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化元如此上道，诡异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布满血丝的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光。
“行，那今天这一百一十六台手术，你就负责一半吧。”
他压低了声音，干裂的嘴唇几乎没动，“规矩…你应该都懂？手脚干净点，别让家属看出什么岔子。”
李化元只能绷紧脸皮，故作深沉地连连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
他不敢多言，转身快步走出主任办公室。刚出门，那个脸红了一圈的小护士就迎了上来，一言不发地引着他走向第一手术室。
时间紧迫，几乎由不得他喘息，一进那弥漫着刺鼻消毒水气味房间，小护士便手脚麻利地给他套上手术服，系带子时指尖冰凉。
转眼，他又站回了那冰冷、闪着不锈钢寒光的手术台前。
目光一扫，旁边果然立着一位实习医生，正死死盯着他。李化元心念微动，窥视之术无声施展过去——
“诡异身份：实习医生
体魄值：2w
精神值：2w
魅力值：6”
那实习医生感受到李化元的视线，嘴角撇了撇，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哟，李医生，您今天也是头回独立当班吧？”他语气阴阳，
“虽说我是个实习的，但按规定，得看着您的手法对不对路。您…可千万稳着点，别自己露了馅儿。”
李化元心头火起，面上却瞬间勃然作色，劈头盖脸就骂了过去。
“你个小逼崽子搁这儿放什么屁？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还愣着干什么？术前准备！器械！麻药！
还要我一样样教你吗？唧唧歪歪，没个眼力见！还想不想转正了？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明天就滚蛋！”
这一顿毫不留情的呵斥，如同冷水泼面，竟将那实习生身上那股不正常的倨傲之气瞬间压了下去。
他猛地一抖，眼神恢复了怯懦与慌乱，腰杆也不自觉地弯了。
“对、对不起李医生！我、我这就准备！我错了！您千万别、别卡我转正……”
实习医生手忙脚乱地转身，开始清点器械，动作都带着颤。
李化元这才悠哉地抱起双臂，冷眼打量起眼前的手术台，心里飞速盘算。
怎么把这要命的手术糊弄过去？又该怎么从中榨出点油水？
他的目光扫过手术台上那等待命运的病人，又环视这间设备简陋、墙壁泛黄甚至渗着污渍的所谓“手术室”。
香雅医院……这地方，真是白白糟蹋了“香雅”这两个字。
病床上，躺着一位怀胎十月的孕妇，肚腹高高隆起，如同小山。她脸色苍白，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正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啊……医生，我要生了，快，我羊水已经破了……救命啊……\"
她的声音因剧痛而断断续续，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发白。
一旁的小护士悄悄上前，在李化元耳边低语：\"病人的家属就在外面等着。\"
李化元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忽然想起主任的嘱托——必须完成那个\"指标\"。
目光扫过门外隐约晃动的身影，他心念电转。
既然外面的诡异家属看起来颇有身家，不如就放手操作一番。
\"先给病人打麻药。\"李化元冷静下令。
实习医生闻言，熟练地拿起针管就要往孕妇隆起的腹部扎去。
\"住手！\"李化元猛地拦住，\"我说的是打在脖子上，把她整个人麻晕。\"
这话一出，实习医生愣住了，旁边的几个护士也面面相觑，脸上写满困惑。只有疼痛中的孕妇还在不住地呻吟：
\"对、对啊……你打我肚子干什么？给我麻药，我不就不疼了吗？你要剖腹产就剖肚子，打我肚子上我疼死了……\"
实习医生和护士们看着李化元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情，虽然满心疑虑，却也不敢违抗。
实习医生只得小心翼翼地调整针头，将麻药缓缓注入孕妇的颈侧。
不过几分钟，麻药起效，孕妇的呻吟声渐渐微弱，最终完全陷入了昏睡。手术室里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就在实习医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化元手起刀落，动作快得几乎没有一丝犹豫。锋利的刀锋划开孕妇高隆的腹部，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手术床单。
李化元看都没看那骇人的伤口，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小盆，接了少许混合着羊水的血液，二话不说，直接泼在了实习医生的白大褂上。
实习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浑身一颤，看着胸前刺目的血红，他声音都变了调。
“你！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根本就不会医术？！”
这句话如同一个危险的信号，手术室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原本静立一旁的几名护士，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她们几乎同时从不同方位亮出了寒光闪闪的手术刀，刀尖隐隐对准了李化元的脖颈要害。
只要他流露出一丝胆怯或破绽，这些利刃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地刺入。
面对这剑拔弩张的生死威胁，李化元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神色平静得如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染血的工具，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训斥：
“慌什么？一点沉不住气的东西。
趁着现在孕妇还没醒，你赶紧出去跟家属说，产妇术中突发大出血，情况危急，需要紧急使用特效止血剂和高级生命支持系统。让他们把费用往上加，翻个倍！听懂了吗？”
实习医生听完，直接愣在了原地。
但他转念一想，又看了看旁边同样若有所思的护士们，对啊！
这样一来，不仅不用消耗医院库存里那些昂贵的药品，还能凭空让收入翻倍，而且有了大出血这个完美的借口，手术室里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圆过去……
“高啊！实在是高！”实习医生恍然大悟，眼神中的轻蔑与质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敬佩和一丝贪婪，
“不愧是李医生！姜还是老的辣！我…我这就去跟家属说！”
他忙不迭地点头，带着一身血污，急匆匆又带着几分兴奋地转身朝手术室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