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凯宇正在接受御妖治疗,冷不丁见到凌安,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本就红肿的脸,因为气愤而变得更加通红,他梗着脖子,重重哼了一声,扭头朝着城墙边走去。
高墙上的风有些强劲,吹得他脸颊刺痛,好像那巴掌印还在,连缺了的门牙,都好像有风在打旋,敲打着牙龈。
妈的!
詹凯宇泄愤般踹着城墙,仿佛踹的是凌安一样。
军官发话了,他再无缘无故去挑衅凌安,到时吃瘪的必定是他。
更何况,不使用御妖,他的体魄根本不是那变态的对手。
“就这么算了吗?”
队伍里一个男生走过来,这是詹凯宇的同桌,贺庄。
“不然呢?”
“这次兽潮试炼,可是关乎到你我在鹏飞公司的待遇,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腾龙大学面前吃了瘪,可是要削减待遇的。”
贺庄轻描淡写的话,却让詹凯宇整个人皱起了眉。
詹凯宇咬了咬牙,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神色逐渐阴沉。
他和贺庄都到了毕业前的最后一步,正和鹏飞公司讨论着将来的待遇。
这次带队参加兽潮试炼,也是他主动申请的,若是能顺利完成,甚至取得足够优异的成绩。
在鹏飞公司的待遇,最少能提升五成。
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不动御妖,我特娘怎么打得过他?也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怪物,身体跟铁一样!你不信自个去试试!”
贺庄看了看凌安,介绍道:“那个人叫凌安,飞籁市的状元,龙腾市今年的入学试炼冠军,据说有白银实力,在高考时就曾生啃过灵材料搏命。”
詹凯宇惊讶地瞪了瞪眼。
不是对状元、冠军或者白银实力惊讶,毕竟一入学就白银的人不是没有,他们学校便有1个。
让他惊讶的,是生啃灵材料的举动。
众所周知,人的身体羸弱,没有强化御妖在身,是吸收不了灵材料的,哪怕是一点点一阶的灵材料,不经过稀释,很容易就爆体而亡。
“怪不得身体跟铁一样,妈的疯子!”詹凯宇骂道。
“确实是个疯子,可你忘了,他们是新来的。这可是你的好机会。”
“什么机会?”
“找回面子,获得鹏飞公司更大认可的机会。”
“怎么讲?”
詹凯宇神情多了几分认真。
如果能够找回面子,还能得到未来公司认可,拿到更大的待遇,谁又会拒绝呢?
贺庄笑道:“那凌安虽然潜力不错,但毕竟是新人,想必没多少战斗经验,而且这里是兽潮前线,他初来乍到,这就是你的优势。”
“你是说拿兽潮比赛?”
“对,我们队伍经验丰富,他们却刚来,连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此时和他们比赛,就比杀敌积分,岂不是必胜?”
不得不说,詹凯宇心动了。
想到刚才被凌安打耳光,又被军官呵斥的场面,他心中的怒火便再次涌起。
“可是有个难题。”
“是什么?”
“他凭什么会同意?你知道他新来的,他也知道我们不是新人,谁会傻了吧唧地同意这不公平的挑战?”
“对别人或许不行,但对凌安,有个办法很好用。”
“你说。”
“很简单,钱!”贺庄道,“我查过,那倒霉蛋身上背着百亿的债务,全靠腾龙大学的担保才不至于成老赖,现在每个月要还债3000万,钱对他来说,跟命一样重要!”
詹凯宇震惊地瞪大了眼,可紧接着,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兴奋。
……
不远处。
霍欺霜带着凌安等人,来到那铁皮箱子前。
里面是大小不一的褐色皮革材质圆环,环上分别有一枚球体悬挂着,闪烁着淡淡白光。
“这是作战环,给御妖佩戴的,它会记录御妖战斗的杀敌数,精准度还不错,你们各自领取一个,有多御妖的,就多拿几个。”
“强化型御妖,就佩戴在自己手上。”
霍欺霜说着,拿起一个小巧的,佩戴在自己手腕上。
一抹寒冰涌起,将那手环变作一个冰晶一般的腕表,摆脱了土土的颜值。
众人纷纷拿了手环,好奇打量一番后,召唤出御妖,给御妖装备上。
这时,霍欺霜继续说道:“兽潮试炼以班级为单位,脚下这块黄线区域,就是你们要守护的阵地。”
“你们要做的,就是将一切来袭的妖兽杀光,不要让它们越过城墙。”
众人一脸认真地听着。
凌安想到什么,往四周张望去,很快,看到了远处手持猎妖枪,带着御妖,严阵以待的士兵们。
他们的目光不在城墙外,而是在城墙上,乃至城墙里面。
看来,这才是城防局对抗兽潮的关键。
虽然把守护的区域交给学生作试炼,但他们并不完全相信学生能对抗那些妖兽。
为此还安排了不少的兵力,预防可能冲上城墙,或企图越过城墙的妖兽。
“霍姐,那杀敌的积分怎么算?”有同学举手。
“积分与等级有关联,但不是绝对关联,城防局根据不同妖兽的威胁程度,设定了不同的积分,这不是你们该好奇的,只管战斗就好。”
霍欺霜回答。
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凌安这时举手了。
“话说,积分能换钱对吧?我记得规定是这样的。”
在月狐工作室,他听小月提起过,许多御妖师把对抗兽潮当做一个发财暴富的机会。
如果是这样……
凌安心中活泛起来,脑海中已经冒出小天轰炸妖兽后,脑海中“叮叮”响起硬币声的画面。
“很遗憾,没有。”
霍欺霜的话,把凌安拉回到了现实。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学生。”
“几个意思?”
“很简单,考虑到同学们正值御妖成长的关键时期,为了避免过多的财富让同学们被社会带偏,花在了不该花的地方,城防局提供的积分,不能换钱。”
此话一出,其他同学没太大的反应,纷纷点头,觉得理所当然,可凌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能换钱,那要他有何用?
他就是为了赚钱而生的牛马啊,不让他赚钱,是不是太不务正业了些?
凌安的脸色几度变幻,从欣喜变得错愕,又从错愕变得沮丧。
一众同学见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安慰什么。
突然,凌安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咕噜噜转动起来,随即看向隔壁邻居。
亲爱的,鹏飞大学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