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被顽强地追平。
场内的空气仿佛都凝重起来。
雪之下用毛巾擦了擦汗,调整着呼吸,眼眸深处是认真审视对手的冷静。
沙希则大口喘着气,眼神中的火焰更盛,紧握球拍的手没有丝毫放松。
两人都没有丝毫的放松,毫无疑问,双方都带着必胜的心情。
比赛进入白热化。雪之下试图重新掌控节奏,她再次祭出精准的落点控制和突然的节奏变化。
一记漂亮的反手切削小球,几乎贴着网落下。
然而,沙希仿佛早有预判,展现出惊人的冲刺速度,在球落地弹起的瞬间拍马赶到,以一个狼狈的姿势,用拍框勉强将球挑起,球划出一道高高的弧线,堪堪落在雪乃的后场边线附近。
雪之下回防不及,丢掉了这一分。
“好球!”
场边不知谁喊了一声。
川崎沙希握拳低吼了一声,为自己打气。
雪之下则微微抿唇,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走回位置,眼神更加专注。
比分交替上升,4-4,5-5……两人都拼尽了全力。
雪乃的技术依然占优,但每一次精彩的回球后,她的喘息都更重一分,恢复的时间也更长。
沙希则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斗士,用顽强的奔跑和力量弥补着技术的差距,将每一个球都当作最后一球来打。
汗水浸湿了两人的运动服,在阳光下闪着光。
就在双方战至5-5平局,下一局沙希的发球局刚刚开始,比分15-15时——
“叮咚!叮咚!”
柔和的下课铃划破了网球场上的紧张空气。
“集合了!所有人,集合!”体育老师终于也不再看戏,赶紧集合队伍。
两人同时停下动作,望向场边。
雪之下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胸口微微起伏,用球拍支撑着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沙希则有些意犹未尽,看着手中的球拍和对面球场的界线,不甘地“啧”了一声。
雪之下雪乃拿起放在场边的毛巾,走向集合点,步伐恢复了惯有的优雅,只是背影带着运动后的疲惫。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同样走向集合点的沙希,眼神复杂,似乎在评估,又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川崎沙希甩了甩汗湿的蓝色长发,将球拍随意地扛在肩上,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不满足的倔强。
她回望了一眼空荡的网球场,那未完成的比分定格在5-5。
没有握手,没有言语。
这场因森温树挑起的比赛就这样以平局告终。
技术更优的冰雪女王未能彻底击垮坚韧的野草,而体力充沛的挑战者也未能完成最终的逆转。
“可恶啊,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以前觉得体育课的时间长,怎么今天这么快就下课了。”
早在十分钟前,森温树就发了消息给由比滨,托她帮忙买两瓶电解质水。
森温树先是跑向了川崎沙希,把水拧开递给她后,“不愧是你啊小沙希,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雪之下使出全力还没有获胜的情况。”
川崎沙希不置可否,“怎么样,你学会了没?”
“当然,下次有机会咱俩较量一下,先做好失败的准备吧,我可没有雪之下那样的弱点!”
川崎沙希笑了笑,“还真是自信啊,行,我等着,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告别了川崎沙希后,森温树追上了步伐缓慢的雪之下,“没事吧,要我扶你吗?”
雪之下摇了摇头,接过电解质水后浅浅的喝了一口后,把毛巾和水一股脑塞到了森温树怀里,她已经累的抓不住毛巾了,但心中的骄傲支撑着她没有靠在森温树身上。
我雪之下雪乃,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抢男人。
......
“部长大人,你的腿还酸吗?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雪之下淡淡的瞥了一眼森温树,森温树打了个寒颤便老老实实泡茶去了。
喝着红茶,森温树一拍脑袋,“我总算知道少了点什么了!曲奇,饼干!单喝红茶太单调了,每次都喝的我肚子空空。”
“森,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们现在毕竟还是在社团活动,你真把侍奉部当喝下午茶的地方了?”
“欸,这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有委托的话我们也不会再社团解决,社团当作我们休息的地方,喝喝下午茶也没关系的吧。”
雪之下道:“你有想法可以尝试,但是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经费去买曲奇吃了,你得自己想办法。”
“没问题,毕竟部长大人您负责了红茶,曲奇就交给我吧,自己做的话花不了多少钱。”
不知道是不是森温树的错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雪之下是不是在偷笑,又中计了吗?
开门声打断了森温树的思绪,比企谷走了进来,坐在位置上犹犹豫豫的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怎么了?你便秘啊?”
比企谷瞪了森温树一眼,和雪之下商量道:“我能不能加入网球社...”
森温树一拍桌子站起来,“好你个比企谷,就这么被美色所吸引,要叛变侍奉部了吗?”
“什么叫被美色吸引,我只是过去帮忙而已。”
森温树冷笑,“呵呵,比企谷啊,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几天的体育课,你和那个白毛妹子玩的很开心吧?”
“你...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我看你就是看上了人家妹子了,你个重色轻友的人!”
比企谷道:“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户冢他...是男的啊。”
“哼!比企谷,你当我是眼瞎吗?男的能有那么可爱?”
比企谷无语,只能看向雪之下。
雪之下解释了一下,“二年F班的户冢彩加同学吧,从入学资料上看,他确实是男生。”
此时森温树也是第一次见到了网上说的’男娘‘了,“难怪下得去嘴。”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雪之下瞪了森温树一眼,然后看向比企谷道:“不行,我看你就是想借机离开侍奉部吧,你觉得以你的性格能参加集体活动吗?毕竟是平冢老师的委托,我可不能这么不负责。”
比企谷道:“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帮帮户冢吗?”
“原来你也会为他人担忧?我现在有点怀疑你的性取向了,森,过来我这边。”
森温树一脸惊恐,双手抱胸靠这雪之下坐了下来,“部长大人,保护我。”
比企谷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感觉被喂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