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安静旁观的森温树,听到最后那句“就算是森同学也留不住你的心了吧”,眉头微微地挑了一下。
他眯了眯眼,看向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海老名姬菜。
森温树撩了一下鬓角的长发,脸上浮现出笑容,向前迈了一小步,声音平稳地插入对话:
“海老名同学,你的观察角度总是这么...别具一格呢。”
他先是礼貌地评价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蓝眸中闪过一丝如同发现新素材般的光亮。
“不过,比起比企谷同学和叶山同学这种略显...嗯,传统的搭配,或者那些涉及我的不实猜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成功吸引了海老名和周围人的注意,然后才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
“我倒是觉得,另一种组合或许更能体现反差萌与情感张力的精髓,也更贴近现实生活中的细腻观察?”
海老名姬菜果然被勾起了专业好奇心,推了推眼镜:“哦?森同学也有研究的cp?是哪一对?现实向的往往更难把握呢!”
森温树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显得更加人畜无害。
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旁边对海老名的发言感到些许困扰和害羞的由比滨结衣,然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冷静:
“比如说,一位外表开朗活泼、善于社交、内心却敏感细腻、渴望获得认可与独特羁绊的现充组少女,与一位沉浸于二次元美学、拥有丰富内心世界和独特价值观、并能以特殊方式洞察人心的文艺系宅女之间的故事?”
他的描述,精准地套用了由比滨结衣和海老名姬菜本人的特质!
“诶?!!”
海老名姬菜瞬间僵住,脸上的兴奋红晕凝固了。
“森、森同学!你、你在分析什么啊!什么现充少女文艺宅女...那、那不就是...”
她猛地意识到对方在说谁,目光惊愕地看向身边脸已经开始变红的由比滨。
由比滨结衣也完全没料到战火会突然烧到自己身上,“你们神仙打架能不能别带上我!”
听到森温树那番直接又羞耻的角色分析,尤其是渴望获得认可与独特羁绊这句,仿佛内心某个角落被轻轻戳中。
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连耳朵都红透了,手足无措地摆着手。
森温树仿佛没看到两人的窘迫,依旧维持着那副理性探讨的模样,甚至还追加了更详细的设定:
“你看,由比滨同学的热情和包容力,或许正好能温暖和接纳海老名同学那个...嗯,比较独特和丰富的内心世界?而海老名同学深刻的洞察力和独特的视角,或许也能帮助由比滨同学更好地理解某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自己真实的心意?这种互补性和潜在的情感扶持,不是很有挖掘深度吗?”
他边说边点头,仿佛真的很欣赏这个设定。
“哇啊啊啊!森同学你太狡猾了!不准再说了!这种分析太羞耻了!”
海老名姬菜终于彻底破防,这次不是因为被配对而害羞。
而是因为森温树用一种解剖的、冷静认真的语气,把她们两人的性格特质和可能的情感互动方式赤裸裸地剖析出来。
还冠以研究、反差萌、情感张力这种听起来很学术实则羞死人的词汇!
这比直接拉郎配更让她无法招架!她捂住发烫的脸,发出悲鸣,转身就想躲到人群后面去。
由比滨结衣也羞得头顶冒烟,脸红得像个番茄,完全不敢看海老名也不敢看森温树,嘴里嘟囔着“太丢人了…”,下意识地想找地缝钻。
小町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兴奋地小声说:“哦哦!新思路!结衣姐姐和姬菜姐姐?温柔现充x阴暗腐女?好像...有点带感?”
比企谷八幡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用角色分析的方式来反击腐女...森温树,你真是个天才...或者说恶魔?”
连不远处的雪之下雪乃,都微微侧目,冰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惊讶,似乎没想到森温树会用这种降维打击的方式,不仅成功反击,还把问题提升到了学术讨论的层面,让海老名无法用她习惯的疯癫方式来应对。
森温树看着溃不成军、试图躲藏的海老名和羞愤欲绝的由比滨,嘴角勾起一个带着些许恶作剧得逞意味的弧度。
哼,腐女?想给我乱按头?
那就用你最熟悉的设定和分析来回敬你,让你也体验一下被当面深度剖析角色关系的羞耻感。
至于由比滨和海老名之后会不会尴尬...嗯,那或许就是一点必要的、促进角色成长的小小代价了。
雪之下开口结束了这里的闹剧,“那个小女生,你们怎么看?”
比企谷道:“没用的吧,志愿活动最多三天时间,想要解决一个被孤立的人,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森温树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了叶山把小女孩自然的带到团体中的时候,能感受到雪之下的些许怨念。
结合之前得到的一些情报,森温树觉得他大概猜到了雪之下和叶山两人的关系。
小学生的精力旺盛,所以定向越野的距离不算短,期间,那个唯一落单的小女孩一直是孤单一人,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里的照相机。
森温树步伐自然地放缓,脱离了侍奉部几人所在的位置,朝着鹤见留美的方向走去。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像是一种刻意的帮助,更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同行。
他走到鹤见留美身边,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给她压力,也不会显得疏远。
“这条路岔口有点多,一个人走容易走错。”
森温树开口,声音温和如常,仿佛只是顺便提醒,“不介意我跟你一起走吧?正好我也看看风景。”
鹤见留美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这个看起来有点安静又有点帅气的志愿者大哥哥。
她沉默了一下,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又低下头,算是默许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
只有脚步声和林间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