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远处的山道上,两道身形犹如鬼魅般疾驰。山道两侧的古松被劲气削得枝叶狂舞,冥夜银白长发在风中狂舞,墨阳长空紧随其后的身影拖出墨色残影。
矿洞外的夜色如墨,冥夜周身翻涌的黑暗之力将他与墨阳长空彻底包裹。每一寸肌肤都在与周遭的黑暗共鸣。
“在这里待着。”冥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泛着微微的冷意,“待我解决了头领,你再动手。唯有历经血火,你手中的“血屠”才能真正展露锋芒。”
话音未落,包裹两人的黑暗天幕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墨阳长空独自隐在矿洞入口的阴影里。他握紧手中的血屠凶煞,枪身的血色纹路在黑暗中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了即将到来的杀戮。
矿洞深处传来铁链摩擦声。冥夜贴壁潜行至洞口拐角,只见洞内穹顶垂落数十条玄铁链,每条链子都吊着一个木笼。笼子里蜷缩着的孩童们浑身布满针孔,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
角落篝火旁,三名黑袍人正用银锥刺入一个男孩的后心,锥尖抽出时带着滴溜溜旋转的灵力光团,落入旁边刻满符纹的玉钵之中,玉钵中暗红色液体犹如活物般不停翻涌。
“啧啧,这北境灵脉就是精纯,比西漠分阁送来的货色强多了。”为首的黑袍人摘下兜帽,露出半边纹着血蛇刺青的脸。
他晃了晃玉钵,里面的光团碰撞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再凑三团就能炼一炉‘血髓丹’,到时候把这矿洞封死,谁也查不到咱们在做活人灵脉萃取......”
“该死……”
冥夜身形从拐角处暴掠而出,血焰在手中已化成了一柄猩红如血的血刃。刃身猩红修长。刃背三棱锯齿犬牙交错,四道血色骨节状凸纹沿脊线纵贯,流转着凝而不散的血色微光。刃柄末端半轮猩红残月,正是他打算炼制的黑刃模样。
刃身流转着妖异的红芒,仿佛拥有生命般跳动。
下一刻,他身形已如鬼魅般穿过三名黑袍人之间。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激烈的兵刃交击,只有一阵微不可察的破风之声。
当冥夜的身影在三丈外重新凝实时,那三名黑袍人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然而,下一秒,他们的身体突然同时干瘪下去,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皮囊,“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化为三具毫无生气的干尸。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血刃划过的淡淡红芒,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而冥夜手中的血刃,此刻正缓缓消散,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是一场错觉。
冥夜随手一道血焰将玉钵连带里面的液体焚成虚无,猩红双目闪烁着冷冽的寒芒。根据地图标注,头领的营帐设在矿洞深处的一处开阔石室。
他全身黑幕包裹收敛气息,贴着石壁潜行,途中两次与巡逻杀手擦肩而过。杀手甲胄缝隙中渗出的污血清晰可见,却连他衣角都未能察觉。黑暗潜行的天赋在此刻展现出恐怖的威能,也将在这夜色中展露獠牙。
石室入口的萤石灯忽明忽暗,两名守卫正低声交谈。冥夜的身形悄然出现在在钟乳石阴影里,眉心血焰印记微颤,连空气流动都似被冻结。
两道凝练如丝的黑暗灵力悄无声息地穿透空气,快得像毒蛇吐信时的舌影。精准擦过两名守卫后颈的“风府穴“。守卫喉间的话音突然凝固,连闷哼都未发出,便如断弦木偶般软倒在地,瞳孔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惊愕。
萤石灯的光纹在冥夜银发上流淌,洞外滴水声混着远处铁链响,谁也没察觉,方才两道比闪电更疾的指劲,已在呼吸间收割了两条生魂。
石室内部远比想象中宽敞,洞顶垂下的钟乳石被打磨成烛台,燃烧着散发刺鼻气味的油脂。正中央的石榻上,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盘膝而坐,周身环绕着淡淡的灰色雾气。
那是五阶撼天境修士特有的灵力外溢现象,每一次呼吸都让空气发出细微的爆鸣。
“来了。”斗篷男子枯瘦的手指摩挲着腰间骨埙,沙哑声线像钝刀刮过铁锈。
冥夜自钟乳石阴影中走出,银白长发垂落肩头,发梢凝结的冰晶在篝火映照下折射出细碎寒光。
“你是怎察觉的?”他掌间血脉翻涌,血刃反握于胸前。
斗篷男子忽然低笑,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声响:“这矿洞一千零八十三个人,每人灵台都拴着老夫的命魂丝。”
他抬手扯开衣领,胸膛处果然缠着蛛网般的血色细线,每根线尾都连着一团微弱的魂影。
“你进入矿洞击杀第一个人时,老夫便知有生魂闯入了此地。”
血刃在冥夜掌心格外妖异,灼烧空气的“滋滋”声与远处滴水声混在一起。原来每个杀手的一丝魂魄都被这邪术锁在他胸膛的魂丝末端,死亡瞬间命魂丝断裂,施术者就会立即知晓。
“好个以魂控人的邪术。”冥夜说话间,衣袖内的玉瓶悄无声息地打开,释放出一丝丝无色无味的毒素,“可惜你锁得住杀手的命,锁不住自己的死期。”
话音未落,他右手反手持刀,刀刃斜指地面,左手并指如刀,猛地踏前一步。
这一步看似寻常,脚下却骤然凝结出一道道猩红冰蔓,如灵蛇般窜向斗篷男子。与此同时,右手血刃突然脱手,化作一道旋转的血光直射对方面门。
这并非杀招,真正的杀招藏在刀影之后。冥夜欺近的左拳尚未及身,拳风已将空气压缩得爆鸣迭起,正是古昂拳中“崩山式“的起手式。拳锋未至,前方的空间已被拳锋挤压的扭曲。
斗篷男子瞳孔骤缩,周身灰色雾气轰然爆发,如同一堵实质化的城墙撞向绞杀而来的冰蔓。冰蔓与雾气碰撞处爆起刺目寒光,他借势侧身急退,避开了飞旋而至的血刃。
更致命的是接踵而至的拳劲。斗篷男子刚用灵力震开冰蔓,冥夜的左拳已如影随形。拳锋在触及灵力护盾的刹那猛地变招,五指如铁钩般骤然收紧,带着撕裂绸缎的锐响抓向他咽喉。
那爪风快得让他只能看见一道血色残影,仓促间只能双掌拍向抓来爪尖,却是拍在了一道残影。冥夜的爪劲瞬息间穿透灵力护盾,在他颈间刮出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腥甜的血雾瞬间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那被斗篷男子躲过的飞旋血刃,也在这时如活物般在空中划出诡谲弧线,再次斩向他脖颈。
“当!”血刃与灵力护盾碰撞,爆出一串火星。斗篷男子仓促间撤回右手格挡,他惊怒交加,周身灰色雾气暴涨,五阶撼天境的重力场轰然展开,洞顶钟乳石竟被压得爆裂成齑粉。
血刃被格挡,飞旋回到冥夜手中。冥夜双脚猛地跺地,地面炸裂,手中血刃以基础刀法中“劈山”之势,爆发出三丈刀芒向着斗篷男子怒斩而下。
这一刀势大力沉,刀风如疾风闪电,直劈重力场中心。斗篷男子瞳孔骤缩,双掌猛地按向石榻,周身灰色雾气瞬间凝聚成盾,指节因灌注全力而泛白。
就在刀芒即将触及护盾的刹那,冥夜手腕猛地内旋,血刃如活物般贴着小腿划了半道弧光。
血刃在膝弯处骤然翻转,带起的劲风刮得地面碎石倒飞,紧接着以手肘为轴猛地向上挑卷,擦着斗篷男子的护盾边缘划出一串火星,恰似灵蛇从地底骤然昂首,毒牙直逼下颌。
斗篷男子只觉前一秒还在凝聚的巨力突然失了落点,如同一脚踩空悬在深渊边缘,丹田内翻涌的灵力瞬间逆流,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后退时竟因旧力用空、新力未及而踉跄半步,胸口空门大开。
冥夜怎会放过如此机会,趁机欺近,血刃化作漫天血影斩向其破绽,每一刀都裹挟着爆裂的血芒,在灰色雾气上蚀出滋滋作响的裂痕。
血刃与灵力护盾碰撞的轰鸣震得洞顶钟乳石纷坠,斗篷男子正全力催动撼天境的重力场,忽觉鼻腔一痒,吸入的雾气中竟夹杂着一丝甜腥。
他瞳孔骤缩,丹田内的灵力突然泛起异样的滞涩,神识都变得迟钝了起来。经脉中仿佛有无数细针在穿刺。
那是三阴绝脉散独有的“蚀魂噬脉”,这是冥夜提取毒素后经过提纯的毒素效果。
“你…卑鄙…”他怒吼出声,双掌合出的灵力巨掌顿时失了准头,拍在洞壁上炸出漫天碎石。
斗篷男子只觉四肢百骸逐渐发麻,操控重力场的灵力竟有七成无法调动,被逼得连连后退,撞得洞壁岩石哗啦啦落了一地。
“这是……三阴绝脉散?”他嘶哑着嗓子,胸膛处的血色细线突然爆发出红光,试图以命魂丝的邪力逼毒,“你怎么会有这种毒药?”
冥夜不答,纠缠交错的冰蔓借势将斗篷男子封锁在冰网之中。这藤蔓表面凝结的并非寻常寒冰,而是蕴含着能够冻结时空、灵魂的极寒之力。
斗篷男子只觉胸口一凉,正在运转的灵力猛地逆行,一口黑血喷在护盾上,灰色雾气瞬间变得稀薄。
“给我死!”他强提残余灵力,巨掌裹挟着血沫拍向冥夜,却因毒素发作而动作迟滞。
冥夜瞬间双目红芒爆射,不退反进,左拳携着血焰向着斗篷男子巨掌轰去。拳锋过处,空间都被擦出焦黑的裂痕。
血刃右手反扣,如毒蛇般寻着空隙划过,在斗篷男子肋下撕开一道三尺血口,伤口被寒冰、灼烧双重侵蚀。
斗篷男子频繁的动用灵力,使得三阴绝脉散毒素加快运行,此刻正顺着他操控命魂丝的经脉疯狂扩散。
“轰…”
惊天动地的碰撞过后,交错盘旋的冰蔓在两股毁灭之力下破碎不堪。整个石室的地面,在两人的交手下化作了一个巨坑。而斗篷男子体内毒素,已在这时侵入了他心脉。
斗篷男子倒飞而出撞塌洞顶的瞬间,眼前阵阵发黑,操控命魂丝的力量彻底消失。无数魂丝虚影在碎石中哀嚎消散。
墨阳长空冲入烟尘时,只见冥夜拄着血刃半跪在坑中,而那名斗篷男子挣扎着抬起手,指缝间溢出的已不是灵力,而是带着毒粉结晶的黑血。
他的斗篷已被猩红冰蔓搅碎撕裂,露出一张枯槁的面孔,被冰蔓绞杀的一条条血痕布满全身,胸口一道被冰蔓穿透的血洞,黑血已被寒冰之力冻结成冰霜。显然,他虽凭借撼天境的力量重伤了冥夜,自己也被冥夜抓住破绽,以冰蔓重创。
“你……”斗篷男子艰难的抬手,指着从碎石中走出的冥夜,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冥夜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不断溢血,左臂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方才为格挡重力场,他硬接了对方一掌,即便身躯比精铁还坚硬,也震断了臂骨。强悍的血脉之力正快速修复着断裂的左臂,他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减,手中血刃再次凝聚血芒。
“我说过,今夜将是你最后的骄傲。”冥夜的声音冰冷刺骨,“现在,该兑现诺言了。”
残影掠过,血刃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斩向斗篷男子。这一刀不再是诡谲的变招,而是基础刀法中最朴实的“劈砍”,却因灌注了全部黑暗血脉之力,刀身竟拉出一道数丈长的血色刀芒。
斗篷男子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虽想闪避,身体却不听使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刀芒斩向自己眉心,彻底断绝了生机。
然而,就在冥夜解决头领的同时,矿洞内的动静早已惊动了所有杀手。无数手持漆黑短刃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整个石室外围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显然是被头领的死激怒了。
“杀了他!为头领报仇!”
“抓住他,交给副殿主定有重赏!”
喊杀声此起彼伏,数百名杀手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向冥夜。墨阳长空在洞外再也按捺不住,怒吼一声,手持血屠凶煞冲了进去。
“殿下,我来了!”
冥夜看了墨阳长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恢复了冰冷。“记住,别死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墨阳长空,而是转身面对涌来的杀手群。他的身影在人群中骤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在杀手人群身后。手中血刃浮过道道残影,十数名杀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转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还只是开始。冥夜的战斗技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再使用大规模的血脉力量,而是凭借着对人体弱点的精准把握和鬼魅般的身法,在杀手群中穿梭。
膝盖猛地撞向一名杀手的下颚,只听“咔嚓”一声,那名杀手的颈椎直接断裂;手肘横击,击中另一名杀手的肋下,数根肋骨应声而断,被碎骨插入自己心脏而亡;身形旋转踏地而起,卷起地上无数碎石,爆裂的石子无差别的攻击,几十名杀手被石子洞穿。
冥夜每一次的出手,都伴随着残肢断臂。他的刀路越发诡异:时而右手正握,却刀背横击敌人后脑;时而左手反持,刀刃贴着敌人脖颈划过;
时而正手握刀,以刀身画出的刀网阻挡敌人攻势,而刃柄在收回时,残月顺势刺进侧方敌人咽喉。时而以极速的身法攻击敌人下盘,待其跪倒时,刀刃顺势抹过其咽喉。
甚至在有杀手挥刀砍来,他不闪不避,任由刀刃斩向自己手臂与身体,刀身与他比精铁还坚硬的肌肤碰撞,火星四溅之后,被斩之处除了衣袍破碎,肉身连一丝白痕都未留下。在敌人惊愕间隙,血焰在指尖凝聚,化作血色尖刺,瞬间洞穿对手咽喉。
“噗嗤!”利爪刺入一名杀手胸口,掌心血焰爆发,将胸膛炸出巨大窟窿;抓住一名杀手头颅猛地一拧,“咔嚓”声响脑袋被硬生生拧下,脖颈处血管如喷泉般涌血。
一名杀手从背后偷袭,他头也不回,血刃反向从腋下穿出,如毒蛇般刁钻上扬,精准切开对方手腕筋脉,杀手短刀落地的瞬间,左肘回击已轰碎其面门。
墨阳长空跟在冥夜身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残酷的战斗,冥夜的刀仿佛有了生命,在人群中翻涌腾挪,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死亡的韵律。
“看清楚了,这是杀戮!”冥夜的声音在尸山血海中响起,带着魔性的诱惑,“不要犹豫,不要怜悯,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他猛地跃起,身体在空中违反常理地扭曲,双腿如鞭子般抽出,扫中数名杀手脖颈。一连串骨骼碎裂声中,数颗头颅在空中划出抛物线,鲜血如雨点般落下。而他下落的瞬间,血刃已插入一名杀手肩胛,借势一拧,将其整个人甩飞出去,砸倒一片敌人。
“血屠凶煞”在墨阳长空手中发出兴奋的嗡鸣,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学着冥夜的样子,挥枪冲入杀手群中。
他猛地向前一刺,枪尖没入一名杀手腹部,强大的力量将其挑飞;随即横枪横扫,八百斤的重量带着恐怖动能,如失控战车般撞飞数名杀手。
然而,血影阁的杀手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地涌来。墨阳长空很快陷入苦战,身上添了几道伤口。就在这时,一道血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边。
冥夜此刻已是浑身浴血,银白长发被鲜血染红,脸上的鲜血更添几分狰狞,血刃如嗜血的凶兽,不停的收割着杀手的生命。
“记住……枪随身走,身随意动。”冥夜一边出手解决围攻墨阳长空的杀手,一边沉声说道,“血屠凶煞的重力符纹不是摆设,用你的血脉去催动它!”
墨阳长空心中一动,猛地运转体内黑暗血脉。只见血屠凶煞枪身上的血色纹路瞬间大亮,一股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压力从枪身散发出来。长枪发出嗡鸣,重量瞬间翻倍至一千六百斤!他手臂肌肉隆起,怒吼一声将长枪砸向地面。
“坠星落!”
地面瞬间被砸出巨大血坑,以血坑为中心的恐怖重力场扩散开来,周围杀手双腿一软,竟被压得跪地。
冥夜眼中闪过赞赏,抓住机会身形如电,在跪地的杀手群中穿梭。他的双手化作最锋利的武器,每一次挥击都会带走一条生命,而血刃在他腕间翻转如蝶,时而劈砍,时而刺挑,招式绵绵不断,变幻无常,让人根本无法捉摸。
这场屠杀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当最后一名杀手倒下时,整个矿洞内外已是尸山血海,一千多名杀手无一漏网。墨阳长空拄着“血屠凶煞”大口喘气,浑身筋肉震颤,手臂更是酸痛无比,却没有一丝害怕。
冥夜站在尸堆中央,银白发丝上鲜血还在不断滴落,染红脚下土地。他看了一眼墨阳长空,点了点头。
“不错,第一次杀人能有这种表现,算你及格了。”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认可,“这些鲜血,算是给你的“血屠”开锋了。”
墨阳长空看着眼前景象,心中百感交集。有兴奋,有恐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只在训练场修炼的少年了。
“走吧,回营地。”冥夜转身向矿洞外走去,“你的血屠凶煞已经饱饮鲜血,接下来的训练,会更加残酷。”
墨阳长空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血屠凶煞,跟在冥夜身后走出这座血腥的矿洞。
他的眼神更加坚定,也更加冰冷,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在黑暗中以血淬炼的杀戮之路。家族的血仇,也仿佛看到了希望。
回到营地,两人各自疗伤。冥夜的伤势本就未愈,又经历恶战,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不得不闭关调养。墨阳长空虽然也有不少伤口,但在黑暗血脉的滋养下正在快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