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位于青云宗主峰后山,是一座古朴的九层塔楼,飞檐斗拱,灵光隐现,散发着浩瀚而沧桑的气息。凭借内门身份令牌,许木顺利通过外层禁制,踏入了一层大殿。
殿内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广阔,无数书架林立,上面摆放着玉简、兽皮卷、金石刻录等各种载体的典籍,分门别类,浩如烟海。这里是藏经阁一层,对所有内门弟子开放,收录了大量筑基期的基础功法、通用术法、杂闻游记、百艺入门等知识。
许木的目标明确,并未在一层过多停留,径直走向通往二层的楼梯。楼梯口处灵光闪烁,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他取出身份令牌靠近,屏障荡漾了一下,便顺利放行。
藏经阁二层,环境更为幽静,书架数量少了许多,但每一枚玉简都散发着不俗的灵压,显然记载的内容更为高深。这里收录的是筑基期的核心功法、高阶术法、以及一些珍贵的炼丹、炼器、阵法传承。新晋内门弟子可免费挑选一门。
许木神识扫过一个个分类区域,最终在功法区停下了脚步。《熔火诀》筑基篇已无法完全发挥他混沌道基的潜力,他需要一门更高级的,或者至少是兼容性更强的火系主修功法作为过渡和参考。
他仔细浏览着玉简前的简介。
《赤阳真诀》,地品下阶,真气炽烈刚猛,擅攻伐,但修炼需承受烈火焚心之苦……
《离火心经》,玄品上阶,中正平和,稳扎稳打,但进展缓慢……
《九转炎龙功》,地品中阶,可凝练炎龙真气,威力巨大,但对肉身要求极高……
一门门功法看过去,大多品质不俗,但许木总觉得差了点意思。这些功法都过于侧重火属性的某一方面特性,与他混沌真元“包容演化”的本质并非完全契合。
就在他沉吟之际,目光被角落处一枚颜色暗红、毫不起眼的玉简吸引。玉简前的标签上写着:《焚天造化诀》(残篇),品阶不详,疑似上古功法残卷,修炼条件苛刻,需极强火系亲和及坚韧意志,真元兼具毁灭与创生之妙,然缺失后续,慎选!
“焚天造化……毁灭与创生……”许木心中一动,这意境似乎与他的混沌之道有几分相通之处。他伸手取过玉简,神识沉入。
玉简内信息果然残缺不全,只有筑基期的修炼法门,且许多地方语焉不详,充满风险。但开篇的总纲却深深吸引了他:“火之道,暴烈为表,生化为里……焚尽万物亦可滋养万物……夺天地造化,演自身混沌……”
这“演自身混沌”几个字,让他心头剧震!这功法,竟似乎隐隐指向了混沌之道!
虽然只是残篇,且修炼凶险,但许木直觉此功法或许能与他的混沌道基产生意想不到的共鸣。他不再犹豫,将这枚《焚天造化诀》残篇玉简复制了一份——这是免费挑选的权限。
选定了主修功法,他又花费了五百贡献点,兑换了一门名为《幻火流光遁》的筑基上品遁术,以及一门《九重炎盾》的防御术法。攻击方面,他暂时依靠混沌真元的特性,打算自行摸索。
离开藏经阁,许木并未返回炎谷,而是御剑转向了丹鼎峰方向。
丹鼎峰是青云宗炼丹一脉的核心,整座山峰都被巨大的聚灵阵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峰上随处可见精心打理的药田,种植着各种珍稀灵植。
许木来此,目的明确。一是他准备开始系统学习炼丹,为日后自给自足乃至赚取资源做准备;二是混沌灵根对火焰的精妙控制,在炼丹上有着天然优势;三来,丹鼎峰相对独立超然,是了解宗门情报、避开器鼎峰直接冲突的好地方。
他在山腰处的“丹苑”落下。丹苑是丹鼎峰对外接待、传授丹道基础、发布炼丹任务的地方,一座座丹房错落有致,不少弟子在此进出。
缴纳了十点贡献点,许木进入了一间对外开放的讲法堂。今日正好有一位炼丹导师在此讲授筑基期丹药“真元丹”的炼制要点。
讲法堂内坐了二三十名弟子,大多修为在筑基期。讲台之上,一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老者正在讲解,他穿着丹鼎峰执事的服饰,修为在筑基后期。
“……火候控制,乃炼丹之魂!地火狂暴,需以自身真元为引,神识为缰,驯服其性,方能如臂使指!尤其是这‘融灵’一步,火力稍猛,则药性尽毁;稍弱,则灵液凝滞,前功尽弃!尔等看好了!”
老者一边讲解,一边现场演示。他操控着丹炉下的地火,火焰时而如温顺小溪,时而如狂暴火龙,变化由心,精准无比,显示出极高的控火造诣。
台下弟子皆屏息凝神,认真观摩。
许木也静静听着,同时暗中运转混沌真元,模拟着老者的控火手法。他发现自己对火焰的感知和控制,似乎天生就极为敏锐,混沌真元更能轻易地调和地火的狂暴,使其变得异常温顺。老者强调的那些难点,在他感知中,似乎……并不算太难?
就在这时,讲台上的老者目光扫过台下,恰好看到了角落里的许木。见许木似乎有些“走神”,并未像其他弟子那般全神贯注地记忆他的手法,眉头不由微微一皱。
“那位弟子!”老者指向许木,声音带着一丝不悦,“你似乎对老夫所讲颇有不以为然?莫非觉得这控火之术很简单不成?”
顿时,所有弟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许木身上。
许木起身,拱手道:“弟子不敢。长老控火之术精妙绝伦,弟子正在用心体会。”
老者冷哼一声:“用心体会?我看你神游天外!既然你觉得简单,那便上来,试试操控这地火,完成‘融灵’步骤!让老夫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他这是要当众考较,甚至可说是刁难了。一个初次来听讲的弟子,怎么可能轻易掌握“融灵”这等关键步骤的火候?
众弟子看向许木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或幸灾乐祸。他们都在这位以严厉着称的“墨长老”手下吃过苦头。
许木心中无奈,知道是被误会了。但他并未怯场,依言走上讲台,站到了丹炉前。
墨长老(此时许木才知老者姓氏)冷眼旁观,准备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出丑。
许木深吸一口气,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先以神识仔细感知丹炉内药液的状态以及地火的情况。数息之后,他动了。
只见他单手掐诀,一缕混沌真元悄然融入地火之中。那原本在墨长老操控下依旧显得有些躁动的地火,在接触到混沌真元后,竟瞬间变得无比温顺、凝练!
许木心念微动,火焰随之变化,时而文火慢炖,时而武火急攻,精准地围绕着丹炉内的药液,进行着最恰到好处的淬炼和融合。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滞涩,那火候的控制,竟似乎比墨长老刚才演示的,还要精准、稳定一分!
讲法堂内,一片寂静。
所有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木那堪称艺术般的控火表演。
墨长老脸上的不悦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讶与探究。他死死盯着许木的手法,以及那变得异常驯服的地火,眼中精光闪烁。
不过半盏茶功夫,“融灵”步骤顺利完成,丹炉内药液精华完美融合,散发出浓郁的药香,品质竟是极佳!
许木收功而立,看向墨长老:“长老,弟子已完成。”
墨长老没有立刻说话,他走到丹炉前,仔细检查了其中的药液,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浓。他抬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许木:“你以前学过炼丹?师承何人?”
许木坦然道:“弟子未曾系统学过炼丹,只是于外门药园时,自行摸索过一些粗浅药理,并无师承。”
“自行摸索?”墨长老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他沉吟片刻,挥挥手让其他弟子散去,只留下许木。
“你叫许木?那个完美筑基的许木?”墨长老似乎想起了什么。
“正是弟子。”
墨长老点了点头,围着许木转了两圈,仿佛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宝,最终停下脚步,语气复杂地道:“你的控火天赋,是老夫生平仅见。混沌灵根……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炼丹并非只有控火,药理、君臣佐使、凝丹收丹,皆是学问。”
他顿了顿,道:“你可愿随老夫,系统学习丹道?”
许木心中一动,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他躬身一礼:“弟子愿意,请长老指点。”
墨长老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好。从明日起,你每日辰时,来此地寻我。若你能通过老夫的考核,收你为记名弟子,亦无不可。”
“多谢长老!”许木再次行礼。他知道,自己在丹鼎峰,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
第132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