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归一”的明悟,如同在许木的道心深处点亮了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也彻底理顺了他体内所有力量的运行逻辑。
以往,他身负混沌道统,修炼《混沌归真篇》,虽能包容、演化万法,但更多是凭借功法的玄妙与自身的意志强行统合。体内法力虽以混沌为基,却难免因吸收炼化各种不同属性的资源、感悟不同的法则碎片,而残留些许难以察觉的“杂质”与“偏向”。这些细微之处,在平时无伤大雅,但在冲击更高境界,尤其是需要将自身大道彻底融会贯通,凝聚大道核心时,便会成为阻碍,甚至引发道冲突。
而此刻,在明悟了“万物归混沌”的至理后,他看待自身力量的角度,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他不再将那些不同来源、不同属性的力量视为需要“统合”的个体,而是将它们全部视作“混沌”在不同层面、不同状态下的显化。
心念一动,《混沌归真篇》自发运转,但运转的方式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识海中,那三百丈的混沌法相,内部那已然初具雏形的微缩世界,开始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缓缓逆转!不再是演化万物,而是……归于混沌!
法相内部,那稳定运行的地水火风,开始相互交融,界限变得模糊,最终化为一团翻滚的、原始的混沌元气;那按照周天轨迹运行的星辰,光芒内敛,星轨消散,重新化为点点最本源的星辰精粹,融入混沌;那模糊的山川河流虚影,也如同水墨画被水浸染,失去了具体的形态,回归为最基础的“存在”意蕴……
整个法相内部,仿佛时光倒流,从一个有序的、多样性的小世界,向着最初那团混沌未分的“奇点”状态……坍缩、回归!
与此同时,他丹田气海之内,那晶莹饱满的混沌元婴,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它盘坐于气海中央,小手结印,周身流淌的灰金色混沌星力,开始剥离那些因吸收龙元、星力、乃至之前各种资源而沾染的细微属性特征,只保留其最本质的“能量”与“道韵”,返本还源,化为最为纯粹、不含丝毫杂质的……先天混沌之气!
这个过程,并非力量的消散,而是……提纯!是本质的升华!
那些被剥离出来的、带有各种属性的“杂质”,并未被排出体外,而是在“万物归混沌”的意境内,被强行打散、分解,还原成了构成它们的最基础的大道碎片,然后被那纯粹的先天混沌之气如同磁石般重新吸收、融合!
这一次的融合,不再是简单的混合,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化万为一!
他体内原本因连番奇遇与大战而有些虚浮、根基不算绝对扎实的炼虚后期修为,在这“归一”的过程中,被反复锤炼、压缩、提纯!
法力总量看似没有增加,甚至隐隐收缩了一丝,但其精纯度、凝练度,以及对大道的亲和力,却提升了何止数倍!每一缕法力,都蕴含着最本源的混沌意蕴,运转之间圆融无碍,如臂指使。
原本已然达到巅峰的炼虚后期境界,在这番由内而外的彻底梳理与升华下,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
如同百炼精钢,去除了所有杂质,结构致密,坚不可摧!他的道基,被夯实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程度,足以支撑他向着炼虚巅峰,乃至更高的合体之境,发起最有力的冲击!
而外界,那庞大的混沌龙珠,似乎也感受到了许木体内正在发生的、与它本源共鸣的“归一”过程,传递来的世界本源之力变得更加温和、顺从,如同溪流汇入大海,毫无滞涩地融入他新生的、纯粹的先天混沌法力之中,成为其一部分,继续滋养着他的肉身、法相与神魂。
时间缓缓流逝。
许木沉浸在这种“炼化”与“归一”的美妙过程中,忘却了一切。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眸中神光湛然,却又深邃内敛。周身气息平和而浩瀚,仿佛与周围的空间、与头顶的龙珠彻底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轻轻握拳,感受着体内那如同宇宙星璇般缓缓旋转、凝练到极致的先天混沌法力,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与掌控感油然而生。
炼虚后期境界,至此……彻底稳固!并且是古往今来,恐怕都罕有人能达到的、以最纯粹混沌大道为基的……完美稳固!
他抬头,望向那仿佛与他同呼吸、共命运的混沌龙珠,知道初步的炼化与融合,已然完成。
接下来,便是接收混元子祖师留于此地的……最终传承,以及……思考如何处置这枚关乎重大的寰宇龙珠了。
第648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