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看见有糖各个都抢着吃,也就把锅里的卤味给遗忘了。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吃上了飘满肉香味的喜酒,温迎将卤味作为压轴菜是最后上桌的,可这味道他们是老远就能闻到了。
真正吃进嘴里时,麻辣鲜香的味道让大家回味无穷,今天蒸的都是白米饭,连过年都没吃过白米饭的他们突然有些红了眼眶.....
这温家对他们这么好,他们每个人心里都领下了这份情,不太懂表达的他们只知道,以后但凡温家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说一句就成,温迎也不知道区区一顿饭就帮她收拢了全村人的心。
大家都欢声笑语的,唯有知青那一桌的谢清樾和俞姝禾明显与他们格格不入。
谢清樾更是肠子都悔青了,当初要是自己多哄哄温迎就好了,不然现在这些东西还不都是自己的?
俞姝禾更是嫉妒到发疯,自己一个大小姐现在连吃顿肉都要靠温迎这个贱女人来施舍?而且都胖成那样了还要缠着谢清樾,上次他们在村后那棵老樟树下私会她都看见了。
贱人就是贱,脸都烂成那样了,还有功夫来勾引男人,怕是药下得还不够狠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笑了,只不过笑得阴森瘆人。
两人各自盘算着心事,吃着这顿不怎么爽快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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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沈确今天不停的打着喷嚏。
“营长,你这怕不是感冒了吧?”
“去去去,少胡说八道,你别忘了我们营长能徒手打死一头牛!”
“也是营长,那记得多喝热水。”
“营长有你电话。”
沈确接完电话后才知道结婚证和那些聘礼已经送到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封给温迎的回信还晾在哪,他快速回去提笔就写了起来,人家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么拧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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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太太满心欢喜的去了趟中南村,没错就是那个穷沟沟里的地方,要不是昨天温淑华带回来的鱼罐头和牛肉罐头太好吃了,她才不会去乡下。
可回来时,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还好她有个远房的侄女嫁在中南村,她先去打听一番才知道温家现在过的可好了。
村里那个一个月赚二十的种菇还是温家教的。
可见温家是真的发起来了,一个月赚二十呢!这个温淑华就知道在家里花钱,成日里什么都不做,呸!只知道出不知道进的东西。
但是想到那二十元,她硬生生的把火压了下去,自己儿子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二十五元。
这会怎么着也不能得罪了她,可嘴巴依旧没放过她,对着温淑华道,“今天去乡下探亲,你是不知道那乡下的鸡光吃不下蛋,那花钱养的有什么意思?”
“也就是那些人蠢,不生蛋就活该被宰了,还留着干啥?”
“连个子都不会下的玩意!”
温淑华抱着正在午睡的小毛没有吭声,她此刻就是再傻也听出来了,这是在指桑骂槐,说她就跟那鸡一样不会下蛋,不会生儿子。
见温淑华没有吭声,高老太太更是气打一处来,尖酸的嘴脸里透着算计,“淑华,你现在去厂里接远大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好。”
温淑华低声应下,抱着小毛去接高远大了,她心里也正纳闷着,怎么今天想提出让自己去接。
刚好过完一波下班高峰,厂里的人已经走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一些零散的工人。
温淑华问了其中一位工人,“同志你好,请问看见高远大吗?”
她不常来厂里,所以对地方不熟悉只能问问里面的人。
“哦,我刚刚看见他往仓库那边走去了。”
温淑华道过谢后往那人所指的仓库方向走了过去,这会人都回家了这旁边更是幽静,静到连风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包括里面让人面红耳赤的浪叫声,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小毛的耳朵。
失望、痛苦、剜心的恨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她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忍气吞声,而是将门一脚踹开。
里面正面红耳赤满头大汗的两人明显被吓到了,高远大迅速拉好裤子将白花花身子的女人挡在身后,脸上原本是恐惧不堪,他也没想到这个点居然会有人来!
都怪这寡妇身材又好,该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把自己勾的要死要活!
结果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丑婆娘!!
“温淑华,你没长眼睛吗?没看见老子在办正事吗?”
“现在就给老子滚出去,待会再来收拾你。”
他身后的女人一点都不带怕的,勾引高远大之前她就打听过,家里的女人太丑、又不会生儿子,可她不一样,她给她那死了的丈夫足足生了三个儿子!
只要高远大跟这女人离婚,她再嫁过去,包给他生个带把的!
她一点都慌张,反而在温淑华面前展露着自己的好身材,脸上还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今天这戏真精彩。
高远大见温淑华跟个木头般杵在哪没动,他大步走上前就是一巴掌。
不过这次,温淑华并没有站在原地傻傻的让他打,而是抬手接住了他的手腕,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高远大,我们离婚吧。”
她什么都没说,没哭没吵没闹,而是平静的看着他,这样的温淑华让高远大感到陌生又熟悉,最初认识她时,她也如这般,眼神里的坚韧如出一辙。
高远大被她看的有点心虚,不过想起她的背景与能力,不免嗤笑了起来,“温淑华,不是我瞧不起你!”
“你——离了我高远大连自己都养不活!”
“事先跟你说好,你要离婚小毛你也一并带走,我是不会要了!”
呵!让这丑婆娘自己提离婚也好,他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这样好名声也有了,还能趁机提要求。
温迎看着男人这副恶心的嘴脸,自己以前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惜跟最爱自己的哥哥决裂呢?
当时脑子真是进了水,想起这些年独自在高家的委屈,和不停被打压的环境下,变成一个奴隶一个没有思想只知道伺候高家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