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玩意儿,属性那么低,就算是厉害点的普通人都能干翻你吧。”
李化元提着手里黑乎乎的一团人形东西,忍不住吐槽一下。
那团黑影在他指间微微颤抖,仿佛一团被捏变形的泥沼,偶尔挣扎着凸起几个气泡般的轮廓,又迅速瘪下去。
这时旁边的蓝眼睛女人刚起身,感动的不行。
她那双在月光下泛着湖光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原来他深夜闯进她的闺房,不是因为粗鲁无礼,而是有怪物潜伏在她房间啊!
厚礼蟹!这么忠诚、时时刻刻想保护她的男人,她爱死了!
“炎龙曼!爱懂特要彩礼!”女人激动地摘下脖子上那串镶嵌着深海珍珠的项链——
这是她家族老爹送给她十八岁的成年礼物,珍珠在夜色中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她要把人生最有意义的东西送给面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
她痴心一片地起身,李化元和黑影同时转过头来。
黑影那双空洞的眼窝里红光闪烁,而李化元则微微挑眉。
灼热的目光让女人脸颊发烫,她绞着项链的手指微微发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他们面前,将项链捧到李化元眼前。
珍珠坠子在她掌心轻轻晃动,像极了此刻她悸动的心跳。
可下一秒李化元看了看瑟瑟发抖的黑影,又看了看女人含情脉脉的蓝眼睛,自顾自说道:
“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你还是眯上几天吧。”话音未落,他空闲的那只手已经利落地劈在女人后颈。
她错愕的神情还凝在脸上,整个人就像断线的木偶般软软倒地,项链从她松开的手指间滑落,在绒毯上滚出一道微弱的光痕。
黑影发出嘶哑的抽气声:“这人怎么连自己人都打?!”
李化元拎着它晃了晃,从扳指戒指之中取出巨斧把它钉在地上,嗤笑道:“谁跟你是自己人?现在说说看,威廉打算怎么让你这种战五渣的鬼玩意儿搞事情?”
【666,请把心中无女人,元哥自成神打在公屏上!】
【不是,他的魅力值到底有多少点啊,不会把上次通关给的自由属性点全部点在了魅力值上吧!】
【虽然那个蓝眼睛的女人确实好看,可是和元哥一比还是差距蛮大的,我感觉只有之前浪漫国那个全点魅力值的女参选者有的一拼!】
【为啥不白嫖一把啊,那黑影看起来挺弱的,晾它也跑不掉啊。】
【笑死了,要是李化元贪色,那之前那个伪装成参选者的诡异王梦莹早就把他骗进房间里面杀死了!】
就在观众在直播间激烈讨论的时候,李化元对黑影进行了审问,不过也没套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就是威廉要复活妻子,拿他们这些参选者做祭品而已。
“嘿嘿,我说完了 能放了我吗?”
“可以啊。”李化元话音落下,黑影心中狂喜,那团模糊的轮廓剧烈扭动,试图从巨斧的压制下挣脱。
只听“噗”的一声轻响,它果然如愿地脱离了斧刃的束缚,像一摊粘稠的液体般摔落在地,旋即就要化作一道黑烟向门外遁去。
“为……为什么!” 黑影发出凄厉又不甘的尖啸,那声音里充满了被欺骗的怨毒。它残留的意识死死“盯”着李化元。
李化元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玄铁重靴精准地踏在黑影那勉强能辨认出是头部的区域。他微微俯身,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平静得令人心寒:“桀桀桀!和我的斧子说去吧!”
“啊啊啊!不讲武德!”
脚下稍一用力,只听一声如同碾碎枯叶般的细微脆响,那团黑影彻底停止了蠕动,最终化作几缕稀薄的黑气,消散在空气中。
解决掉这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后,李化元提起巨斧,扛在肩上走出房门,目光再次投向古堡幽深的走廊深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随手掸去了一粒尘埃。
既然知道其他房间都是这种弱不禁风的小玩意儿,他也没了挨个去消灭的心思,这种东西连个属性点都不给,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李化元索性又走房间,就在直播间宅男们已经准备好录屏,官方准备打马赛克的时候,却发现李化元根本没有碰那个蓝眼睛的漂亮女人而是把床扶正,清理了上面的灰尘直接躺了上去,不一会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回荡在石廊里的脚步声规律得如同机械——咔、咔、咔——管家身着剪裁完美的黑色礼服,白手套一尘不染,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
他在第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动作舒展得如同舞台剧演员,用指节轻轻叩响。
“咚咚咚……”
“尊贵的客人,该起床了,请下楼前往山后边的溪水旁洗漱。”
他的声音醇厚悦耳,在空旷的走廊里产生轻微的回音,随即又用一种清晰却亲昵的耳语般的声音补充道,仿佛在分享一个甜蜜的秘密,“请务必不要上山哦。”
房间里,李化元深陷在柔软的天鹅绒被褥中,仅仅是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就继续酣睡。
管家侧耳倾听片刻,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他再次抬手,这次叩击的力道稍重,节奏却依旧保持着诡异的优雅。
“咚咚咚。”
这一下,并未惊醒床上的李化元,却让在门边冰冷地板上蜷缩了一夜的女人猛地一颤,睁开了眼睛。
刚刚睁开眼睛,刺骨的寒意和后脑勺的酸痛让她瞬间清醒,门外管家的存在更让她心脏狂跳。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悄悄挪开时,管家那压低了的、带着某种黏腻兴奋感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丝丝缕缕地钻进门缝:
“再不起床,我可要砍掉您的一只手,以作惩罚咯……”
那语气里的期待和愉悦,让女人瞬间头皮发麻,血液都快要凝固。
她下意识的地扑到门边,用颤抖的声音急急回应,生怕晚了一秒那门就会打开:
“好的管家!我们……我,我没有贪睡!我现在就下去洗漱!”
门外期待着的管家停顿了片刻,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失望意味的轻叹。
然后,那规律得令人心慌的“咔、咔”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地移向了下一个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