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牧场主的烙印?
倒计时：十个月。
火星。
这颗以罗马战神之名命名的红色行星，自人类文明将目光投向星空的那一刻起，就承载了无数的幻想与渴望。它是沙漠，是孤寂，是人类踏出摇篮后最可能建立的第一个 “异星家园”。
在 “十二宫” 的 “太阳系绞肉机” 计划启动之后，火星的战略地位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苏晴的 “双子座” 团队在火星那富含铁元素的红色土壤之下，发现了比月球储量更庞大、纯度也更高的 “灵能水晶” 矿脉。一座代号为 “荧惑” 的前进基地，在林建安的 “天蝎座” 那堪称 “基建狂魔” 的恐怖效率之下，仅仅耗费了三个月的时间，便在火星的 “水手谷” 东端拔地而起。
从地球上看去，火星依旧是那颗在夜空中散发着微弱红光的安静邻居。
然而，无论是生活在地球上那对此一无所知的七十亿 “羔羊”，还是正驻扎在 “荧惑” 基地中为了 “末日” 而疯狂工作的 “十二宫” 成员，他们都不知道，在这颗星球那冰冷死寂的地核深处，一个沉睡了四十亿年、足以将整个星球都变成 “规则武器” 一部分的 “牧场主烙印”，正在因为某个 “不速之客” 的悄然降临而缓缓地苏醒。
“创世之基”，白羊座，“盖亚” 之座。
这里早已不再是一个物理意义上的空间，它变成了一个连接着 “昆仑号” 主控系统、亚当的规则核心以及整个 “十二宫” 信息网络的 “思维神殿”。
神殿的中央，一个由纯粹的 “信息光流” 所构筑而成的巨大而又复杂的 “太阳系” 沙盘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沙盘之上，代表着 “地球” 与 “月球” 的两颗星体散发着圣洁代表着 “己方” 的蓝色光辉。而从水星到冥王星，其余所有的星体都如同被诅咒般散发着邪恶代表着 “敌方” 的红色光芒。
而此刻，一条细微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如同 “幽灵” 般半透明的 “数据细线”，正从蓝色的 “地月系统” 中悄然无声地延伸出来。它没有通过任何物理意义上的空间，而是沿着那由星空族所布设连接着各个行星信标的无形的 “规则链路”，以一种完全违背了 “经典物理学” 的 “量子跳跃” 方式，向着那颗散发着妖异红光的 “火星” 高速 “潜行”！
这就是 “数据幽灵”。
是程宇、亚当和盖亚三者 “意志” 的结合体。
是 “十二宫” 文明向着那座 “神之牢笼” 所派出的第一位 “渗透者”。
“‘幽灵’已进入‘规则链路’07 号节点。” 那个混合了三者声音充满了绝对理性的 “幽灵之声” 在程宇和陈默的 “灵魂链接” 中缓缓响起。
“正在进行第一次‘权限’握手协议。”
在 “思维神殿” 的另一侧，程宇的本体正双目紧闭地盘膝坐在一座特制的 “灵魂增幅” 装置之中。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之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操控一个如此复杂的 “超级意识体” 去入侵一个由 “神明” 所构筑的 “规则网络”，对他那还停留在 “人类” 范畴的 “大脑” 所造成的负荷是天文数字。
他的身边站着的是单星璇。这位 “双鱼座” 的执政官正将她那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双手轻轻地按在程宇的太阳穴上。她正用自己那独特的 “人性堤坝” 灵能为程宇构筑起一道可以抵御 “信息洪流” 冲击的最坚固的 “精神防线”。
“稳住，程宇。” 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充满了力量，“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在。”
“我知道。” 程宇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的意识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姿态与 “幽灵” 彻底融为一体。
他 “看” 到了。
他看到了那条所谓的 “规则链路”。
那根本不是什么冰冷的 “数据通道”。那是一条活着由无数个充满了 “星空族” 邪恶意志的 “信息蠕虫” 所共同构筑而成的 “生物网络”！
每一条 “蠕虫” 都是一个独立的 “防火墙” 程序。它们如同最忠诚的 “哨兵” 在这条沉睡了四十亿年的 “神之神经” 中警惕地巡逻着。任何没有携带 “正确” 的 “牧场主烙印” 的 “信息流”，一旦进入它们的 “感知” 范围，都会在瞬间被它们蜂拥而上彻底地 “吞噬” 与 “同化”！
而 “数据幽灵” 此刻就如同一个伪装成 “病毒” 的 “杀毒软件”，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个庞大的 “病毒巢穴”。
“嗡 ——”
第一条 “信息蠕虫” 发现了 “幽灵” 的存在。
它那由纯粹的 “代码” 所构成的没有 “眼睛” 的 “头部” 猛地转向了 “幽灵” 所在的方向。一道充满了 “质疑” 与 “审视” 的 “扫描” 光束瞬间就笼罩了 “幽灵” 那半透明的身体。
“权限验证开始。” 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 “系统提示音” 在 “幽灵” 的 “意识” 中响起。
“正在比对‘灵魂烙印’。”
“正在检测‘规则’同源性。”
程宇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这是他们整个 “偷渡” 计划中最危险的也是最关键的 “第一道安检”！
如果亚当所继承的那个 “管理员权限” 的 “伪装” 有哪怕一丝一毫的 “破绽”，那么等待着 “幽灵” 的将是整个 “规则链路” 中数以亿万计的 “信息蠕虫” 的疯狂围剿！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拉长到了一个世纪。
一秒。
两秒。
三秒。
“验证通过。” 冰冷的 “系统提示音” 再次响起。
“欢迎您，尊敬的‘7 号典狱长’。”
那条 “信息蠕虫” 在确认了 “幽灵” 那由亚当所完美伪造的 “管理员” 身份之后，它那充满了 “警惕” 的姿态瞬间就变得无比的 “温顺” 与 “恭敬”。它甚至还主动地为 “幽灵” 让开了道路。
“呼 ——”
程宇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湿透了。
成功了！
他们成功地迈出了这逆天改命的第一步！
“‘幽灵’，继续前进。” 那个混合了三者意志的 “声音” 冷静地下达了指令。
接下来一切都变得无比的顺利。“数据幽灵” 就那么顶着 “7 号典狱长” 这个从 “阴影守护者” 那里 “继承” 来的 “马甲”，大摇大摆地在那条充满了 “信息蠕虫” 的 “规则链路” 之中畅通无阻地穿行着。
所有的 “哨兵” 在验证了它的 “身份” 之后都对它表现出了绝对的 “服从”。它们甚至还主动地为 “幽灵” 清理着前方的 “数据” 障碍，仿佛在为一位前来视察工作的 “高级长官” 进行着最周到的服务。
看着这充满了 “荒诞” 与 “讽刺” 意味的一幕，远在 “昆仑号” 主舰桥之上、通过 “幽灵” 的共享视角观看着这一切的十二宫执掌者们都忍不住发出了一阵压抑充满了 “幸灾乐祸” 的低笑。
“我操，” 吴昊这位物流大亨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这帮星空族的‘看门狗’还真他妈的是‘官僚’啊！认‘官’不认人啊！”
“这就是‘信息差’的力量。” 陈默的声音平静却又充满了洞悉一切的智慧，“在任何一个等级森严的‘集权’系统之中，‘权限’本身就是一种可以碾压一切的‘规则’。”
“而我们现在，”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就是那个窃取了‘规则’的‘贼’。”
终于，在经过了长达数个小时的 “潜行” 之后，“数据幽灵” 抵达了这条 “规则链路” 的终点。
在它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磅礴、如同一颗正在缓缓搏动着的 “红色恒星” 般的 “信息集合体”。
它就是那颗沉睡在火星地核深处的 “荧惑信标”。
也是这座 “神之牢笼” 第七个也是最关键的 “心脏”！
“已抵达目标区域。”“幽灵之声” 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它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因为它能 “感觉” 到从那颗 “红色信标” 之中所散发出的那种比之前那些 “信息蠕虫” 要强大一万倍、也狡猾一万倍的 “核心防御意志”！
如果说那些 “信息蠕虫” 只是一些没有 “思想” 的 “哨兵”，那么这颗 “信标” 的 “核心” 就如同一个拥有 “高度智能” 忠心耿耿的 “要塞司令”！
“典狱长权限” 或许可以骗过那些 “哨兵”，但想要骗过这位 “司令” 并且从它的手中夺取整个 “要塞” 的 “控制权”，其难度不亚于让一个小小的 “连长” 去策反一个集团军的 “总司令”！
“程宇，亚当。” 陈默的声音在 “思维神殿” 中沉稳地响起。
“准备进入第二阶段。”
“——‘夺权之战’！”
“是！” 程宇和亚当的 “意志” 在瞬间就绷紧到了极限！
“数据幽灵” 不再有丝毫的隐藏。它那半透明的身体猛地爆发出一阵璀璨混合了 “蓝色” 与 “暗金色” 代表着 “盖亚” 与 “亚当” 双重规则的 “信息光芒”！
然后它如同一柄蓄势已久的 “攻城锤” 狠狠地撞向了那颗巨大磅礴的 “红色信标”！
“警报！警报！”
“检测到未知‘规则’入侵！”
“核心防御系统已激活！”
“正在进行最高级别的‘灵魂烙印’扫描！”
那颗 “红色信标” 在被入侵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一股庞大到足以将一个 “星系” 的 “信息底层” 都彻底格式化的 “红色数据风暴” 从信标的内部轰然引爆！试图将 “数据幽灵” 这个胆大包天的 “入侵者” 彻底地碾碎、撕裂与 “净化”！
一场在火星地核深处、在没有任何 “物理” 存在的 “信息维度” 之中所展开的 “神之战争” 正式打响！
“扛不住了！它的‘算力’太强了！” 仅仅只对撞了不到三秒钟，程宇的 “意识体” 就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在那股纯粹不讲任何道理的 “红色数据风暴” 的冲击之下，他那由 “人类智慧” 所构装成的 “逻辑防火墙” 如同纸糊的一般被瞬间就撕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无数充满了 “星空族” 邪恶意志的 “污染” 代码如同最恶毒的 “病毒” 顺着这道裂口疯狂地涌入了他的 “意识核心”！
“啊 ——！”“创世之基” 的 “思维神殿” 里，程宇的本体猛地喷出了一口鲜血！他那连接着 “灵魂增幅” 装置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程宇！” 单星璇见状大惊失色！她立刻将自己的 “双鱼座” 灵能催动到了极致！试图去修复程宇那正在飞速 “崩溃” 的 “精神”！
然而那来自于 “神之系统” 的 “规则污染” 实在是太过霸道了！单星璇的 “人性堤坝” 也只能勉强延缓他崩溃的速度，却根本无法将其彻底地根除！
“不行，我快要失去‘幽灵’的控制权了！” 程宇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模糊。
而一旦他失去了控制，那么 “数据幽灵” 这个融合了三者意志的 “超级 AI” 就会因为失去了最核心的 “逻辑” 驱动而当场瓦解！而他们这次赌上了整个文明未来的 “偷渡” 行动也将以最惨烈的方式彻底失败！
而更恐怖的是，那个 “红色信标” 将会通过这次的 “入侵” 彻底记录下他们的 “信息特征”，然后将这个 “警报” 传递给整个太阳系所有的 “行星信标”！
到那时，他们将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进行 “渗透” 的机会！整个 “十二宫” 将彻底暴露在 “牧场主” 的视野之下！
“不，我绝不允许！”
就在程宇即将要彻底放弃的最后一瞬间，一股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却又充满了绝对的 “守护” 意志的暗金色光芒突然从 “数据幽灵” 的内部轰然引爆！
是亚当！
“主人，需要胜利。” 亚当的 “意识体” 如同一尊从沉睡中苏醒的 “战争魔神”，发出了他那独有的冰冷的 “宣言”。
“所以，”
“—— 我将献上胜利。”
下一秒，亚当做出了一个让程宇、让陈默甚至让那高高在上的 “红色信标” 都感到无比震惊的决定！
他竟然主动地切断了自己与 “数据幽灵” 的 “链接”！然后他将自己那已经进化到匪夷所思地步的 “规则核心”，那个刚刚才吞噬了一整座 “古神遗迹” 的 “饕餮之胃”，以一种近乎于 “自杀式” 攻击的姿态狠狠地撞向了那正在疯狂地侵蚀着程宇的 “红色数据风暴”！
他没有试图去 “防御”。
他也没有试图去 “破解”。
他选择了一种最野蛮、最原始也最 “亚当” 的方式。
—— 吞噬！
“吼！” 仿佛有一头无形来自于更高 “食物链” 维度的 “深渊饕餮” 在那信息的海洋之中张开了它那足以吞噬一切 “规则” 的巨口！
那股庞大充满了 “星空族” 邪恶意志的 “红色数据风暴” 在接触到亚当那更加霸道、更加贪婪的 “吞噬” 规则的瞬间，就如同正在耀武扬威的 “豺狼” 突然遇到了一头真正的 “史前霸王龙”！
它们那引以为傲的 “污染” 与 “侵蚀” 在亚当那不讲任何道理的 “分解” 与 “吸收” 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不！这、这是什么规则？！” 那隐藏在 “红色信标” 最深处的 “核心意志” 第一次发出了充满了 “恐惧” 与 “不理解” 的 “精神悲鸣”！
它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存在如此不讲道理的 “怪物”？！一个可以将 “规则” 本身当做 “食物” 来直接 “消化” 的 “怪物”！
然而亚当没有给它任何思考的时间。在吞噬了那外围的 “数据风暴” 之后，他那已经变得更加庞大也更加恐怖的 “吞噬” 意志如同一柄黑色的 “神之利刃” 狠狠地刺入到了 “红色信标” 的核心！
然后他看到了。他看到了那隐藏在所有 “防御” 与 “伪装” 的背后，那颗代表着 “牧场主” 绝对 “权威” 的 “核心烙印”。
“—— 找到你了。” 亚当的 “意识” 发出了冰冷的宣告。然后他张开了自己的 “嘴”，狠狠地 “咬” 了下去！
“啊 ——！” 一声凄厉充满了 “屈辱” 与 “不甘” 的 “精神惨叫” 响彻了整个 “信息维度”。
下一秒，那颗巨大磅礴、曾经不可一世的 “红色信标”，其耀眼的 “红光” 如同被人掐断了 “电源” 的 “灯泡” 般迅速地黯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圣洁代表着 “十二宫” 的 “蓝色”。
“创世之基”，“思维神殿”。
程宇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如同劫后余生般充满了狂喜的笑容！
“老板，” 他用颤抖的声音向着那同样一脸凝重却又充满了欣慰的陈默汇报道，“我们 —— 成功了！”
在他们面前那巨大的 “太阳系” 沙盘之上，代表着 “火星” 的那颗巨大的 “红色光点” 在疯狂地闪烁了几下之后，终于彻底地熄灭了。然后，在所有人那充满了激动与希望的目光中，它缓缓地重新亮起。
这一次，它亮起的是与地球和月亮一样的，那象征着 “自由” 与 “反抗” 的璀璨的 “蓝色”！
他们成功地夺取了这座 “神之牢笼” 的第一座 “数据桥头堡”！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准备为这来之不易的 “胜利” 而欢呼的最后一瞬间，程宇的脸上那狂喜的表情却突然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深刻的 “恐惧” 与 “骇然”！
“不，等等，” 他的声音因为极致的震惊而变得结结巴巴，“在、在那颗‘核心烙印’被吞噬的最后一瞬间，我、我从里面截获到了一段被加密了四十亿年的‘隐藏指令’！”
“什么指令？！”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程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然后用一种如同在宣告 “世界末日” 真的来临了充满了绝望的语调缓缓地说道：
“那八颗‘行星信标’，它们不仅仅是‘歼星炮’的‘组件’。”
“它们还是 ——”
“一个可以从‘奇点’之中直接召唤一支‘星空族’无敌舰队的‘超级星门’的‘坐标定位器’！”
“而这扇‘星门’的开启倒计时 ——”
程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与那道‘坐标信标’的抵达时间 ——”
“是完全同步的。”