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殿密室的争议结束后,墨长老心中虽有些许不甘,但也明白这已是掌门师兄在各方压力下能争取到的极限。他并未过多停留,径直来到了许木暂居的石堡。
许木正在熟悉新得的准法宝“流云遁天梭”,见墨长老到来,连忙起身行礼:“师尊。”
墨长老摆了摆手,布下一道隔音禁制,神色严肃地看着许木:“徒儿,落霞关之事已了,宗门赏赐你也已拿到。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许木收起遁天梭,沉吟片刻,道:“弟子修为已达筑基初期巅峰,经此一役,隐隐有感,突破中期在即。但……弟子觉得,按部就班地突破,或许并非最佳选择。”
他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弟子想尝试……凝聚混沌金丹。”
石堡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墨长老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他紧紧盯着许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你果然有此志向!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显示内心的激动。作为丹道大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意味着什么,其中又蕴含着何等巨大的风险与机遇。
“你可知,混沌金丹,亘古未有?”墨长老压下激动,沉声问道,“古籍之中,对于混沌灵根的记载都寥寥无几,更遑论其结丹之法。一切皆需你自行摸索,前路可谓步步杀机,九死一生!”
许木点了点头,脸上并无惧色:“弟子明白。但弟子之道,既是混沌,便注定无法循规蹈矩。筑基之时,灵根异变,心魔强化,已然昭示此路之艰险。若因惧怕风险而选择寻常金丹,恐怕……反而会辜负了这混沌灵根,也辜负了师尊与宗门的期望。”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弟子有种感觉,唯有凝聚混沌金丹,才能真正发挥‘钥匙’之能,才能在未来的魔劫中,拥有立足乃至扭转乾坤的力量。”
墨长老闻言,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他这弟子,不仅天赋异禀,心性更是远超同辈,敢于直面未知,肩负重任。
“你说得不错!”墨长老重重点头,“寻常五行金丹,乃至变异风、雷、冰等金丹,皆有前人经验可循。但混沌金丹,包罗万有,亦可能排斥万法,其凝结过程,无人知晓。或许需要海量且属性截然不同的灵气,或许需要特殊的天材地宝作为引子,更重要的,是需要你对混沌大道有足够深刻的领悟,方能驾驭那狂暴的本源之力,使其归于一点,凝而不散!”
他来回踱步,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各种可能性:“五行灵气是基础,但绝非全部。阴阳二气、清浊之分、乃至星辰之力、地脉煞气……理论上,混沌应能容纳、转化一切能量。但如何在你体内达成平衡,形成稳定的金丹核心,乃是关键!”
“天材地宝方面……”墨长老目光灼灼地看向许木,“你之前获得的‘星辰核心’乃是引动星辰之力的绝佳媒介,‘龙血菩提’蕴含磅礴气血与一丝龙元,可壮大气血,稳固肉身,应对结丹时的能量冲击。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停下脚步,斩钉截铁道:“你需要寻找一种能够作为‘混沌之源’或者‘平衡之基’的至宝!此物必须本身蕴含混沌特性,或者拥有调和万气的神效!”
许木心中一动,想起了在陨星之地星辰池中的经历,以及那缕被混沌灵根吞噬炼化的魔神魔念。混沌灵根本身,似乎就拥有吞噬、转化、平衡万物的潜力。
“师尊,若找不到此类至宝,以混沌灵根自身为基,强行吞噬、熔炼万气,是否可行?”许木提出自己的想法。
墨长老眉头紧锁,沉思良久,缓缓摇头:“太过凶险!混沌灵根虽神异,但结丹乃是生命层次的跃迁,涉及灵魂与肉身的彻底蜕变。届时能量之狂暴,远超平日修炼。若无外物辅助调和,单凭灵根自身,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轻则道基尽毁,重则……身死道消,甚至可能引发混沌风暴,波及周遭!”
他看着许木,语气无比郑重:“徒儿,此路之险,远超你想象。绝非凭一股锐气便可成功。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许木深吸一口气,将墨长老的告诫牢记于心。他并未退缩,反而因此更加明确了方向。
“弟子明白了。那么,当务之急,便是寻找能够作为‘混沌之源’或‘平衡之基’的天地奇物,同时,加深对混沌大道的感悟。”
“不错!”墨长老颔首,“宗门典籍中,或有关似之物的记载,你可去藏经阁顶层查阅。另外,北域广袤,一些上古遗迹、绝险之地,或许也存在机缘。此事急不得,需徐徐图之。在你寻得契机之前,务必夯实根基,不可贸然尝试!”
“是,师尊。”许木恭敬应下。
墨长老又叮嘱了一番结丹需要注意的细节,虽然大多是针对普通金丹的经验,但其中关于心性、关于能量控制的部分,对许木同样具有借鉴意义。
临走前,墨长老将一枚玉简交给许木:“这是为师根据你的情况,推演出的几种可能用于辅助结丹的丹方,以及所需材料。其中大部分都极其罕见,你可留意收集。若有需要,随时来找为师。”
“多谢师尊!”许木接过玉简,心中暖流涌动。他知道,墨长老是真心实意地在为他铺路。
送走墨长老后,许木握着那枚沉甸甸的玉简,目光透过石堡的窗口,望向远方天际。
混沌金丹的构想,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中深深扎根。前路迷茫,危机四伏,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愈发璀璨。
这条独一无二的道,他走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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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