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晚上,两位女生依旧活力满满,叶山也没有明显的疲惫。
在这点上森温树不得不佩服叶山,不愧是女性之友,要不是想看戏,森温树早就撂摊子不干了。
“你们饿了吗?想吃什么?”
“吃什么好呢?”折本佳织看向比企谷问道。
比企谷道:“萨莉亚怎么样?”
“噗...”两位女生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什么地方啊!”
叶山道:“吃太油腻也不好,我们去那边的咖啡厅吧!”
终于要来了吗?不出意料的话,阳乃姐应该就在咖啡厅等着准备看好戏吧!森温树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比企谷看着莫名激动起来的森温树不明所以,但他知道,森温树变激动肯定是事出有因,会是什么呢?
五人走进咖啡厅,吃饱喝足后,叶山就和两个女生聊了起来,比企谷一直紧绷的心也放了下来,‘难道他只是因为要吃饭才激动起来的吗?有什么事的话也该发生了。’
森温树左看看右看看,终于看到了躲在角落阳乃,阳乃此时戴着帽子,挥手和森温树打招呼。
森温树也隐秘的回了一个大拇指。
“不过再这么说也不会有人选择萨莉亚吧,一开始我还花了好久时间理解他在说什么呢!”
“我懂,果然来这家咖啡厅是来对了。”
森温树心道:‘我也这样觉得。’
“我并不太喜欢这样。”
叶山终于开口了,他一脸微笑的看着折本佳织和仲町千佳。
仲町千佳愣了一下回道:“也是呢。”
“我不是指这个。”
来了,终于要来了,森温树激动的喝咖啡的手都有点颤抖。
“我指的是你们!”叶山依旧满脸微笑。
“欸?....是...是呢...”折本佳织和仲町千佳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眼里的不解和尴尬。
“终于来了吗?”叶山站起身,顺着目光看去,能看到由比滨和川崎一左一右挽着雪之下的胳膊,关系很好的样子。
比企谷问道:“你们怎么过来了。”
由比滨也不明所以,“小企?”
叶山开始了表演,“是我叫来的。”
他看向折本佳织和仲町千佳,严肃道:“比企谷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低贱,和他关系好的男生女生比你们出色的多,能请你们不要光凭外表说三道四吗?”
森温树此时已经没有了看戏的心情,默默的溜到阳乃身边,希望雪之下和川崎不要注意到自己。
可恶的叶山,把我也算计进去了吗?这个仇,我记下了!
折本佳织反应比较快,她站起身鞠躬道:“抱歉,我先回去了。”
仲町千佳也紧接着起身道:“抱歉,我也回去了。”
雪之下冷冷道:“我听你说,是要来讨论竞选的事情!”
由比滨解释道:“那个,叶山说竞选的事情他可以考虑帮忙,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雪之下看向角落,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阳乃看着森温树道:“阿勒,暴露了呢...”
森温树幽怨的看向阳乃,“阳乃姐...这件事你不知情的吧?”
“谁知道呢,我们先过去吧,不然小雪乃要生气了呢。”
雪之下道:“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居然现在才注意到姐姐吗?姐姐好伤心!不过...原来不是小雪乃要当学生会长啊。想这样把事情强推给别人的做法,和妈妈很像呢,或许你觉得这样也没关系。”
阳乃看向森温树道:“毕竟你什么都不用做,总会有人替你去完成呢。”
雪之下拍开阳乃的手,“言语的讥讽就免了,我和森的关系轮不到你来指教,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雪之下一把薅住森温树的马尾,把他带了出去。
由比滨和川崎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叶山比企谷阳乃三人。
比企谷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特意说这种话?”
阳乃道:“如果雪乃和森温树能就这么在一起,我当然不会管这件事,就算雪乃什么事都依靠森温树也没关系,但是...”阳乃抬头,看着离去的两道蓝色身影。
“是因为川崎吗?”比企谷低声道。
......
森温树独自坐在长椅上,面前站着的是准备兴师问罪的雪之下和川崎。
由比滨则是抱着奶茶在一旁看戏。
雪之下问道:“先说说那两个女生是什么情况。”
“嗯,她们俩是海滨高中的学生,想通过我认识叶山,其中那位比较吵闹的和比企谷是初中同学。我和她们的关系仅限于介绍叶山给她们认识。”
雪之下和川崎两人眯了眯眼睛,对视一眼后道:“把今天的闹剧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森温树毫不犹豫的把阳乃给卖了,几人了解到事情原委后,发现确实是阳乃和森温树会做出来的事情。
川崎沙希没好气道:“你难道忘了上次修学旅行的事情了吗?”
川崎指的是海老名的反击。
森温树讪讪一笑,“这不是主导的人是阳乃姐嘛,我就是在一旁牵个线看个戏而已...”
“这次算你过关。”
“待会我们去逛街,你负责拿东西!”
把三位女生依次送回家后,森温树揉了揉酸胀的胳膊,手机上是和小町的聊天记录。
小町也发现了自家哥哥的异常,所以拜托森温树想想办法。
“唉,择日不如撞日,拖着也是麻烦,就今天吧。说不定今天叶山的行为给他的触动更大。”
在得知比企谷父母要很晚才会回家后,森温树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很晚,小町也表示欢迎。
来到比企谷家后,敲了敲门,是小町开的门,再一次认真的拜托了森温树后,小町便上楼去了,留下客厅内大眼瞪小眼的两人。
“比企谷,”森温树的声音很平静,“聊两句?”
比企谷懒洋洋地转过头,死鱼眼里没有任何光彩:“干嘛?如果是来说教的话就免了。”
“不是说教,”森温树摇摇头,“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坚持要由你去帮助一色,甚至不惜用你最擅长的那种自我牺牲的方式,到底是为了什么?”
比企谷嗤笑一声:“当然是为了解决委托。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不是吗?由我这个烂人去干脏活,最合适不过了。”
“真的仅仅是为了委托吗?”
森温树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还是说,你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再次确认自己孤独英雄的定位?或者你想通过伤害自己,来避免其他某种你更害怕看到的可能性发生?”
比企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森温树继续逼近,语气放缓,“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叶山的那种善意,你很讨厌对吧?那种不顾他人感受、自我满足式的拯救。”
“......”
比企谷沉默了。
“那你现在想做的,和他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用自以为是的方式去承担一切,你以为这样就能保护好什么吗?或许你只是想逃避,逃避可能需要面对的更复杂的局面,比如...”
他的目光满含深意“...比如某些关系的改变,比如需要真正敞开心扉去沟通的困难。”
比企谷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被看穿的恼怒。
“比企谷,”
森温树的声音变得认真,“侍奉部现在需要的是什么?不是一个独自扛着炸弹冲向敌营的疯子。它需要的是稳定,是维系。由比滨去竞选学生会长?且不说她是否愿意,这会让本就微妙的平衡彻底失控。她做不到,也不该由她去做。”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守护什么,那就做出真正能守护现状的选择。你想帮助一色?可以。但这不再是你的自爆,而是你的职责...作为侍奉部的一员,用你的智慧和方式,去完成这个委托。同时,守住这里。”
森温树的话,打开了比企谷内心紧锁的某个盒子。
他一直用自爆来伪装和保护自己,逃避更深层次的害怕。
害怕改变,害怕失去,害怕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
森温树没有否定他的行动,而是给了他一个更具建设性的理由去行动...守护。
比企谷久久地沉默着,死鱼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中的浑浊和偏执渐渐褪去,虽然依旧疲惫,却多了一丝清明和决断。
“我知道了,谢了。”
比企谷闷闷道:“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你...就不用插手了。”
他接受了森温树的建议,选择不再自爆,而是以侍奉部成员的身份,去履行职责,同时,尽可能地守住现有的、脆弱的平衡。
森温树翻了个白眼,“就算你求我帮忙我也懒得插手。时间不早了,我先撤了,事先说好,我只是提供建议,事后造成任何问题和我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