优先给前线重伤员用。”
沈墨寒深深看她一眼。
点了点头。
【沈墨寒心声：
这女人到底藏了多少本事？
这药要是能批量做……
能多活多少兄弟？】
林晚星心里偷着乐。
这步棋走对了。
从那天起。
帅府里的人看她眼神都变了。
走路都绕着她走。
眼神里全是敬畏。
但林晚星没空得意。
她泡在实验室里。
反复调整提取步骤。
培养皿里的菌落长得越来越旺盛。
沈墨寒常来实验室转悠。
有时递杯热牛奶。
有时就站在门口看她。
不说话，也不走。
这天傍晚。
林晚星正盯着显微镜。
肩膀突然被轻轻碰了下。
“别熬了，眼里都是红血丝。”
沈墨寒的声音有点哑。
林晚星抬头。
撞进他盛满心疼的眼眸里。
“没事，”她揉了揉眼睛，“能救更多人，值。”
沈墨寒没说话。
默默帮她收拾好散落的试管。
心里却打定主意。
以后得把她看紧点。
日子像实验室里的溶液。
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提纯的青霉素越来越纯。
林晚星甚至做出了第一批粉剂。
就在她以为一切顺利时。
前线传来急电。
运输队遇袭。
三十多个伤员被堵在山坳里。
伤口全感染了。
情况比张副官当初还严重。
“药！我需要更多的药！”
林晚星把自己锁在实验室。
酒精灯的火苗舔着烧瓶底。
她的动作越来越快。
额头的汗滴进溶液里。
“该死！”
她看着检测结果骂出声。
纯度总是卡在90%。
达不到静脉注射的标准。
试了七八种方法都没用。
林晚星急得转圈。
头发乱得像鸡窝。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她猛地一拍脑门。
对啊！
可以用活性炭吸附杂质！
她手脚麻利地操作起来。
滤膜上的晶体越来越纯净。
像细小的白色雪花。
“成功了！”
林晚星举着试管欢呼。
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
她把药粉分装成小瓶。
塞进保温箱里。
“沈帅，我跟运输队去！”
沈墨寒皱眉：“太危险。”
“我必须去，”林晚星直视他，“剂量得我亲自掌控。”
山坳里的血腥味能熏晕人。
伤员们躺在草堆上哼哼。
林晚星立刻指挥：
“先清创！用煮沸的盐水！”
“注射器都给我用酒精泡着！”
她跪在泥地里。
一针针把青霉素推进去。
手被划破了也没察觉。
直到最后一个伤员处理完。
林晚星才瘫坐在地上。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
第一个伤员退烧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天快亮时。
山坳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那是好转的迹象。
林晚星望着东方的鱼肚白。
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些日子的辛苦。
值了。
青霉素的名声很快传开。
战士们叫它“林小姐的神药”。
沈墨寒看她的眼神。
越来越深沉。
他不止一次说：
“晚星，有你在，真好。”
林晚星知道。
她和这个男人的命运。
早就缠在一起了。
他们要一起在这乱世里。
杀出一条活路来。
但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
暗线传来消息：
敌对军阀从洋人手里买了新武器。
还有几个自称“先知”的人。
总在暗处打听她的消息。
林晚星捏着情报纸。
指节泛白。
穿越者？
他们也盯上这神药了？
夜色渐浓。
帅府的灯一盏盏亮起。
林晚星看着窗外的月光。
心里清楚。
真正的硬仗。
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