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将新获得的2点自由属性点均衡分配给了力量和敏捷,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力量感和身体协调性的提升感传来,让他沉重的身体似乎轻松了一点点。
接着,他看向新获得的武器【火晶长刀(蓝色)】。
一把造型奇异的直刃长刀出现在他手中。刀身长约一米二,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如同凝固火焰般的橙红色泽,内部仿佛有岩浆在缓缓流动,散发出温暖甚至有些灼手的热量。
刀身笔直,刃口并非金属的锋利寒光,而是一种仿佛天然形成的、带着细微锯齿状结晶的利刃。
刀柄则是某种暗红色的、温润如玉的不知名木材,握在手中异常舒适,仿佛能吸收手掌的汗水。
【火晶长刀(蓝色)】
【类型:单手\/双手直刃刀】
【品质:稀有(蓝)】
【攻击力:25-40(火焰\/切割)】
【属性:力量+1,敏捷+1】
【特效:炽热锋刃(被动)——攻击附带微弱火焰伤害,对虫类、植物类、寒冰属性敌人伤害小幅提升。】
【耐久度:60\/60】
【描述:由地脉深处孕育的珍稀火属性结晶‘熔火晶核’雕琢打磨而成。其材料本身的价值远超其作为武器的价值,是极佳的附魔和锻造材料。在能工巧匠手中,它本应绽放更璀璨的光芒。】
好东西!陈墨感受着刀柄传来的温热和刀身蕴含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这把刀无论是基础伤害还是附加属性,都远非那把粗制砍刀可比,更别说还附带火焰伤害,对付这些虫子简直是神器。
他随手将粗制工业砍刀收进个人空间,将这把散发着温暖橙红光芒的火晶长刀握在手中。刀身的微光映照着他染血的脸庞,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全感。
他看向另一项收获——【野兽直觉(特殊)】。这个被动技能的效果描述让他心头微动。
自动获取经验值?危机越强,获取越快?这简直是……为他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量身定做的。
虽然无法用乐园点数升级,但它的潜力……陈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最后,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哈尔。
老兵正靠在废墟入口处的金属板上,剧烈地喘息着,脸上也满是汗水和烟灰,握着步枪的手臂微微颤抖。
连续的高强度战斗和两次强光弹的使用,对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也是巨大的负担。
他正在小心翼翼地检查着那把立下大功的长管步枪,枪管因为连续射击已经有些发红。
“哈尔。”陈墨拄着火晶长刀,支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哈尔身边,声音沙哑但真诚,“这次……真的多亏你了。没有你,我早死了。”
哈尔抬起头,鹰隼般的眼睛看向陈墨,又落在他手中那把散发着温暖光芒的火晶长刀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疲惫,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苍凉。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有立刻回答陈墨的感谢。他放下步枪,有些费力地解开了自己那件破旧帆布外套的几个扣子。
昏黄的光线下,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哈尔那件沾满污渍的、似乎还缝着一些简陋防弹插板的帆布外套下,紧贴胸口的位置,赫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边缘焦黑的恐怖贯穿伤。
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色,透过那个洞,甚至能看到后面冰冷的金属内壁。
没有流血,没有组织蠕动,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洞。
“咳……”哈尔自嘲般地咳嗽了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狰狞的伤口边缘,“谢我?小子,省省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看透生死的麻木。
“我只是……一段被强行凝聚起来的历史残影罢了。”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废墟的缝隙,望向外面昏黄压抑的天空和燃烧的虫尸,眼神空洞。
“这颗星球……早就死了。死在那场铺天盖地的‘寰宇蝗灾’里。死得透透的。
你看到的这些虫子,这些废墟,包括我……”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空洞,“都不过是‘乐园’从这颗星球死亡的历史片段里,截取出来的一段数据,一个……被设定好的‘新手副本’背景板。”
“我只是个Npc,一个被乐园用源质捏出来的、拥有‘哈尔’这个名字和部分记忆的向导程序。
我的任务,就是引导像你这样的‘代行者’,在这个该死的副本里活下去,或者……死在某个虫子嘴里,为乐园提供‘源质’。”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真正的哈尔……那个星球防卫军的侦察兵,早在他发出最后一条求援信息的时候,就被一只蚀蛰虫的毒液……从背后融穿了这个位置。”他轻轻点了点胸口的空洞,“连尸体都没剩下。”
“所以,别谢我。”哈尔重新扣上外套的扣子,遮住了那个狰狞的伤口,疲惫地靠在冰冷的金属上,闭上了眼睛。
“完成我的‘引导’职责,看着你们这些被乐园选中的倒霉蛋挣扎求生,或者死去……这就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他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在死寂的废墟里显得格外刺耳。
“第一天……还没结束呢。省点力气吧,菜鸟。你该庆幸那些虫子自我复制的能力,早已被乐园剥夺”
陈墨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堵了块石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握着火晶长刀的手微微收紧,刀身传来的温热感此刻却显得有些冰冷。
原来如此……副本……历史残影……Npc……
乐园的冰冷规则,以一种更加残酷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价值交换?他这条命,就是乐园投入这场死亡游戏的本金。
而哈尔这样的存在,不过是游戏里一段被设定好的、带着悲凉底色的背景音。
他沉默地坐了下来,背靠着同样冰冷的金属墙壁,将火晶长刀横放在膝上。橙红色的刀光微微照亮了他染血的脸庞和身旁老兵疲惫而麻木的侧影。
废墟外,两只蚀蛰虫燃烧的尸体还在噼啪作响,散发出浓烈的焦臭。更远处,昏黄的天幕正一点点被更深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墨色浸染。
第一天,漫长而血腥的第一天,终于……结束了。
而死寂的废墟深处,隐隐约约,似乎又传来了新的、令人心悸的刮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