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这才反应过来,人都快被他摇成筛子了!他这才讪讪把手放了下来。
“呼-呼-”
史飞尘这才喘了几口粗气,“听他说,是在城里的鼓子楼那。”
沈确二话不说开车直往城里鼓子楼,等到时天已经黑了,胡同里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
温迎这次买了五十斤的鱼,很多人都说让她留点明天来拿,所以她干脆做五十斤的酒糟鱼。
她也算了算今天的收入,酒糟鱼除去成本赚了十元,蚝烙饼除了成本赚了四元六毛,总共十四元六毛,有了这些钱等过段时间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带外公和虎丫去看病。
她看了看正在忙活的外婆和梁澄,她给两人各发了两块钱。
“外婆,小澄,这是你们今天的工钱。”
“现在生意不错,我们三个人也做不过来。”
“我想问问外婆,村里有没有什么人能介绍的?就按城里的女工给工资一个月二十。”
两人把钱贴身收好,本来她们都不想收的,是温迎坚持要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钱也该给,不然她也不好意思让两人干活。
就连年纪最小的虎丫,她都给了五毛钱。
小家伙笑眯了眼,将钱藏起来,这可是她赚来的~~
姚明春想了想推荐了一个人,“张云兰,她干活利索,嘴也不碎,和她男人生了个女儿叫罗香玲。”
温迎对云兰婶子有点印象,上次还帮外婆帮梁家说话来着。
“好,那麻烦外婆帮我问问云兰婶子愿意来不?”
“愿意,肯定愿意的,谁会跟钱过不去啊!”
“等着,外婆现在就去把人叫来。”
等张云兰给叫过来时,人都是恍惚的,“什么?二十块钱一个月?”
“明春婶,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都赶上城里的女工了。”
“不开玩笑,你只管做!”
姚明春的话就像给她吃下一颗定心丸,张云兰平时也不多话,就连在温迎家干活时都只低着头做自己的。
偶尔抬头说两句话,其余时间都在处理食材,温迎很喜欢云兰婶子,学得快,干活又勤快。
这时,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她穿着破旧不堪的灰黑色粗布衣衫,一双白皙的双手在渔网的折磨下变得红肿不已。
“温迎,你给我出来!”
“没见过你这种做外孙女的,外公对你也不差,你就是这么对他老人家的?”
“要不是我今天看见了你在这,你是不是不打算和我们相认了?”
“真是没天理啊!丧尽天良的女人!”
“不孝子孙!”
陈诗婷越说越起劲,真是好,被下放了还能遇见个能吸血的,有了温迎,她终于不用顿顿啃窝窝头了!
她的声音刚好引来了村里人的目光,大家都从其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很快温迎家门口被堵满了人,白艳红首当其冲,最想看温迎不好过的人就是她!
“吵什么吵?哪里的疯狗在门口汪汪叫?”
温迎不耐烦的看着她,眼神冷的可怕,再加上本就冷艳的长相让人怵得慌!
陈诗婷被她这副样子给吓住了,但看见她白皙光滑的小脸和身上时髦的布拉吉连衣裙时,她整个人脸都气绿了!
明明她才是大小姐,为什么这个乡巴佬穿得比她还好?
跟她这么一比较,彷佛自己就是那个乞丐,她指着温迎的鼻子愤怒道,“你骂谁是疯狗?”
“谁在门口叫就是谁咯!”
温迎无奈的耸耸肩,她还真没见过这种上赶着要骂的人!
“你.......”
算了,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本小姐就先放你一马,她双臂环抱一副城里小姐的做派,脏乱不堪的头高高扬起。
“温迎,外公要见你。”
她语气傲慢无礼,眼神更是不直视她,活脱脱的城里大小姐做派。
“不是大姐,大清朝已经亡国了,你摆这副姿态给谁看?”
“你不知道现在的倡导人人平等吗?”
“还有,我的外公叫梁正文。”
这下换陈诗婷傻眼了,在这个以孝道为天的那年代里,她居然能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回去告诉陈鹤庆,让他别来招惹我们家,不然我外婆、我母亲、还有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自己做的好事,他心里清楚。”
留下这句,门‘噔——’一声关了起来。
将陈诗婷一个人关在门外,这下换她慌了,这么说温迎都知道了?不行她得赶紧回去告诉奶奶。
焦小翠一听,吊销眼直接翻了起来,“真是清一色的贱货!”
可她现在除了骂人也找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她看了看破烂不堪的房子,以及天天窝窝头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不行她不好过那贱女人也绝不能好过!
等明天她亲自去,打好了主意后,她又把目光落在陈诗婷身上。
“婷儿,你现在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爷爷奶奶还有你叔叔全靠你了。”
“只要你嫁进了城里,咱们家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
见陈诗婷低着头不说话,她继续道,“难道你想嫁给村里的乡下人吗?”
“如果你真是嫁给了这里的乡下人,那你这辈子都毁了啊!”
“奶奶记得之前不是有个厂里的小伙子追你吗?”
“现在你主动去找找人家,看看他还愿不愿意娶你。”
陈诗婷双手不断的在拧巴着衣服,最终咬咬牙,艰难的点了点头。
那个赵伟确实是厂里的工人,但陈诗婷一直都看不上他,长得比她还矮半个头,人又黑又丑不说,脸上还长满了痘痘,是她连看一眼都想吐的程度。
可现在在渔村的日子更是让她生不如死,如果两者非要做选择的话,那她更倾向于嫁进城里。
如果留在渔村,那她这辈子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