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横渡虚空,再临界壁
一步踏入空间裂缝,熟悉的、令人神魂都为之冻结的混乱与撕扯感瞬间包裹全身。但与之前被迫流落或被传送不同,这一次,许木是主动的探索者,是归途的行人。
他周身千里混沌小世界自然浮现,化作一层凝实的光膜,将狂暴的混沌气流稳稳地抵御在外。小世界内,地水火风流转,将侵袭而来的混乱能量不断分解、吸收,转化为维持自身存在的养料,甚至还能反哺一丝精纯的混沌之气给许木。
这便是内景化界、领域成界带来的巨大优势。寻常合体修士横渡混沌海,需时刻消耗大量灵力抵御侵蚀,而他,几乎可以做到自给自足,甚至借此修炼!
许木立于小世界中央,如同驾驭着一艘坚固无比的混沌之舟。他神识与界心碎片紧密相连,凭借着那丝对灵界方向的微弱感应,以及来时残留的、几乎不可察的空间痕迹,调整着方向,向着混沌海深处稳步前行。
混沌海中,无光无暗,无上无下,只有永恒的混乱与磅礴的能量奔流。色彩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只有各种扭曲的、代表着不同属性毁灭性能量的怪异光泽,如同极光般在无尽的黑暗中闪烁、湮灭。
这里没有声音,却仿佛时刻回荡着世界生灭的哀鸣与法则崩碎的嘶吼,直接作用于神魂。
许木道心通明,混沌大道包容万物,这些外在的干扰对他影响甚微。他一边前行,一边仔细感知着这片孕育了无数世界的终极海洋。
他看到巨大的、燃烧着永恒火焰的星辰残骸,如同孤岛般在混沌中漂浮;他看到由纯粹寒冰法则凝聚的、足以冻结神魂的冰川带;他看到空间如同破布般被随意撕裂,露出后面光怪陆离的维度碎片;他甚至看到了一些难以名状的、仿佛由纯粹混乱意念构成的阴影生物,在远处游弋,散发出令人不适的气息。
这些都是混沌海中常见的危险。许木小心地避开了那些能量极度狂暴、法则明显异常的区域,以及那些散发着危险气息的阴影生物。以他如今的实力,虽不惧大部分危险,但也不想无谓地消耗力量,耽误归程。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
许木凭借着界心碎片的指引与自身强大的神识,在无尽的混沌中穿梭。他的修为在混沌气的滋养与持续不断的法则感悟下,缓慢而坚定地提升着,那合体中期的瓶颈,似乎又松动了一丝。
期间,他也并非一帆风顺。
他曾误入一片“时空迷廊”,那里的时间流速混乱不堪,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慢如凝滞,空间更是折叠扭曲,如同一个巨大的天然迷宫。若非他内景天地已初具时空雏形,对这类干扰有极强的抗性,再加上界心碎片对空间的敏锐感知,恐怕会被永远困在其中。
他也曾遭遇一群“混沌魔蛭”的袭击。那是一种形如巨大水蛭、没有固定形态、以吞噬世界壁垒和游离能量为生的混沌生物。它们个体实力约在炼虚到合体不等,但成群结队,悍不畏死,如同跗骨之蛆般附着在他的混沌小世界上,疯狂啃噬。
许木催动小世界内的混沌气流,演化地水火风,如同磨盘般将这些魔蛭碾碎、吞噬,反而补充了不少能量。但这个过程也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他还远远看到过一些更加恐怖的存在。有一次,他感知到极远处传来一股令他神魂战栗的吞噬意志,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无形的漩涡正在吞噬一片残破的世界碎片,他立刻远远绕开,不敢靠近分毫。
混沌海,是机缘之地,亦是葬身之所。在这里,必须时刻保持敬畏与警惕。
不知过去了多久,许木心神猛地一动。
界心碎片传来了前所未有的、清晰而灼热的悸动!那并非对灵界的感应,而是对前方某种同源、却更加浩瀚磅礴存在的感应!
他凝神向前“望去”。
只见在无尽的混沌黑暗深处,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散发着柔和而坚韧光芒的“墙壁”,横亘在前方!
那“墙壁”并非实质,而是由无数密密麻麻、复杂到极致的法则符文与世界本源之力交织而成,散发着亘古、苍茫、伟大的气息。它仿佛隔绝了内外,守护着墙后的一方浩瀚世界。
世界壁垒!
而且,并非万药天那样相对“年轻”活跃的世界壁垒,这面壁垒给他的感觉,更加古老,更加厚重,更加……坚固!仿佛经历了无数纪元的沉淀与洗礼。
是灵界吗?
许木心中涌起激动,但随即又冷静下来。界心碎片的感应虽然强烈,但与他记忆中灵界的气息,似乎又有着微妙的差异。这壁垒之后的世界,给他的感觉,比灵界似乎……更加古老,更加庞大。
他驾驭着混沌小世界,缓缓靠近那无边无际的世界壁垒。
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其浩瀚与威严。壁垒之上,流光溢彩,无数法则如同锁链般交织,形成天然的防御。寻常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其分毫。
许木能感觉到,这壁垒的强度,远超万药天。想要像之前那样,凭借界心碎片的气息和自身力量轻易撕开一道口子进入,恐怕极难。
他悬浮于壁垒之前,如同蝼蚁仰望苍穹。
横渡虚空,再临界壁。
而这一次,他面对的,是归途的终点,还是另一段未知旅程的起点?
许木目光沉静,开始仔细感知这面古老壁垒的结构,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薄弱节点,或者……与之沟通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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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